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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3:45 作者: 梨子甜甜
    她記得她當年可是唯唯諾諾得很,後來當了皇后,一身氣勢,她也只當她一著得勢,麻雀飛上枝頭當鳳凰了為故,其他事倒是不知道了。

    「娘娘很好。」皇后有沒有胸襟,陳烈酒不清楚,不過現在的這位皇后的確當得挺稱職的。

    見陳烈酒不欲多說,沈晏殊也不問了,只是喝著茶沉默,不知在想什麼。

    「不知太子妃可有考慮好了?」她不說,陳烈酒就主動問,「只要太子妃點頭,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只有提了才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沈晏殊放下茶盞正要說話時,正廳里傳來一通筆墨紙硯掃地的聲音:「不行,不許去,我不同意!」

    沈晏殊好像意料到了這個結局,放下茶盞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給陳烈酒說道:「你也看到了,我這裡多有不便,怕是這個職位我並不能勝任。」

    在這宮殿裡被囚禁了這麼多年,沈晏殊早就認命了,如果她出去逍遙快活了,嵇淮瑞會痛快嗎?

    不,他巴不得她跟他一塊如此遭受折磨。

    所以即使這個能出宮去見識外面的機會,擺在她面前也沒用。

    陳烈酒朝嵇淮瑞看過去,見他站外昏暗的正廳一角,面目陰沉得可怕,像看什麼髒東西一樣看著陳烈酒。

    陳烈酒卻還是不懼怕他,不明所以地問他:「為何?」

    嵇淮瑞要是喜歡沈晏殊的話,有這麼一個出宮透氣的機會,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對。

    嵇淮瑞要是不喜歡沈晏殊,把她弄走,他不就更暢意了麼?

    「不為何。」嵇淮瑞瞥了眼沈晏殊,似乎也有點意外,沈晏殊居然拒絕了,收斂了些態度,不客氣地對陳烈酒說道,「文昌殿不歡迎你,以後莫要再來了,你走吧。」

    此刻,嵇淮瑞對這個突然進來的哥兒再沒有什麼好感可言,直接下了逐客令。

    突然就被攆的陳烈酒也愣了一下,就這麼談崩了?

    這哪裡是不好說話,分明就是喜怒無常。

    「啊啊啊啊啊。」就在陳烈酒猶豫究竟是走人,還是坐下再坐一會兒時,他懷裡的糯糯小朋友不安分了,瞪著雙腿給他阿爹表示,他要下去。

    陳烈酒本想換個手抱他,哪知他瞅准機會就離開了陳烈酒的懷抱,茶室用的是在地上放蒲團的方式落座的,糯糯小朋友從陳烈酒懷裡掙脫開來,就飛速地往正廳那邊爬著。

    最近他和許懷謙老在家裡玩那個爬行的小遊戲,爬得可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嵇淮瑞腳前。

    剛看到嵇淮瑞陰沉的臉,陳烈酒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一腳就把糯糯給踹飛。

    忙跟上糯糯的步伐,急切地喊道:「糯糯,回來!」

    從前很聽話的孩子,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非但沒聽陳烈酒的話,還拿小手去拽嵇淮瑞的腳。

    見拽不動,他還抬頭讓嵇淮瑞抬腳:「啊——」

    嵇淮瑞低頭與他大眼瞪小眼片刻,這才發現自己腳下踩著一本深紅色的書籍。

    在這一片全是黑白的宮殿中,唯獨這本紅色的書籍格外惹眼,不怪這孩子會注意到。

    他試探地收了收腳,果然小孩就去扯那本書,發現還是扯不動後,又抬頭看他:「啊——」

    好像在說,你再收收腳啊,我拉不動啊!

    嵇淮瑞扯了扯唇角,這孩子還挺可愛的,要是他的孩子還在的話,他的孫子也能有如他這樣一般大的吧。

    想到他的孩子全部死於他弟弟刀下,嵇淮瑞心上一痛,鬆了松腳,糯糯成功地拿到了那本紅色的書籍。

    因為他一直在扯,嵇淮瑞這一松腳,他的後背朝後一仰,嗑在了趕過來接他的陳烈酒小腿上。

    「當——」地一下,也不知道有沒有嗑疼,就聽見他抱著書笑了:「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仿佛拿到了什麼令他很開心的東西一樣,小乳牙都笑了出來。

    陳烈酒對孩子的大膽和淘氣,氣笑,將他抱了起來,看了看他的後腦勺沒有撞出包後,又看了看他手裡的書:「一本書,開心成這樣?」

    說完又去看嵇淮瑞的態度,見他面路難過的神色,抽了抽糯糯懷裡的書,想要把他還給嵇淮瑞:「糯糯乖,把書書還給爺爺,家裡你爹有許多這個顏色的書,阿爹都找出來給你玩好不好?」

    但不知道為什麼,不管陳烈酒怎麼拉,糯糯小朋友都不鬆手,緊緊地抱著書,一直開心的笑。

    笑聲迴蕩在空蕩蕩的宮殿裡,讓這個沉寂了許久的宮殿,突然間多了一絲鮮活的氣息。

    也不知道糯糯小朋友哪點打動到了嵇淮瑞,他動了動眼皮,瞅了眼還在孜孜不倦勸說孩子把書還給他,並沒有不管不顧明搶的陳烈酒,說了聲:「既然孩子喜歡,就送給他吧。」

    從前抱進宮裡的孩子,他作為太子都是要給見面禮的,這孩子只是拿了一本書而已,他不至於給不起。

    「嗯?」陳烈酒被嵇淮瑞這個態度給驚到了,這人剛剛的態度還極為不好相處來著。

    「嗯?」他嗯嵇淮瑞也嗯,兩人的目光一對視,陳烈酒很識時務的應下了:「謝太子殿下賞賜。」

    「嗯。」嵇淮瑞這才滿意了。

    陳烈酒摸不准嵇淮瑞這喜怒無常的性子,不知道現在該不該繼續勸說,靠著糯糯手裡的書本,想了想,算了,拿人手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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