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頁

2023-10-02 02:43:45 作者: 梨子甜甜
    別的牛許懷謙清楚,但他知道,那幾隻氂牛肯定是活不過夏天的。

    沒辦法,高原產物,天生就不適合在內地生存,這裡是冬天還好,到了明年夏天一準熱死。

    「我去找人問問,看看有沒有懂這一方面的人才。」許懷謙想了想,他也不會給牛配種,專業的事情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幹才行。

    災區這麼多人呢,肯定有人以前懂這方面的事,慢慢詢問,總能找到會的。

    看著許懷謙忙裡忙外地到處找會幫牛交配的人,陳烈酒摸著肚子抿了一下唇,自己的崽都沒有□□成功,對給牛交配下崽的事,倒是積極得很。

    不怪陳烈酒怨念這麼深,距離上次潮熱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他的身體一點反應也沒有,找大夫把了脈,大夫也是說沒有,看來這次潮熱又沒有懷上。

    錯過等一年,再想懷孕只得等明年的潮熱了,對此陳烈酒鬱悶得很,他怎麼就懷不上呢?!

    明明大夫都說他的身體很健康,潮熱也很規律,是最容易受孕的體質。

    結果還不如盛雲錦,人家還不是正常的潮熱都懷上了,還生下了一個健健康康的崽,就他這麼多年,連個動靜都沒有。

    許懷謙找人在災民里到處打聽,沒過多久還真找到兩個會給牛配種的人,都是以前的牛販子,因為水災,牛不是被水給沖走了,就是給溺死了,他們也失業了。

    現在能夠幫許懷謙養牛,兩人別提有多高興了:「許大人放心,最多明年開春,我們一定讓許大人這一批牛中的母牛都懷上。」

    「注意一下,我要知道它們生下來的牛犢都是跟什麼牛交配出來的,要是幹得好,分你們一兩頭牛也不是什麼難事。」許懷謙知識面也不是那麼廣,來到這個時代,對現代的好多知識都模糊了。

    只記得好像黃牛和氂牛雜交可以得到一種犏牛,這種牛不僅比黃牛的力氣大,也更容易馴服,還能在平原生活,可以說是集黃牛、氂牛的優點為一身。

    不過,記憶太模糊了,許懷謙也不能確定自己是對的,只能讓兩個牛販子實驗著來。

    「好好好。」這點小事對兩個牛販子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兩人一口應下,照顧他們「失而復得」的牛去了。

    許大人可是說了,只要他們照顧得好,就能分到一兩頭牛,只要他們有了牛,不管這牛是公牛還是母牛,他們就有法子慢慢恢復以前的家業,這生活有了奔頭,幹什麼都有勁了。

    許懷謙見他們幹得還挺認真負責,也就沒有去管他們了,轉而和陳烈酒忙碌起這羊毛作坊的事來了。

    由於陳金虎可是帶了幾十車的羊毛過來,許懷謙也不客氣,直接給整個災區每個帳篷都發了一袋羊毛。

    讓他們沒事的時候,就在帳篷里洗羊毛挑羊毛梳羊毛,沒有鐵梳就用木梳等一切能夠用到的梳子,最後加捻沒有那麼多紡織機,就用手捻。

    勞動人民的智慧無窮大。

    他們在筷子上串兩三枚銅錢,做成一個捻杆,然後一手將羊毛撕開搓成條纏繞上面,轉動捻杆,待捻杆自己轉起來後,就可以扯著羊毛慢慢撕,不一會兒捻杆上就有成型的羊毛線了。

    這種方法不僅僅適用於羊毛,棉花、絲線、別的其他動物毛都可以。

    許懷謙和陳烈酒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加工方法,兩人稀奇得不得了,在會捻線的婦人帳篷里待了好久,什麼也不干,就看她們捻線了。

    「大人,你看這樣行嗎?」被這對夫夫目不轉睛地盯著,婦人壓力也大,一團羊毛叫她沒一會兒就給捻成線了,從捻杆上取下來毛線團雙手遞給許懷謙看。

    「行啊。」許懷謙看著直接就是一團的毛線的線團頷首,「怎麼不行。」

    「以後每個帳篷只要出一團這樣的毛線,」許懷謙拿著她們給他的毛線團,報了一個數,「一斤五十文。」

    「五十文?!」帳篷里的婦人被這個價格給吸引到了,價格這麼高?

    要知道,把羊毛做成毛線麻煩是麻煩了些,可他們這一個帳篷的人,每個人都出一份力的話,也就十來天的功夫就能把一麻袋羊毛給紡成線。

    一麻袋羊毛至少都有二十斤,洗去雜物再挑挑揀揀下來,紡成線大概還有個十二三斤的樣子,再不濟,二十斤羊毛紡成十斤羊毛線是有的。

    這樣算來,她們一個帳篷十來天的工夫就能紡出五百文錢來,一個月就是一兩五百文錢,沒準二兩銀子都有。

    她們一個帳篷住二十人,按照最少的算,一個月都有兩百文至三百文的工錢了。

    一月三百文這個工錢,擱在她們盛北沒有被淹沒以前,只有那種紡織作坊里的工人能夠拿到。

    平時去給當下人,接些洗洗縫補之類的活,也就只有一兩百文左右,天寒地凍的,做那些拆拆洗洗的活計,哪有她們窩在帳篷里挑羊毛捻毛線來得舒服?

    「謝謝許大人!」婦人對許懷謙叩謝不已,實在是太感激了。

    有了這些工錢,攢一個冬怎麼都能夠攢出一兩銀子了,到了明年,朝廷重新給她們家規劃了田地,她們就可以拿這些錢給家裡買農具或者置辦些別的東西,緩個幾年,沒準家又起來了。

    許懷謙讓她們看到了希望,她們如何不感激他。

    「謝我做什麼,」許懷謙拉著陳烈酒躲開了,「這都是你們自己勞動所得,你們應該感謝自己。」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