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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3:45 作者: 梨子甜甜
「真是丟死人了,堂堂二甲進士,在翰林院散館後,只能去太醫院當個御醫,當御醫除了能給皇家治病之外,能有個什麼好處,盛家那群支持他的人腸子都快悔青了吧!」
盛玉軒和盛家人的猶豫,一心只想治病救人的段祐言充耳不聞,他不僅給盛北區的百姓送了風寒散過去,再送過去前還特意和岳安寧說了:「岳教習,過去一年,太醫院也沒少薅翰林院的羊毛,這風寒散就是你們用翰林院的藥材研製出來的,現在許大人去了盛北,盛北的災民更需要這風寒散,你們不能賺了錢就忘了本,不幫許大人,不幫盛北的災民。」
別以為段祐言不清楚,岳安寧兩頭薅,因為許懷謙讓他給翰林院打研究疑難雜症的報銷條成功後,他們每個月又在這筆「疑難雜症」上多報銷了一份損耗藥材。
加上翰林院裡每個月原有的,過去的太醫院沒少受翰林院的裨益,而翰林院的錢財,都是許懷謙憑一己之力賺來的。
段祐言覺得,他們不能只薅不出,平日裡薅也就罷了,現在他們掙錢是不是也該付出了!
岳安寧:「……」他可真是帶了個好吃裡爬外的好學生。
一句話就把他們翰林院最近掙的錢,全都倒騰出去了。
心疼歸心疼,岳安寧回去跟太醫院的院使其他御醫們一商量,他們都答應了。
因為這齣風寒散的事,也是許懷謙提醒他們的,他們現在掙錢了,當然不能忘記他了,何況他們太醫院的職責本就有醫治天下人在,所以這批藥,他們得捐!
裴望舒也同樣,他既然決定了要在盛北區辦作坊,他也不拖拉,早早地就跟王婉婉她們選了一塊地,這會兒他的作坊都快建起來了。
陳烈酒跟許懷謙走得急,還沒來得及找商人細說在盛北建作坊一事,裴望舒從王婉婉和陳小妹哪兒聽到此事,就主動把這擔子接了過來,下了課,就去京都的各大商人找人遊說辦作坊的事。
他是翰林院的官,又是商人,還學的是這方面的課程,別說,不少人都被他勸說動了去盛北辦作坊。
在翰林院教習科里,段祐言和裴望舒都快被眾人給排擠,有人覺得他倆這樣,功利心太重,還能學到什麼本事呢,就想出師去博得陛下認同了?
裴望舒也跟段祐言一樣懶得搭理,他在琢磨要不要去遊說人去盛北辦作坊,
「去盛北辦作坊幹嘛呢?」因為大家一塊共事,王婉婉和陳小妹他們也跟裴望舒他們熟悉了起來,聽到裴望舒這話,不由得好奇地問了一聲。
「我們這裡二十萬災民,都能盤起這麼大一個攤子,」裴望舒腦子轉得快,「那盛北上千萬的災民,那該能盤得起多大的攤子。」
「當然現在盛北什麼都沒有,人又多,萬事開頭難,」裴望舒替許懷謙想了想,「但只要能夠盤起來,說不定這次盛北還能爬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辦作坊麼?」王婉婉沉吟了一下,「要不先讓二哥他們在盛北辦個羊毛廠,試試看吧?」
陳小虎回來了,他是九月中旬走的,走的時候看到王婉婉她們拿著羊毛在折騰,這次出門賺的錢,也不管這羊毛有沒有用,全買了羊毛回來。
西域人擅長用羊毛編織東西,平日裡都有囤積羊毛的習慣,陳小虎拿上好的絲綢給他們換,一匹上好的絲綢能換一百袋羊毛,一車上好的絲綢,可是換了幾百車的羊毛回來,這麼多羊毛運回來的時候,還差點被戶部的人給扣關稅,結果人家一看只是一些不值錢的羊毛,讓他們交了關稅就給放行了。
有了羊毛,又有作坊,王婉婉直接在盛北區開起了一個大概有上千人的羊毛作坊。
但因為羊毛要紡成線工藝實在複雜,全部都要人工一點點弄,上千人也弄不完這麼多羊毛,王婉婉正愁怎麼辦呢,聽裴望舒這樣一說,立馬就讓陳小虎再跑一趟,把這些羊毛給許懷謙他們送過去。
她這裡只能拉得出上千人來,到了二哥哪裡,上萬人,數十萬人恐怕都拉得出來,她還愁個什麼勁!
「成,我再跑一趟,」陳小虎當然沒有意見,「正好我從西域也搜羅了十幾頭牛,還有邴大哥他們從各地找來的十來頭牛,我還得找二哥拿主意呢。」
陳烈酒偷偷給許懷謙買了牧場,誰也沒有告訴,王婉婉他們並不清楚,陳小虎這帶著牛一回來,京城裡沒地方放,只能整天在京郊城外當放牛娃,看著這些牛。
他生性好動,早就放牛放得不樂意了,這會兒一聽能把這些牛都給甩出去,忙不迭地從木頭墩子上一站起來,拍拍屁股,接過王婉婉給他收拾的行李,就趕著牛和幾十車羊毛往盛北趕了。
這下好了,破帳篷、乾草、臭哄哄的羊毛,這些不值錢的東西,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地一車車在往盛北拉。
有人嘀咕了:「這盛北莫非是個破爛收容所不成,怎麼什麼破爛都往盛北送。」
在心裡不禁對盛北的災民表示強烈的同情,這剛遭了水災又遇雪災,朝廷又沒有錢,只能給他們用這些破爛,那日子一定過得苦兮兮的吧,吃了上頓沒下頓,還每天忍飢挨餓,最後別怕是像華陰一樣,沒個幾十年都恢復不了元氣。
一想到,以前不說繁榮昌盛,好歹也能安居樂業的盛北,以後百姓們只能像個乞丐一樣,東家討口吃的,西家討點破爛,這麼苟且偷生地活著,不少人眼睛都濕了,這也太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