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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3:45 作者: 梨子甜甜
經過莊滿樓這一解釋,許懷謙終於明白自己這個五品官的權利有多大了,整個人的反應表現得比莊滿樓還要大。
「這不可能吧?」他滾了滾喉,「我這就進閣了?」
別人爬半輩子都爬不進去的地方,他這才半年就走了進去?
「沒錯。」莊滿樓肯定地給他點頭,「所以我們未來的閣老,你現在趕緊去文淵閣里處理政務吧,再耽誤下去,閣老們可都到了。」
昌盛帝是個勵精圖治的好皇帝,嚴格規定了上衙不准遲到,官位如閣里的各位大學士們,平日裡也得按時點卯。
許懷謙進翰林院的時間就有些晚了,這會兒再不快點趕去宮裡,他想上衙第一天就給各位閣老們留下一個壞印象嗎?
當然不想了。
本來朝中大臣就看許懷謙有諸多不滿了,許懷謙可不想再把內閣閣老們都給得罪了。
他從翰林院離開,腳步匆匆地就往宮裡的文淵閣小跑而去,他現在是五品官了,有正式的入宮腰牌,宮衛們檢查一翻後,就讓他進了宮。
他一路小跑去文淵閣,跑得一張臉都煞白不已,這才趕在文淵閣殿門落鎖前,快一步走了進去。
「眾位大人,不好意思。」許懷謙進去率先就大喘了口氣,然後就是跟裡面的閣老解釋,他真不是故意的,「第一天上衙,沒找到官署。」
看他頂著一張脆弱不已正在大口喘氣的臉,文淵閣里的五位閣老,都是一陣無語。
「你的職位在那裡。」到底是韶雪風和許懷謙比較熟,見他喘了一陣氣,人沒什麼大礙後,好心給他指了指位置。
「謝過韶大人。」許懷謙順著韶雪風指的位置走過去坐下,目光在文淵閣里掃了一眼。
說是閣,它還真是閣。
一座三層樓高的閣樓,裡面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不用去嗅都能嗅到很濃厚的書墨香味。
許懷謙的位置安排得很巧妙,在閣裡邊上上閣樓的樓梯轉角,其實就是樓梯角落裡。
許懷謙也不嫌棄,拜託,他一個五品官,能在一眾全是一品大官的閣里有個這么小的角落,已經是惹人羨慕得的存在了,他還想求什麼呢?
有多大能力,吃多大碗飯,沒有那個金剛鑽別攬那個瓷器,一直都是許懷謙的宗旨。
就是許懷謙坐下後,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也沒個人帶他,他總不能找閣老們帶他吧。
他不知道該幹什麼,幾位閣臣都已經各司其事起來了。
「年底了,各方軍隊都在問軍備軍需籌措齊了嗎,」武英殿大學士路經賦打開一道奏摺,「西北軍方說今年的氣溫驟冷,將士們原來的舊棉襖已經不禦寒了,請求再添置一批新棉衣。」
文華殿大學士虞青池:「今年盛北的水災已經把戶部的錢財消耗一空,恐怕拿不出西北軍的棉襖錢來了。」
保和殿大學士慕容湖:「給西北軍換了,其他軍隊也不能厚此薄彼,這棉衣不能給。」
翰林院大學士韶雪風:「可若是不給,未免太寒將士們的心了,不如多加給他們一層軍餉,以資棉衣補貼?」
幾人商議了一下覺得加一層軍餉比給全軍都換棉衣比較划算,最終由文淵閣大學士藺華容點頭:「可以。」
路經賦便將此建議寫在奏摺上,等昌盛帝下朝後再做定奪。
文淵閣的閣臣們每日做的就是這些工作,將各方的奏摺整理匯集,小的自己能處理的就處理了,處理不了的就與其他閣老一塊商議,將最終商議的結果寫在奏摺上,批不批還得看昌盛帝。
坐在角落裡的許懷謙被迫聽了好多機密。
比如,昌盛帝的軍隊養了三十萬人啦……
比如,西北軍和遼東軍相互看不順眼,時不時就寫奏摺互相給對方上眼藥。
霽西布政使貪污受賄養了十三個小妾,昌盛帝等著再把他養肥一點宰給了他的驍勇軍過年。
再有一個重點:「盛北水災,袤河決堤,袤河改道,導致袤河的水流都往盛北內而流,而挨著盛北的小國家,沈郡國,都是靠袤河之水生活,這袤河的水流一斷,接下來幾年,他們國內必然出現大規模旱災。」
「沈郡國這兩年不斷騷擾我邊境百姓,百姓已經被他們驅趕得後退了五十公里,若是再退,這邊境線就相當於讓他們五十公里,今年五十公里,明年五十公里,後年整個縉朝都是他的了。若是我們狠心徹底將他們的水流截斷,以陛下的能力,不出五載,沈郡國必然拿下。」
「可若是斷,未免也太有傷天和了,沈郡國與我縉朝勢不兩立,沈郡國的百姓卻與我縉朝無冤無仇,旱災死的百姓不比水災的少。」
這可真是個兩難的問題。
「不管這水源的問題斷不斷,當務之急,都應該把盛北的堤壩修起來,以防水流亂竄,禍害更多的百姓、田地。」
袤河是一條很大的河,至遠古時期就就有了,它的改道對於沈郡國來說是一災難,對於縉朝來說也同樣是。
「到現在統計出來的,已經有近二十萬百姓死於溺死,上百萬百姓流離失所,淹沒三十個多州縣,造成的損失已無法估計,而這袤河的水還在不斷的往盛北蔓延,等袤河的黃沙全裹狹到盛北的土地上,盛北的眾多良田就更毀於一旦了。」
「工部天天嚷著要錢,沒錢他們幹不了這麼大一個工程,」藺容華搖頭,「讓戶部拿錢委實老大難,吏部的人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