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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3:45 作者: 梨子甜甜
    再加些雜七雜八的歲俸,許懷謙的年收入能夠達到上千兩左右,跟現在的國庫收益比起來,其實很不錯了。

    但實際呢?

    京城物價高,王婉婉跟他說,別看他家人少,目前只有許懷謙、陳烈酒、王婉婉、陳小虎、陳小妹還有借住的章秉文,孟方荀和宋微瀾成親後在京都買了個宅子搬出去了,而裴望舒有錢得很,也買了宅子,以及三個下人,十個人都不到,但一天一日三餐的尋常開銷都在五百文左右。

    要是遇上過年過節,來人來客或者偶爾想吃點好的,就不止這個數了,一個月的吃食開銷怎麼都得在三四十兩往上走,這都是很省的了。

    這僅僅只是吃,還有一年四季的衣裳被褥,下人的月例,以及各處的人情開銷。

    如此一算,他們這個不到十口人的家,要是全都只靠許懷謙的俸祿過活,日子不知道得過得多緊吧。

    而這些還是得建立在許懷謙是個健康之人的條件下,像他現在有病,那每個月花出去的藥錢都是他的一年的俸祿,這要是沒有能幹的陳烈酒,他們連京都的普通人生活都不如。

    這官員家庭都尚且如此困難了,更別說在京都等著會考的舉子們。

    別的不說,這每個月的房費租金都是個大頭。

    京城房源緊張,想要租到符合讀書人心意的房子很難,而舉子們因為有功名在身或多或少都有點子清高,是不屑於跟人同租的,想要住得好,就得花大價錢。

    有錢的舉子還好說,沒錢的舉子那日子過得緊緊巴巴還憋屈,一點舉人風光都沒有。

    因此,陳烈酒的這種商品房一出來,不少在京都清貧度日的讀書人瞬間被吸引到了。

    一套在京都的房子需要五六十兩左右?這比在京都租一間小院一年的租金都還要便宜吧?

    至於沒有地契?

    完全不用擔心,他們只是借住,又不是久居,萬一在京城考上進士了,調任外地,不知道要過多少年才回來,就當花五六十兩租個百年的倉庫,還能放放沒有辦法到處倒騰的東西。

    而且,他們去南城看了陳烈酒修的房子,一百方的空間做了隔斷,一個主室,兩個偏室,還有放恭桶和洗漱的隔間,以及一個小小的廚房。

    跟客棧很像,但又不同於客棧,一棟三樓,一梯兩戶,每個房子都是單獨的門,不用擔心別人在走廊外就能偷窺到自家的窗戶。

    而且住在二樓三樓打開窗戶的採光也好,外面是一條冷冷清清的街道,不用擔心太過於嘈雜,也不用擔心會看到別人家的院子。

    這種環境對讀書人來說再合適不過,三個房間,自己住一個,給僕人一個,還能空出一間來做書房,小是小了點,勝在便宜獨立。

    讀書人都有自己相互的圈子,有一個人買了,好幾個相熟的好友都會跟著買,他們還喜歡做鄰居,有時候一棟樓六套房,能被六個讀書人給包圓。

    就這樣,陳烈酒修了大半年,剛修起來的一排三十棟一百八十套房,瞬間就被京都的舉子給包圓了。

    等聞到信的普通百姓來買時,都已經售罄了,還有好些讀書人嚷著要買呢。

    怕下一批自己搶不到,他們甚至願意和陳烈酒提前簽訂契約,先交給定金,把房定下來再說。

    他們也參觀過陳烈酒修的房子,每個房子的朝向和格局都是一樣的,沒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早日定下來,也能早日在京城有個家。

    至於陳烈酒會不會跑路?

    完全不用擔心,好歹也是官家夫郎,總不能為了這點錢壞了他家官人的名聲吧。

    當官的,可比他們普通人重名聲多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嘛。

    因此,這幾日,不光翰林院在數錢,在家陳烈酒也在數錢。

    「一萬三,一萬四,一萬五……一萬八!」陳烈酒坐在桌沿邊一踏踏地數著銀票,最後眉眼一飛揚,向許懷謙抱出最後的準確數字,「阿謙,整整一萬八千兩!」

    「刨除贖回抵押房契的六千兩,以及剩下的兩千兩繼續修房子,」陳烈酒給許懷謙算帳,「我們還餘下一萬兩,再加上今年仿銀炭的收入,以及南北磚的收入,我們明年一年的開銷錢就出來了,我還能有多餘的錢,再去買房產周轉。」

    「多虧了你給我打的這些廣告了,」掙到錢的陳烈酒笑彎了眼,也不忘把身邊的小相公誇了又夸,「要沒有你,這房子我還愁怎麼賣呢!」

    他可是沒有忘記,別人一個詩廣、一個畫廣、一個賦廣加起來怎麼也得要數十萬銀子了。

    他有他家小相公可是免費送的!

    「嗯,」對於老婆的感謝,許懷謙也不謙虛,點了點自己薄薄的臉上,直接向老婆討賞,「那你是不是得好好謝謝我。」

    陳烈酒笑了一下,仰頭在他點過的臉上親了一下:「這樣夠不夠?」

    「不夠,」許懷謙抿了一下唇,「我在翰林院可是勞累了好久,他們什麼活都丟給我干。」

    其實並沒有。

    許懷謙在翰林院裡就是個甩手掌柜,除了翰林院裡搞不定的事,會由他出馬以外,其他都是只有他指示別人的,哪有人敢使喚他。

    他現在可是翰林院的財神爺。

    但他在他老婆面前,總得給老婆訴訴苦吧。

    「這麼辛苦啊?」果然,陳烈酒一聽就心疼了,摸了摸許懷謙的臉蛋,「好像是有點清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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