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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3:45 作者: 梨子甜甜
    他在想,世界上除了磚和石塊,還有什麼東西堅固不摧?

    鐵?

    可用鐵來做承重板,造價未免也太貴了,皇帝都沒這般奢侈吧?

    「老大,我們還燒磚嗎?」陳五見陳烈酒皺著眉不說話,知道陳烈酒沒有挑到自己滿意的磚,心慌地問道。

    「燒,為什麼不燒。」陳烈酒從磚塊里扒拉出一塊上好的青灰色的磚,指著它說道,「這是用昌南的黏土和盛北的黃土燒制出來的磚,硬度比其他磚的硬度都強,我們就叫它南北磚吧,你們去收購這兩種土,給我大量地燒。」

    既然決定要在京城裡修房子,陳烈酒就一定會把這個決定進行到底。

    他覺得這個承重問題是一定可以解決,只是他還沒有找到方法。

    京城裡的那些酒樓和客棧都可以修兩三層供人暫時居住房屋,他就一定可以修供人長久居住的房子!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只要他朝著這個方向努力,總會有辦法的。

    看完磚,吩咐完事,陳烈酒看了看日頭,已經正午時分了,他得回去接他家小相公了。

    別看三河村這裡只在京郊城外,可距離京城可遠了,駕馬車都要一兩個時辰左右,一來一回,正好趕上他家小相公上衙下衙的時間。

    「陳掌柜吃了飯再走吧。」就在陳烈酒準備拉著馬車走時,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哥兒,提著食盒走了過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這個哥兒,就是陳烈酒一開始來這個村子的時候,從那個打夫郎的男人手中救下來的夫郎。

    他自從被陳烈酒救下來後,就很有骨氣地跟那個打他的男人和離了,原本他和男人的結合就是因為潮熱期到了,不得不找個男人解決,才答應嫁給他的。

    結果這一嫁還不如不嫁,被潮熱燒死也比生不如死強。

    只是,能夠活著,誰想死呢。

    陳烈酒把他救了下來,問了他一句話,徹底把他點醒了。

    「就死這個男人身上嗎?」

    他琢磨過味來了,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他沒必要吊死在這一個男人身上,與其這麼卑微地活著求著一個男人,不如痛痛快快地活一回,沒準他能夠在下次潮熱前,再遇到一個好男人呢?

    就算遇不到也沒事,至少他在潮熱前,舒心暢快地活過一回了,總比在那個男人家裡看他眼色,稍微有一點不如意,就對他拳腳相加的強。

    至於別人的眼光?

    他身為一個哥兒,被人鄙視的時候還少嗎?

    他這種眼神,陳烈酒在許懷謙眼睛裡看到過,這叫崇拜。

    只不過許懷謙亮晶晶的眼睛裡總是帶著滿腔對他的愛意,而這個哥兒除了崇拜,就再沒有其他了。

    「好。」陳烈酒也沒有拒絕,他送了他家小相公過來,這會兒確實有點餓了。

    「陳掌柜,給。」見陳烈酒同意留下來吃飯,姚樂很是高興,忙從食盒裡取出碗筷來給陳烈酒盛了一碗飯。

    陳烈酒知道他和離後,想到從杏花村跟著他出來的陳五他們都是大男人,在這裡燒磚,沒人照顧伙食。

    就以五百文一月的月錢,僱傭他給陳五他們做飯。

    有了這份工錢,他更是不必看別人眼色,五百文夠他一個人生活得很好了。

    村里人知道他有這份月錢之後,都對他嫉妒得不行,就連他那個前夫,最近都時不時來他身邊晃悠,甚至說出,他可以幫他解決潮熱,讓他給他錢花這種屁話。

    讓他深刻明白一個道理,哥兒,得有錢才行!

    有錢了什麼男人找不到。

    而救他的陳烈酒,聽陳五他們說,他就是自己掙錢養相公的,不過,人家的相公和他那種爛人相公可不一樣,人家相公靠自己的努力都當上官了,而且對陳烈酒一心一意,絕無二話。

    故此,他對陳烈酒佩服得五體投地,已經把他當自己心中的楷模來對待了。

    「你燒的菜不錯。」陳烈酒嘗了一口他做的飯,眼睛一亮,本以為隨手抓了個做飯的人,沒想到還找了個行家。

    「以前家裡開飯館的。」姚樂朝陳烈酒笑笑,「有點手藝。」

    可惜後來年景不好,父親母親又相繼病了一場,都去世了,他要不是因為潮熱,他靠自己的手藝,也能夠活得很快樂的。

    可惜,有潮熱在,這終究只是一個美好的夢。

    「以後掙錢了再重新開一家屬於自己的飯館。」陳烈酒也沒問他遭受過什麼,總歸,世間哥兒的命運總是逃不開那幾條。

    女子還有當寡婦的命。

    哥兒連寡婦都沒得選。

    不過,凡事往好處想嘛,如果一個人連未來都不敢去展望,又如何能夠更好地活下去呢。

    他也是看在姚樂有自強自立,當機立斷的勇氣才願意拉他一把的,換做杏花村的姜小山。

    陳烈酒頭疼了一下,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就那麼怕離開了男人自己過不下了?

    雖然他也離不開他男人,但這男人和男人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

    他要是遇到這種打他的男人,他能把他打得滿地找牙,再把他全家給打了。

    子不教父之過,既然教育不出好兒子來,當父母的肯定也有過錯!當然爹媽早死得不算。

    陳烈酒在三河村燒磚的時候,許懷謙正在翰林院裡摸魚摸得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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