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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3:45 作者: 梨子甜甜
好在,他們沒羨慕許懷謙多久,宮裡的內侍就給他們端了午食來。
殿試的午食是,一盤點心,兩個梨,一巡茶。
許懷謙地看著和他們的差不多,可他的點心裡摻了藥材,茶里也放了人參紅棗等補片,唯獨梨是正正常常的。
許懷謙咬著點心,看著別人那跟自己的看著大差不差的一堆東西,不知道這是自己獨有的,還是每個人都是這般。
他怎麼總有種皇帝在照顧他的錯覺?
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的許懷謙,吃過午飯後,把卷子翻了一頁,又繼續寫了起來。
下午,皇帝在回來主持殿試時,沒在對許懷謙有什麼特別的關照了。
寫完了試卷,不著急交卷的許懷謙在火盆旁烤了烤手,眼角餘光瞄著皇帝,發現他沒再關注自己後,放心了。
應該是他的錯覺?
他有什麼值得讓皇帝關心的嘛。
上午皇帝對他那般關照應該是把自己嚇到嗆血的補償。
不過,一個做錯事,願意給臣子補償的皇帝也不錯。
傍晚,許懷謙交了卷,出了宮,都沒怎麼跟段祐言他們幾人交談,就飛奔回了家。
「阿酒!阿酒!」第一次把自家老婆欺負到那副模樣的許懷謙成就感爆棚,出了宮就想回家找老婆,看看他家老婆在家躺了幾個時辰。
結果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忙向家裡的兩個下人問道:「夫人呢?」不會因為被他弄得下不了床,而氣急敗壞地跑了吧?
「在後院吧?」那位看門的男下人見許懷謙找了一圈沒找到陳烈酒,而他也沒有看到陳烈酒出門,那陳烈酒只能在宅子的最後面了。
哪裡留了一個很小的院子,是用來堆放雜物的,平時都沒有什麼過去。
許懷謙想了一下,他好像確實沒有去哪裡找過,忙不迭地走向最偏僻的後院,果然在院子裡看到擼起衣袖在院子裡玩泥巴的陳烈酒。
「怎麼跑到這裡來——?」許懷謙走過去,見陳烈酒坐在台階上,他面前放了幾分不一樣的土,他那潔白的手在其中一份加了水的土裡面,攪阿攪阿的,走過去問他,「玩泥巴?」
「嗯?」陳烈酒弄得太認真了,也沒有發現許懷謙回來了,等到許懷謙走近,聽到他的聲音,轉過身看到是許懷謙時,才問了一句,「殿試考完了?」
「早考完了,都找你一圈了。」許懷謙對陳烈酒玩泥巴都不注意他,有點兒抱怨,「你在這兒幹嘛呢。」
「我在找適合做磚的土質。」陳烈酒也沒冒著他,「這是我從各地弄來的土,我想把他們雜糅在一起,燒出來看看,怎樣燒出來的磚最硬。」
「怎麼想到燒這種磚去了,原來的磚不太好賣了?」許懷謙看這個時代的人用的都是普通的青磚阿,只有皇家才會用稍微特殊一點的磚。
「我想……」陳烈酒看了眼許懷謙,小心翼翼地說,「我說了你別生氣哈。」
「你說。」許懷謙好奇地看著陳烈酒,「我什麼時候生過你氣了?」
他吃的喝的穿得用得大部分都是他老婆給他的,他哪敢生老婆的氣哦。
吃軟飯就得要有吃軟飯的樣子。
陳烈酒小心地噓了許懷謙一眼:「我把家裡的兩套宅子都抵押給商會了,換了六千兩銀票出來。」
「——啊?」許懷謙先是驚了一下,旋即又問道,「是給我治病嗎?」畢竟他的醫藥費貴。
「不是。」陳烈酒搖頭,「去年陳氏的仿銀炭上個月結了七千兩,這錢我留著給你看病。」
「我拿抵押的這六千兩在京城又買了幾處宅子。」陳烈酒害怕許懷謙生他沒有給他商量就做主的氣,「我想在京城修房子。」
「我們家不是夠住了?」許懷謙指了指自己身後,「這麼寬呢,就算是再來一些朋友也住得下啊。」
「不是修來我們住的,」陳烈酒給許懷謙細細地說,「是修來賣的?」
「賣?」許懷謙疑惑。
「嗯。」陳烈酒拿著沾滿泥巴的手給許懷謙細細地說,「我觀察過了,京城裡的百姓都修不起房,是因為磚貴,可我若是要在京城賣磚的話,必須要跟京城商會的磚價一樣,不然就會受到排擠。」
許懷謙聽明白了:「所以你想自己修房子來賣,不能降低磚價,可以降低房價?」
京城裡擠滿了人,已經沒有地皮可以修房子了,所以京城也沒有出現房剛,唯一能賣房子的都的房牙,賣得還都是二手房。
一手房幾乎沒有。
「那這樣也不用做磚吧?」許懷謙看了看陳烈酒那滿是泥巴的手,滿眼心疼,也不知道今天在這裡鼓搗了多久,天還冷著呢。
「我修的房子不一樣,磚自然也要不一樣!」陳烈酒拿胳膊肘撩了撩頭髮,「我要做的是那種小間的,最後全都是三四層的。」
「三四層?」看他撩了兩下都沒把額角的頭髮撩走,許懷謙主動幫他撩開了,聽到他要修兩層的房子,心口一跳。
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就是三四層。」陳烈酒把自己的發現給許懷謙說,「我觀察過了,京城裡的房子都只有一層,可一些秦樓楚館,酒樓,茶肆之類可以有好幾層,但這種房子都是木頭做的,不承重。」
「我問過一些開客棧的老闆,他們說,只要找的木頭和磚夠硬,就能修三四層,不然至多只能修個兩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