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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3:45 作者: 梨子甜甜
    就在大街上站著應大人的馬車上說,說得他自己都快要落淚了,更別說後面還有一眾太醫院聽戲的其他官員。

    反正陳烈酒想好了,要是能把這些人一塊給說動當然更好了。

    他是哥兒嘛,除了強勢,扮柔弱和楚楚可憐他也會啊!

    在一眾太醫院的同僚注視下,應大人也沒了辦法,想到陳烈酒好歹也是陛下開過口要他去幫他修整宅子的人,破例幫他去看一次病人,應該沒有什麼大礙?這才答應跟陳烈酒回家來等許懷謙科舉結束。

    這種大街上去碰瓷的事,陳烈酒當然不會說給許懷謙聽,他也要臉的好不好。

    在外人面前他怎樣都可以,但是他家的小相公面前嘛,還是讓他多崇拜他一會兒嘛。

    要是讓他知道,他的夫郎是個撒潑打滾只會耍手段的哥兒,他以後還怎麼在許懷謙「振夫剛」!

    夫夫之間偶爾也要保持一點神秘感的嘛!

    陳烈酒不說,許懷謙也沒辦法,決定以後有機會自己找應大人問清楚。

    泡了藥浴的許懷謙沒那麼難受了,但是京城可能跟他八字相衝,他這一生病,他就開始下雪。

    雖然也不大,薄薄的一層,冷得許懷謙天天咳血,弄得他後面的兩場科考都不小心咳了一點血在卷子上。

    雖然後面的這兩場比起一開始的詩詞簡單多了。

    一場策問,一場時政。

    都是許懷謙擅長的,可再擅長也架不住他做題的時候,老咳嗽。

    咳得兇狠的時候,帕子都捂不住,卷子上就難免會流下一點痕跡,也不知道閱卷官看到他那有點血漬的試卷會不會被嚇到?!

    第53章 把酒話桑麻53

    被嚇到倒沒有。

    貢試不比院試、鄉試, 院試、鄉試還可以以字跡去博取主考官的喜愛,而貢試就完全講究公平性了。

    為避免主考官們以考生字跡作弊,貢試的卷子全都由人謄寫一遍後, 才能送往閱卷官們手中。

    當然為了避免謄手作弊或者考生以為有謄手謄寫就不把字跡當回事, 在閱卷官們閱過謄卷後, 還需要再查閱一遍原卷。

    若兩卷內容一致,且原卷字面要求符合科舉要求, 才能徹底通過。

    所以閱卷官們先是看了許懷謙被謄寫過的卷子,一律判過後,查閱原卷與謄卷是否有出入的時候, 這才看到許懷謙那份血跡斑斑的卷子。

    「這!」

    他們拿著這份試卷, 你看我, 我看你, 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這也太漂亮了!

    本以為這落了血的卷子定然污穢不堪難以入目,沒想到卻意外的整潔。

    斑斑點點的血漬非但沒有影響他的卷面,相反, 細碎的血沫落在他那漂亮得無可挑剔的字上,幹掉後留下的點點褐紅,給人一種極為強烈的紅梅傲雪的畫面感。

    使得原本工工整整的卷子, 變得不像是卷子,倒像是一幅漂亮的字畫。

    且這次的時政題, 考得正好的是【雪】,他這卷子不僅將雪的各類利弊寫了出來,連卷面都這麼符合雪的意境, 這可真是太完美無瑕了!

    十八位查閱原卷的同考官在看過許懷謙這漂亮得像畫一樣的卷子後, 同時陷入了為難。

    他們不知道這是判過還是判落,說卷面不整潔的話, 也沒有,可若說卷面整潔,這些血跡又是不爭的事實。

    他們在為難的時候,為了節約時間,那邊在一眾判過的試卷中定名次的四位主考官也犯了難。

    貢試與鄉試一樣需要糊名,不過,多了一項謄卷,合起來叫糊名易書。

    因為卷子是糊名易書的,主考官們並不知道他們誰是誰,只能根據試卷的好壞來定名次。

    其他的都好說。

    其中唯獨有兩份試卷,他們委實拿不定主意。

    一份時政卷子和策回答得堪稱完美,但那首五言八韻詩做得太平了。

    除了韻腳還算工整外,毫無意境可言,讓他們看得捶胸頓足,多好的會元苗子,要他這詩稍微做得那麼中上一點,他們都會選他!

    另外一份就是驚喜了,雖然策問和時政沒有前面這位考生這般驚艷,但也相差不大,他只是沒有前面那位考生那般面面俱到而已。

    重要的是,他那首五言八韻詩做得好啊!

    在場的四位主考官讀過他那首詩後都讚不絕口:「妙!妙!妙!」

    「這朗朗上口又不失意境,詩中所表達的意思傳遞得也好,如此上佳的詩,都可以傳唱天下了吧?」

    為首的主考官這麼一說,其他三位副主考官同時點頭:「不錯!」

    他們這些官員為何喜歡詩詞歌賦,因為當官的人多如牛毛,能夠名留青史的也就那麼寥寥幾人。

    可要是詩詞做得好的話,隨隨便便寫出一首傳唱與天下詩,那豈不是輕輕鬆鬆就名留青史了?

    而且自己寫不好也沒有關係,認識一兩個寫得好的人,萬一他那天靈機一動寫出《贈汪倫》那樣的詩,不費吹灰之力,他們的名聲事跡就能流傳千年!

    想想都很激動!

    所以詩詞受吹捧不是沒有道理的!

    而這位考生的這首詩已經達到了這樣的水準,所以儘管這類考生的策問和時政答得並不如前面那位考生的驚艷,為首的主考官已經將他定為了這屆的會元了!

    「可陛下更中意前面那位考生的試卷吧?!」其他三位主考官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他們想到皇帝對提倡時政治國的決心和態度,都不太敢直接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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