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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3:45 作者: 梨子甜甜
    重要的是,這樣一個驚才絕艷之人,居然還不是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而是出生在永安府下一戶普普通通的農戶家庭。

    一個平民的兒子,沒有任何的支持與資源,都能有遠超於他的見識和眼界,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沈溫年的心沉甸甸的。

    「這……」屋內的數十位老者一臉為難,他們的任務可是要將沈溫年培育成宰輔的,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叫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他的時政見識確實不俗,」這位許解元的確很可怕,可作為被江南沈氏當宰輔培育這麼多年的沈溫年也不會被這點困難放倒,「但我也未必會輸他,盡力一試吧。」

    時政嘛,放在三年前出現這樣的情況,沈溫年還有些頭疼,可在華陰待了三年的他,自信他除了這位許解元,不比之後的所有人差。

    他現在比之許懷謙差的就是大膽的想法與脫俗的見解,只要他能打破自己的禁錮,放開思想,他不覺得自己比許懷謙差。

    這個狀元之位,他沈溫年勢在必得!

    沈溫年在把許懷謙當對手的時候,許懷謙在給他老婆收拾行李。

    舉人考上了,花椒也賣了,他老婆要去首都給他買房子了。

    「房子也不需要買太好的。」許懷謙給他老婆疊著衣服,嘴裡喋喋不休,「能住就行,你多找牙行問問,別花冤枉錢,外面的水可深了,沒準就被騙了。」

    許懷謙知道,陳烈酒是個爽朗豪爽的,出門在外又好大手大腳。

    在他們這種小地方還好說,沒人敢把他們怎樣,可去到京城就不一樣了,京城住的達官顯貴可多了,他就怕他老婆這個性格,被一些心黑手毒的人給坑了。

    人家有權有勢,他們這種小人物肯定鬥不過,左右還是自己小心點好。

    就是可惜,家裡還有一堆事,不然他跟他老婆一塊進京看房,就不用像現在為老婆提心弔膽了。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心裡都有數。」被許懷謙滋潤了一夜的陳烈酒春風滿面地摟住在屋裡給他收拾行李還嘮嘮叨叨沒完的小相公,心滿意足地從他身後抱住他,「等我在京城安頓好了,你就帶著婉婉他們上京,跟段祐言他們一塊,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這次陳烈酒除了去京城買房,還有個任務就是找找看看能不能在京城做個什麼營生。

    孟方荀他們可是說了,不管許懷謙考上的是狀元還是探花,只要他在一甲,他就必須進翰林院。

    進了翰林院,那可是要在翰林院裡待很多年的,這就意味著他們以後可能都得在京城生活了。

    要在京城生活開銷肯定很大,他可捨不得他家小相公吃的穿的都比別人差,仿銀炭和花椒是挺不錯的,可是花椒要兩年才能採摘一次,仿銀炭的分紅要年底才下來。

    置辦好房子,他們手上的銀錢肯定又要緊湊很多,他不想辦法在京城置辦個營生,難道讓他家小相公跟著他吃糠咽菜?

    陳烈酒在為兩人的未來計劃著,許懷謙給他默默收拾著衣服沉默著不說話了。

    「在想什麼?」陳烈酒抱著他見他沒有反應,問了一聲,「怎麼不說話了?」

    許懷謙轉過身突然看著他:「阿酒,你怨不怨我,要讓你背井離鄉了?」

    他這一去京城,不管有沒有考進一甲,以後恐怕都很難再回杏花村了,他在這裡沒有親朋好友,就算穿來多年,跟村里人的逐漸熟識了,可對他來說,他們都只是可有可無的鄰居一類,並不親近。

    他唯一親近的只有陳烈酒。

    但陳烈酒跟他不一樣,他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這裡有他的宗族,有他的家,有他的生意,去了進京城他什麼都沒有了,還得從頭做起,他怕陳烈酒私心裡並不是那麼想離開家鄉。

    「想什麼呢?」陳烈酒笑了,「能去京城是多少人夢寐以求都求不來的事,這怎麼能叫背井離鄉呢。」

    「你這是去科舉,是去當大官的,這叫步步高升才對!」陳烈酒蹭了蹭許懷謙的鼻尖,「再說了,我都被你帶著從惡霸哥兒升級成官家夫郎了,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陳烈酒才不在乎這些,也就只有許懷謙心細如髮會為他考慮這麼多了。

    「我的小相公啊。」陳烈酒親了親無時無刻不在為他著想的許懷謙,「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啊。」

    許懷謙經常說他只有他了,陳烈酒又何嘗不是只有許懷謙了。

    陳金虎以後會有王婉婉,小妹也會有她的歸屬,只有許懷謙入贅給了他,從頭到腳,從身到心,完完全全都是屬於他的,只要許懷謙不拋棄他,別說是陪他進京當官,就算是陪他浪跡天涯他都不懼。

    「阿酒你可真好。」許懷謙被他老婆這麼一哄,就給哄得舒舒服服了,軟飯能吃成他這樣的,世間可能沒幾個了。

    他心安理得地往陳烈酒懷裡一癱:「你再給我揉會兒腰唄,昨晚可能是閃到了,現在好疼。」

    「閃到哪兒了?」陳烈酒心上一緊,忙撩起許懷謙的衣服看了看,緊張道,「要不要緊,不如我去請個大夫?」

    許懷謙:「……」

    「沒事,就是有點酸,你揉揉就好了。」許懷謙對自己的身體也無語到了極致,明明都已經好了許多,昨晚多做了一次,今兒這腰就有點直不起來了,早上陳烈酒已經給他揉過一次了,現在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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