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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3:45 作者: 梨子甜甜
    許懷謙的生辰是臘月初一,正好就是十二月初一,今天已經十二初二了,現在燒炭運出去賣,到地都開春了,誰還買炭?

    「沒關係,」陳烈酒卻沒什麼惆悵的,「今年賣不成,不是還有明年?正好我們可以現在開始燒,燒到明年秋天運出去賣!」

    剛好,陳烈酒還在愁,過了冬天不燒炭了做什麼?總不能讓陳氏族人再去給他燒磚吧?

    燒磚也用不了那麼多人啊。

    現在什麼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如此看來,這學政大人還得巴結好了。」察覺出自家老婆想要去外地賣炭的想法,許懷謙瞬間就想到了要他鐫字的學政宋雲帆宋大人。

    他可是蘇州府的人,蘇州多文人,冬天寫字看書多凍手凍腳啊,用黑炭光是煙都嗆得人睜不開眼,用他們仿銀炭就很好嘛。

    要是他巴結好了宋大人,有宋大人做靠山,他家阿酒在蘇州府的生意也能鋪得更平順。

    想到自己也能為陳烈酒做事,許懷謙也很開心。

    看他們夫夫二人,你一言我一言,三言兩句就把一樁大生意的方向給敲定好了,還夫唱夫隨的模樣。

    在場就沒有不羨慕的人。

    「他們好像生來就是一對的。」盛雲錦感嘆道。

    「我們也是。」段祐言牽住他的手低聲說了一句,熱潮讓他們相遇,這樣極低的概率都讓他們給遇到了,證明是緣分也是天意。

    盛雲錦一想也是,朝段祐言開心地笑了笑。

    裴望舒被他們酸得眼睛疼,總有一天,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也可以找到這樣的!

    章秉文不操心那麼多,桌上好吃這麼多,他們不吃他自己吃。

    唯獨孟方荀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嘆了口氣。

    「孟案首,嘆什麼氣?」許懷謙和他老婆秀完恩愛回來,聽到他的嘆息聲,以為他也想找老婆了,緊張地問道。

    「你們都有營生,就我沒有。」孟方荀想了想,別看他是案首,他家可是貨真價實的農戶,家裡除了年滿十八歲官府分的田地外,就再沒有別的營生了,以前供他讀書都辛苦,現在他是考上秀才,有個功名身了,能稍微改善一下家裡了。

    可隨之而來的地位的轉變,家裡的開銷也跟著在轉變,乍看變了,仔細一看又什麼都沒有變,還是捉襟見肘。

    「你在想這個?」許懷謙鬆了一口氣,如果孟方荀也想找老婆了,叫他給他介紹老婆,他是真沒法子,可如果他是叫他給他想個掙錢的營生,他倒是有辦法。

    孟方荀頷首,章秉文的父親從商一年掙不少錢讓章秉文這個小子能安心讀書,裴望舒和段祐言不用說了,許懷謙也有他家夫郎給他掙家業,就他什麼都沒有,現在還在家裡吃老本。

    看著他考上秀才還在家裡吃糠咽菜的家人們,他時常心裡難受。

    要他讀書,做文章行,可要他掙錢,他是真沒有辦法。

    許懷謙突然向段祐言看過去:「段祐言。」

    段祐言抬眸:「嗯?」

    「你在醫館當學徒時,你們醫館收生薑嗎?」許懷謙突然問道。

    段祐言頷首:「收的,姜乃嘔家之聖藥,歸五臟,除風邪寒熱……」

    段祐言的醫經張口就來,聽得許懷謙腦瓜子嗡嗡的:「停停停,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們醫館的姜怎麼收的就行。」

    「鮮姜每斤五十文左右,老薑每斤百文左右。」主要是老薑是生薑中的姜娘,主治風寒用的比較多,所以要貴一些。

    「聽到了嗎?」許懷謙轉過頭向孟方荀看去。

    孟方荀呆愣愣地還沒明白過來:「什麼?」

    「種生薑啊。」許懷謙朝他說道,「一斤就能賣五十文到百文左右,一畝地怎麼也能收個百來斤姜了吧,不管是嫩薑還是老薑一畝地都能掙五兩到十兩左右了。」

    實際上許懷謙在現代種過生薑,一畝地畝產六千斤到八千斤左右,但在這個沒有化肥的,他不敢估計,就給了最低的值。

    孟方荀眼睛瞬間一亮,他家年滿十八的男子有三個,他爹、他哥、他,官府分了他們,十五畝露田,十五畝桑田。

    原本操持這些田地也只能堪堪夠他們一家的嚼用和讀書,現在聽許懷謙這麼一說,他要是這三十畝地一起種上生薑豈不是一年就能掙三百兩?!

    種地一年哪能種出三百兩銀子來啊?

    「……咳咳咳,」看孟方荀這麼激動,段祐言忙出來打斷,「醫館一般也不會收太多太多的姜……」

    「沒關係,」許懷謙不擔心,「我們去大醫館賣,賣不出去還能自己吃。」

    「吃?」眾人看著他?

    「伢姜炒肉很好吃的。」一說到吃許懷謙就咽口水,炒菜怎麼能沒蔥姜蒜呢。

    可惜這裡的人還沒有這個意識,炒菜能多放點油都是奢侈了,淚目。

    「沒聽過。」眾人搖頭。

    「等種出來了,請你們吃。」不管孟方荀種不種,許懷謙反正是要種的,他看向孟方荀,「你回去考慮一下,也要不太多地,就一畝地,我們先試著種一年,能行第二年我們再擴大種植?」

    孟方荀被許懷謙的話突然給砸得暈暈乎乎的,又被段祐言的話給扯了回來,又再被許懷謙給扯過去,最後自己怎麼答應的,怎麼回去的都不清楚。

    說完事,陳烈酒帶著他們在他給許懷謙修的路上轉了一圈,體驗了一把,他們向許懷謙投去羨慕嫉妒的表情後,這才把他們一一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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