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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3:45 作者: 梨子甜甜
    她爹也附和:「可不是,怎麼說也得是上上籤才是。」

    她不明白,只是一支簽而已,他們為什麼要為這個鳴不平?

    直到,他們下山的路上,遇到了一群作亂的山匪,大哥看鋪子沒有來,她爹娘抱著小妹和小弟轉身就跑了,只有她被遺忘了。

    她被山匪帶回了山里,撕扯著衣服要、要……

    就在她萬念俱灰的時候,是一襲紅衣的大哥一腳踹開了山匪的房門,將山匪砍傷在地,拿被子緊緊地裹住了她,救了她。

    後來官兵來了,她嚇得雙腿發軟,沒辦法走路,也是大哥將她抱進背篼里,一步一步地背下了山。

    那時大哥才十七歲,背著她,一路溫聲細語地安慰她,還叫他身旁的弟弟給她餵吃的喝的,各種扮丑來逗她發笑。

    當時她想的是,等她回了家她一定要讓父母好好地報答他們。

    但當她被大哥送回家,她拍著家裡的門板讓父母開門時,父母卻拒不開門,他們說,他們的女兒早在山上被土匪給砍死了,他們沒有王婉婉這個女兒了。

    就因為她被山匪擄走過,失了清白,沒了名聲,以後找不到什麼好人家,對他們沒用了,他們就拋棄了她。

    那天晚上,她的哥哥,她的妹妹,她的父母,甚至連鄰居都沒有給她開門的。

    天亮了,她不知道該去哪兒。

    只能默默跟著陪了她一夜的大哥、阿虎兩人身後走。

    她只認識他們,也只認識他們了。

    但她不知道他們要不要她。

    畢竟她父母都不要她了。

    這個時候,大哥停下了腳步,看著她說:「我們家不養閒人,也養不起閒人。」

    那時候的她真是比萬念俱灰還要絕望。

    可下一刻大哥又說了:「但我個弟弟,他跟你年歲相當,如果你願意當我弟媳的話,就跟我走吧。」

    那一刻她抬起臉,看到不遠處長得跟大哥有三分相像,那跛著腳扮了一路丑,給她餵水餵吃的,會溫柔替她擦拭嘴角的少年。

    她覺得他身上有光。

    照亮她的光。

    王婉婉跟許懷謙學打絡子,唇角一直帶著淺淺的笑,不一會兒手上就打出了一個虎字的絡子,她拿起來看了看,極為滿意,也不知道阿虎什麼時候才能歸家?

    她好想他。

    許懷謙果然沒有看錯,王婉婉是個很有天分的人,沒多大功夫就學會了打絡子,還能舉一反三自己打了一個字出來。

    他讓她自己琢磨著,自己摸索著出了門,看陳小妹教陳五和陳牆認字。

    「錯了,是這樣寫的,不是你那樣寫的。」陳小妹拿著樹枝蹲在地上教陳五。

    早學會的陳牆已經在一旁寫得十分順溜了,只有陳五,憨憨的老學不會,陳小妹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教他。

    小老師帶大學生,越教越煩躁。

    許懷謙走過去問,打斷了他們:「陳五,你們大哥的路和窯修得怎麼樣了?」

    突然被打斷的陳五,想也不想地回答了:「還行啊?」

    「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陳烈酒有事都是自己解決,從來不跟他說,許懷謙只能自己問了。

    「沒有吧?」陳五摸著腦袋想了想,誰敢給他家老大麻煩啊?

    村里人一聽陳烈酒要修路,巴不得巴結他,好去干兩天活掙個工錢,陳氏宗族知道陳烈酒修這路是為了燒磚,為了好再像燒炭一樣入個伙,哪有不同意的?

    而且路修出來他們的炭也更好賣。

    都巴不得陳烈酒快點把路修起來,一點都不敢耽擱,甚至工錢先賒著都行,反正那麼大一個炭窯在呢!

    「就是有個不小不大的麻煩。」他想不到,旁邊的陳牆卻出聲了。

    「什麼麻煩?」許懷謙問過去。

    「也不是什麼大事,」陳牆說,「我天天在山上燒炭,現在炭越燒越多,窯周圍堆的碎炭渣子也越來越多,這些渣子燒又燒不了,倒在哪裡也礙事,二哥,你有沒有什麼方法處理了?」

    「簡單啊。」許懷謙一聽這事,想也不想地出了主意,「你去把那碎炭渣子給我拉兩車回來,用石灰拌著把我院子還有屋裡都給抹平了。」

    正好,許懷謙在想,他要結婚了,要不要把房子裝修一下。

    他們家人口不多,這房子陳烈酒也沒修幾年,拆了重新修也太可惜了,不過能用東西抹平一下院子和屋裡的地板,也能稍微滿足一點他想裝修的心裡。

    「這炭渣子還可以用來抹院子啊?」陳五憨憨地問。

    「可以啊怎麼不可以,」許懷謙招手讓陳小妹去給自己搬了根凳子坐在院子裡細細給他們說,「這些高溫都燒不化的碎炭渣子比石子都還要堅硬,鋪在院子裡和家裡不僅平整美觀,還能防潮隔熱,要是摻在地基里還能加固地基,磨成粉拿去燒磚也更省燃料。」

    煤炭渣子,在許懷謙這種扶貧人士的眼睛就是寶好不好?它不僅僅是水泥混合材料,還可以作瀝青混泥土骨料,用來燒磚、鋪路、做牆都行。

    「這麼好啊!」陳牆眼睛亮了亮,「正好我家要修房子了,我也拉一車回去,還能讓族裡要填院子的也拉點回去,一家拉一點,山上那些碎炭渣子不就解決了。」

    陳牆欣喜地要去找人,陳烈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不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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