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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3:45 作者: 梨子甜甜
    好在以上行為只是許懷謙個人腦補,事實上脫衣檢查太過於侮辱人,早就被取消了,現在考院例行的檢查正常多了,當然也不輕鬆。

    不僅要互結的考生和幫他們具結的廩生到場,像許懷謙他們這種書院的學子,還得由他們的夫子確認過他們是書院的學子無誤後才會放過。

    幫他們具結的廩生是夫子替他們找的乙班一個叫吳歸遠的廩生,而幫他們確認的夫子是曾經被許懷謙給氣暈過的栗謹仁,栗夫子。

    輪到他們的時候,考官先確認了一下他們各自的親供、籍貫,又朝吳歸遠和栗夫子確認過沒錯後,敲了一下手中的銅鑼,喊了一聲:「青蓮書院,許懷謙、孟方荀、裴望舒、章秉文、段祐言進場例行檢查。」

    他這一嗓子,把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不為什麼,就因為他們隊伍中有個孟方荀。

    然後人群就譁然開了:「什麼?!青蓮書院的孟方荀今年也下場了?」

    「那這豈不是跟七賢書院的鐘逸塵對上了?」

    「鍾逸塵早放了話,要拿今年的榜首,有孟方荀在,豈不是懸了?」

    「也不一定,那青蓮書院的童生班,夫子都是放養的,而七賢書院的童生班可是每年都會進行特訓的,不見每年放榜,榜上的秀才就屬七賢書院的最多?」

    「可這孟方荀也不差啊,不見當年他考童生的科舉文章一出來,青蓮書院和七賢書院的人為了爭他都快打出狗腦子了!」

    「那鍾逸塵還是七賢書院山長特意收的關門弟子,聽說七歲就能賦詩,十歲就考過了童生,今年也不過才十六歲吧,那孟方荀都十九了!」

    「沒準是吹的,孟方荀的文章我們都誦讀過,那鍾逸塵的詩,我們可連聽都沒聽過——」

    他正說到興頭上,有人拉了他一把:「快別說了,七賢書院的人進場了,鍾逸塵就在裡面。」

    七賢書院的人今兒不少穿的都是他們書院的七賢服,由靛青、深青、紫青、湛青、淺青、淡青等七種顏色扎染出來的,十分亮眼。

    其實就是,遠看一團綠,近看,哦,原來五彩斑斕的綠!

    剛進考院的時候,許懷謙就注意到這麼一群人了,他先前還在想,哪裡來的一群小綠人,這會兒聽眾人討論,心下瞭然,哦,原來是七賢書院出來的小綠人。

    不過,他怎麼沒聽人說起過,孟方荀原來這麼有名?

    許懷謙才來這個世界多久?總共也不過才四個月多月,一直窩在杏花村和書院裡苦讀,外面這些消息,他是一丁點也沒接觸到。要是他能早來府城幾天,沒準能在客棧蹲到其他考生的八卦,可惜,等他到府城的時候,放縱過的考生全都偃旗息鼓收緊了皮在為今天的科考準備,不再伸張了。

    這會兒也不過是聽到孟方荀的名字訝異了一下。

    在他們身後跟著七賢書院進場的鐘逸塵也同樣聽到了大家的議論,知道孟方荀今年也下場後,錯愕了一下,抬頭往許懷謙一行人望過去,想看看他們五人中究竟誰是孟方荀。

    他首先就排除了章秉文和許懷謙。

    一個太矮,一個太瘦,一點都沒有文人風度。

    裴望舒和段祐言,他又排除了裴望舒,太輕浮不符合孟方荀為人。

    最後他只把目光鎖定在段祐言和孟方荀身上,孟方荀為人清貧堅韌,像山間不動石,不惹人矚目,倒是段祐言硬朗俊秀、端方雅正的模樣更吸引鍾逸塵。

    他以為段祐言就是孟方荀,見這「孟方荀」容貌也不在於他之下,心裡不太舒服。

    等許懷謙被檢查官拿著戒尺拍打完他身上的衣物沒見有紙屑什麼的掉落,喊了一聲:「許懷謙、過、段祐言、進。」時,他看到「孟方荀」進入了查驗衣物的柵欄,知道認錯人了,這才把目光鎖定在真正的孟方荀身上。

    他見孟方荀一身洗的發白的衣物,容貌也平平無奇,頓時就放鬆了心情,也不過如此,今年的案首穩了。

    等到孟方荀進入柵欄搜身檢查了,他轉過身,看到一個對他一臉不屑的七賢書院學子,一臉木然,心想,哪兒來的二傻子?

    過了這道檢查,後面就再沒有別的檢查了,考院給了讀書人體面,不脫衣檢查,如果讀書人自己不珍惜,科考時作弊被抓到了輕則革除功名,永不錄用,重則下獄流放,與犯法同罪。

    又不是考了今年不能再考了,那個大聰明要想不開去自毀前程?因此作弊的人也不多。

    自覺保住了清白的許懷謙,過完最後一關的檢查,心情大好的站在一旁等段祐言他們檢查完,一塊去前面物資官手裡買鋪蓋被褥,以及定好未來三天的伙食,就看到柵欄外有個大高個的小綠人正在對孟方荀不屑。

    許懷謙:「???」他憑什麼對我方學霸不屑?

    剛在排隊的時候豎著耳朵聽了不少八卦的許懷謙知道,七賢書院有個叫鍾逸塵的學子放了大話,要拿今年的榜首。

    這小綠人不會就是鍾逸塵吧?

    等到與孟方荀匯合的時候,許懷謙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拉著孟方荀向鍾逸塵看去:「他鄙視你。」

    孟方荀淡淡頷首:「我知道。」

    許懷謙給他出注意:「要不你科考認真點,把他的案首搶了,讓他社死?」誰叫他說大話,還鄙視人。

    跟在他們身旁的裴望舒好奇道:「什麼叫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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