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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3:45 作者: 梨子甜甜
昨晚許懷謙沒有嫌棄他,證明他還是洗得挺乾淨的,嘿嘿。
陳烈酒在給許懷謙交待燒炭的事,村里人也拿著這事在說話。
「陳烈酒家這瞧著是起來了吧。」
「那肯定得是起來了,這見天的拉那麼多車炭出去賣,就不知道得掙多少呢。」
這裡入秋了,正是賣炭的好時節,好些人家這個時候就開始備炭了,不然天冷了天寒地凍的,誰去送炭啊,而且到那時炭也漲價了。
聽說光是縣裡的幾家商鋪就跟陳烈酒訂了好幾十車炭。
一車三兩,就算只有十車那也得有三十兩了!陳氏宗族在這裡紮根了幾百年,成片的山林都是他們族裡的,又不要錢,隨便砍,簡直就是無本買賣。
「現在誰不羨慕陳氏宗族的人哦,出了這麼一個有本事的哥兒,能帶著闔族人發財!」
一說起這事來,村里人唏噓不已,早知道這陳烈酒這麼有本事,當初他們說什麼也要舍個兒子給他當贅婿,不然現在這燒炭的活兒,怎麼也能夠帶著他們家一個。
聽說,光是去燒炭的都一天給三百文呢,更別說那些不用燒炭的,家裡有山林的坐在家裡等人來收木材,就能賺錢了。
可惜了,人家不收宗族外的人,就連山腳下也是白天黑夜的有人守著,保證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生怕這生財的法子叫人尋摸了去。
一想到這個不少人都後悔,後悔自己有眼不識金鑲玉錯把珍珠當魚目,白白讓許懷謙那個病秧子撿了這個大便宜,現在村裡的男人,有誰不羨慕許懷謙,簡直躺贏!
不過一想到有人比她們更慘,她們心裡就舒坦了:「富貴家的,你後不後悔,要是你們當初跟懷謙那孩子好好說,讓他好好的風風光光入贅到陳烈酒家,是不是你們現在就能去沾一點他們的邊了。」
「不說那炭的事,就說那孵小雞的事,也能讓你們掙個三瓜兩棗的,讓家裡日子好過起來,是不是?」
是個屁!
馬翠芬坐在樹下納鞋墊,聽到這話白眼都翻上天際了。
他們要是好好跟許懷謙說,許懷謙一個大男人能答應去入贅啊,還沾邊?
「不後悔!」馬翠芬才不後悔她的決定的呢,她這個從來不覺得自己對不起別人,只有別人對不起她的,「他待在家裡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讓他去入贅幫我們還債怎麼了?他要是個有良心的就該自己主動去入贅!」
縉朝田制要男子十八歲以上才可以獲得朝廷授田,雖說也不多,五畝桑田,五畝露天,桑田可傳子孫,也可買賣;露田不得買賣,死後歸還。
她家那二弟,許榮華,就只有五畝桑田和五畝露田,他死了許懷謙又沒有到授田的年紀,露田歸還給朝廷了,桑田被許懷謙賣了給他們兩口子字辦喪事了。
他家除了個房子,什麼都沒有了,那許懷謙又是個病秧子,能不能活到授田的年紀都難說,此間他吃什么喝什麼,還不是要向他們這個大伯家要?
他們養活自己都困難了,好不容易攢些銀錢想起棟房子讓家裡那群大大小小的人分分家,那陳烈酒還上門來要帳來了,他又不是沒錢花了,反正都欠了這麼些年了,再多欠他幾年又怎樣?
而且那陳烈酒搶許懷謙又不是他們讓他搶的,他們就只是順坡下驢而已,反正許懷謙自己都答應了,幫幫大伯一家又怎麼了?他們都沒嫌晦氣幫他爹娘操辦喪事的事。
總歸在馬翠芬心裡,那許懷謙就不是一個好的,白眼狼一個。
她一副我沒錯我有理的模樣,可把村里人給看呆了,想不到馬翠芬還是這種人呢。
馬翠芬看著一旁圍在樹下到處找蟲子的小雞,抿了抿唇:「那病秧子,吊死鬼,白眼狼孵出來的小雞肯定有問題,我才不去沾邊呢。」
——咦。
她這話說得就讓村里人鄙視了。
許懷謙孵的小雞,他們不少人都買了,餵到現在也沒幾家死的,瞧著可精神了,再餵上一個月就該下蛋了,以後也不用為買不到小雞苗而捨不得殺雞了,多好。而且小妹後面這兩個月孵出來的小雞都快賣到鄰縣去了,只有搶不到,沒有賣不去的,還有問題?
況且,這馬翠芬要真是不想養,見天出來看他們放小雞作何?
馬翠芬從一眾小雞身上收回目光,又起了個話頭,這次臉上帶起了看好戲的神情:「你們也別羨慕許懷謙,以前是陳烈酒沒的挑,迫不得己要個病秧子,現在大有錢了,大把的男人等著他挑,他還會要一個病秧子嗎?」
馬翠芬可太了解男人了,外面沒吃過的屎都是香的,看見一個稍微漂亮的,腿都找不到方向了,這哥兒難道就不是了嗎?
人都是一樣的,男人愛俏的,女人愛俊的,哥兒既愛俊的,又愛又有能力的。
許懷謙那個病秧子,要容貌沒容貌,要能力沒能力,陳烈酒那是找不到男人,沒有法子了才找的他,現在他有能力了,還不能找個好的了?
就以他那惡霸性子,想換個男人,許懷謙那個病秧子攔得住嗎?
沒準為了繼續在陳家待下去,還得忍氣吞聲地戴綠帽子呢。
光是想想那場景馬翠芬就美得不行。
「不能吧?」聽她這麼一說,村里人不信,「陳烈酒都送許懷謙上書院讀書了,而且許懷謙除了身體弱了點,人家不也想出了個孵小雞掙錢的法子嘛,沒有隻吃白飯,陳烈酒作何要始亂終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