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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3:45 作者: 梨子甜甜
許懷謙是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不記得了。」
陳烈酒把他嘀咕過的話道了出來:「你當時說,『會盤炕是不是也會盤窯,要是盤個窯來燒磚、燒炭,漫山遍野的土木豈不是都是金子隨便撿了?』」
他這麼一說,許懷謙好像有點影響了,不過當時說完就被他立馬給否決了,因為他想起來這裡的土木也不是你想動就能動的,像原主父母那種進山打點柴賣賣還行,但你要是用國家的土地樹木燒磚燒炭盈利,你看你會不會被制裁。
不過令許懷謙訝異的是,他隨口嘀咕的這麼一句話,都被陳烈酒給記住了。
對上自家小相公那一眼就能看透的神情,陳烈酒笑笑:「我哪有那麼神,還是陳五提醒了我。」
他說著簡單交道一下陳五那異想天開的想像:「我就覺得他的話好生熟悉,然後就記起了你的話。」
「那也很厲害了。」許懷謙由衷感慨,像他就記不住十天前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還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陳烈酒要是放在他們那個時代,不干一番大事業出來他是不信的。
被自家小相公誇了,陳烈酒欣喜的表情溢於言表。
「然後呢?」許懷謙開始好奇後面的劇情走向,「然後你是怎麼拿下山頭開始做起燒炭買賣的?」
這種聽別人從無到有一點點發家致富的故事,他簡直百聽不厭。
「我沒拿!」陳烈酒頓時豪氣眾生,「是他們主動送給我的!」
這話還要從兩個月前,去書院看完許懷謙回來時說起。
當時他經陳五提醒,想到燒磚燒炭這個法子後,本想帶著大家一塊回來商議這事該怎麼弄時。
一進村子就被大堆人給圍住,全都是被他要過帳的宗族人,他們拿著棍棒鋤頭,要他們族老就他的行為給個說法!
本來麻,大家都是宗族,誰宗族裡沒有點破爛事,陳烈酒帶著人直接把他們宗族裡的那些破爛事全抖出來了,他們是既交了稅,還在村里失去了信譽。
沒有宗族裡的人給他們打理田地,他們吃什么喝什麼?
當然這話肯定是誇張了點,好歹也是縱橫鄉里的宗族,怎麼可能沒人打理田地,至多就是損失一些租子罷了。
但同樣都是宗族,他們怎麼甘心陳烈酒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何況這陳烈酒還是哥兒,叔忍嬸嬸也不能忍。
於是幾個宗族的人一合計,合起伙來杏花村鬧事,要陳氏宗族的人給他們一個說法。
說實話,一開始陳氏宗族的人根本不想管,因為這陳烈酒常年要帳,時不時的就有人來村里鬧事,陳烈酒自己都能解決。
但這次實在是鬧得有點大了,好幾個宗族的族長都來了。
陳氏宗族的族老們不得不出面了。
可關鍵是他們出面也沒用啊,他們都不知道陳烈酒何時惹了這麼多宗族,要他們為了一個陳烈酒得罪這麼多宗族好像不太划算,因此他們也跟其他宗族一樣,在村門口堵著總要回村的陳烈酒!
陳烈酒是什麼人?
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當時,這麼多人把他圍在村口,甚至還有陳氏宗族的人要把他身後的那些人叫回去,想讓他自己解決時,他當時只是冷冷地掃了一眼,一點都不帶虛的。
他就不信這些烏合之眾能把他怎樣。
果然一群烏合之眾只會拿著棍棒叫嚷:「陳烈酒!你一個哥兒!太無法無天了!今天你要是不給們這些人一個說法,就休想善罷甘休!」
陳烈酒當時就笑了:「說法?什麼說法?你們欠了衙門的稅,我幫衙門收稅天經地義,你們想要什麼說法?說你們為富不仁,目無王法,為禍鄉里這個說法夠嗎?!」
一眾宗族氣得不行:「陳烈酒,你不要太囂張,你以為今天我們這麼多人圍在這裡,你的宗族還保得住你嗎?!」
鄉下宗族都是由一個姓氏的族人經過幾千上百年的時間組成的,縉朝才開國四十餘年,好些族長身上的匪氣還沒散,他們以為他們能夠震懾到陳烈酒。
「是嗎?」結果陳烈酒只是勾了勾唇,一臉的不相信,「要不要我們打個賭,我不出三句話就能讓宗族還繼續保我,還要讓你們都要求我。」
我不信!
當時所有宗族的人都像看傻子的表情一樣看著陳烈酒,怎麼可能,他們怎麼可能會去求他?他以為他是誰啊?在鄉里縣太爺都要看他們的面子,更何況是一個哥兒。
而陳氏宗族族老們也很懵,陳烈酒不會以為他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他們還要拼盡全族之力保他吧?就算把他保下來,他們陳氏宗族也要垮了,宗里是不可為了他一個哥兒,犧牲這麼大的。
陳烈酒將這些人的表情一一掃進眼底,沒有絲毫畏懼。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去,他們今日的矛盾都是為利而起,為什麼就不能為利去。
想到這裡他挑起了唇,慢條斯理地說,「如果說,我有法子能讓族裡不花一文一銀就能闔族上下掙上上千兩銀子,家家戶戶年年少說也有三五兩分銀的法子呢?」
——嘩!
這下人群直接炸了!
這怎麼可能!
就算身為宗族的他們,也不是很富裕,不然為何他們每年都要貪墨給衙門的稅收,就是因為沒有才貪嘛,要是有,不就是幾十兩的糧食稅收,誰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