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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3:45 作者: 梨子甜甜
「哦喲,這陳貴家的原來是這種人啊,還說人家小妹嫁不出去,我看他家三柱才不好找親事呢……」
「還說許懷謙這雞蛋孵不成,我看啊,這次肯定能成,不然人家那麼多銀子花出去,不心疼?」
村裡的風向由說陳烈酒惡霸而轉變成申討陳貴家的。
許家人聽了,心裡可不舒服了,怎麼這陳烈酒就跟那踩不死的蟑螂一樣,總是能逆轉局面。
上次別人要帳也是,這次打了陳貴家的也是。
因此對幫著陳烈酒來對付他們自家人的許懷謙,更是討厭極了。
許懷謙的大伯母,馬翠芬出來潑了一盆水:「他要是能孵出來,我馬翠芬的名字倒過來寫!」
村里人都嘁了她一眼:「只要人家孵出來,你別去沾邊就行。」
她當家的把許懷謙給賣了的事,村里人誰不知道啊,有這樣一個大伯還真是可悲。
「不沾邊就不沾邊,這都快二十天了,還沒有什麼消息,能孵出來就有個鬼了!」
馬翠芬才不信許二郎那個病秧子有這能耐,說得那叫一個信誓旦旦,結果隔天村里人就有人在傳話:「孵出來了!孵出來!一屋子的雞苗看著可喜人了!」
只是還沒等村里人從這孵出小雞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一個更大的消息把他們砸蒙了。
許懷謙上書院讀書去了!
第18章 把酒話桑麻
事情是這樣的。
許懷謙找陳烈酒說了科舉要具結的事,他也不能只指望著章夫子,畢竟人家章夫子幫一次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所以他讓陳烈酒到處打聽打聽,看看其他村有沒有一起考秀才的童生。
他收帳天天在鄉下城裡的跑,應該認識有不少人。
陳烈酒很開心許懷謙有事首先想到的人是他,打著包票說,一定給他辦好。
看著他信誓旦旦地給自己打保證,許懷謙笑了笑:「你也不要有壓力,能找到固然好,找不到也沒有關係。」
陳烈酒卻不以為然:「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怎麼給你當夫郎。」
興許是他生來就跟別的哥兒不一樣,在外天南地北地闖過,見識和眼界都不是村裡的哥兒能比的,所以不覺得這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
要換作別人,早就急得焦頭爛額。
因此當許懷謙提著節禮去會夫子的時候,陳烈酒也同樣在找人幫他打聽。
章既明、章夫子,今年六十有五了,可瞧著還是個挺精神的夫子。
他面色紅潤,頭髮烏黑,腰板挺得筆直,雙目炯炯有神,說是有六十五,看著卻像四五十歲的,看到許懷謙這個學生,很高興地把他迎進了學堂廂房。
說是廂房,其實就是夫子平日裡批註待客和居住的地方,相當於辦公住宿一體。
不過,學堂里的那些學生可不敢隨意進入這個地方,只有夫子的家人和賓客可以進來,像村里不太識字的鄉紳、土豪都不會被邀請進來,所以這是一個挺雅致神秘的地方。
原主有沒有來過這裡,沒什麼記憶了。
但是,許懷謙被夫子領著踏進這裡還覺得自己挺榮幸的。
畢竟,無事不登三寶殿,他這麼大張旗鼓地提著禮物來拜訪,肯定是有事相求,章夫子問都沒問他有什麼事,直接就把他領進了這裡,證明還是挺看重他的。
進了廂房正廳,許懷謙把提來的幾個禮盒放在側坐的茶桌上,正想給夫子見禮,結果夫子不懼小節地坐上了上坐的交椅,擺了擺手,指著他的座位道:「不用見禮了,坐。」
好吧。
許懷謙被迫停止了要見禮的禮節,客隨主便地讓坐就坐了。
「遇到難事了?」
夫子沒有小廝,伺候他的一直是他的髮妻,師娘上來給他們斟了茶,許懷謙趕緊行了一禮,恭敬地叫了一聲:「師娘。」
回過頭來看向正倚在交椅,喝了一口茶向他問話的章夫子頷首:「學生來是想問問夫子,這科舉的互結、具結、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上次是夫子幫學生操辦的,這次要學生自己經辦,有許多不懂的地方,怕沒辦好,誤了科考。」
這求人辦事也不能一開口就直述來意,萬一人家不想給你幫忙,你得給人家一個台階下,這樣即使沒談妥,也能給雙方留個情面,不至於為了這點事壞了師生情分。
「哦?」章夫子沒攔著他給妻子行禮,一聽他是為這事而來,來了興趣,「決定好今年下考了?」
「嗯。」許懷謙頷首:「今年家裡發生了頗多事,父母不幸去世,學生、學生還入了贅,不知這入贅的童生還能參加科考?」
說到入贅,許懷謙突然想起來了,在他那個時代的歷史上,好像沒有入贅的讀書人,不對,也有,駙馬不就是入贅的嗎?
「你父母的事我都聽說了,天寒地凍,未能前去弔唁,你務要介懷。」章夫子解釋了一句,轉而又望著許懷謙,「竟是不知你還入贅了。」
「上個月的事了。」許懷謙簡單說了一下大伯家將他賣了,霸占他家,他迫不得己入贅的事。
「人的命運本多舛,世上沒有一帆風順的人和事,凡事要向前看,活著才有無限可能,」章夫子感嘆了一聲,轉而又問他,「你覺著你還能科舉嗎?」
「能吧。」
他讀了原主的不少書,發現縉朝思想還挺開明,雖說還是有封建制度那一套,男尊女卑,不過他允許女子、哥兒和離改嫁;像哥兒還多了一條,如果到了潮熱期丈夫未至,應許自行改嫁;姑娘哥兒上街買賣,也不用蒙面,更沒有裹腳和纏腰的這些陋習;關鍵是他允許商戶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