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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3:45 作者: 梨子甜甜
「給他,」許爺爺怕許大郎糊塗真讓陳烈酒把房子給拆了,忙道,「大郎,把錢還給他。」
現在採石場早倒閉了,整個糜山縣都找不出一塊可以開採石料的山了,許家這三間屋的石料可比那十兩銀子值錢多了。
「爺爺!」許大郎不甘心。
許爺爺又何嘗甘心,但他們鬥不過陳烈酒的,垂頭喪氣地揮了揮手:「把錢還了吧。」
許爺爺都開口了,許大郎無法,只能憋著一口氣,東拼西湊地還了錢,贖回了借據。
陳烈酒帶著人像蝗蟲過境一樣,把許家二房的房子給拆了,連門口的青石路板都沒有放過,一併帶走了,看呆了杏花村一眾村民。
就連許懷謙知道陳烈酒的操作後,也跟著呆了呆。
作者有話要說:
謙謙:……老婆好兇,怎麼辦。
第5章 把酒話桑麻
許懷謙是個走到哪兒都能隨遇而安的性子,吃過早飯,他把陳家裡里外外逛了一遍。
雖說昨天陳烈酒給他介紹家人時,他粗略地掃過一眼,可他既然決定要在陳家生活,還是得了解得細緻一點好。
小到鍋碗瓢盆,大到飯桌米缸,每一樣他都清點了一遍,儘量做到家裡有什麼心裡有數。
他在做這些的時候,王婉婉一錯不錯、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陳家都有些什麼,許懷謙大概清楚後,轉過身看向一直跟著他的王婉婉,笑著問她:「跟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王婉婉搖了搖頭,見許懷謙伸著手要去拿茶壺倒水,眼疾手快地先一步替他倒好,端在他面前,「二哥,以後這些事我來做就好了。」
千萬千萬不要自己動手,萬一傷到哪兒、磕到哪兒,病情加重了,活不長久可咋辦。
許懷謙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總覺得這王婉婉待他的態度不對,可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
正琢磨著,陳烈酒浩浩蕩蕩地帶了一群人回來了。
許懷謙見他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群人,個個推著手推車,灰頭土臉地拉著不知道從哪兒扒拉回來的石板木料土塊,活像個剛拆遷回來的拆遷大隊,端著茶杯走到院中詫異地問他:「你們這是?」
「把箱子給我搬進屋,剩下的扔在院子外面就行了。」陳烈酒指揮著人把東西放好,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回了許懷謙一句,「沒事,我把你家拆了。」
「這些都是從你家給拆回來的料子。」忙了一上午的陳烈酒口渴得厲害,說完就快步走到廚房邊上的水缸面前,掀開水缸蓋子,拿起葫蘆瓢就要舀水缸里的生水喝。
許懷謙眼皮跳了跳,本想問他,不是去要帳麼怎麼又跑去拆家了,但做出來的舉動卻是,把手裡剛端出來還沒來得及喝的茶杯遞給他:「還是喝這個吧,喝生水肚子裡容易生蟲。」
在這個沒有化肥和農藥污染的時代,雖然井裡的水比起現代的礦泉水也不差,但細菌蟲卵這些肉眼不太能看見的東西落在裡面,人喝下去,生了病,在這裡又不好治療。
「哦、好。」聽許懷謙這樣一說,陳烈酒忙放下了手中的葫蘆瓢,接過他的茶杯一飲而盡。解了渴,這才說道:「原來肚子裡會生蟲,是因為喝了生水的緣故啊。」
許懷謙點頭:「嗯。」
因為工作的原因,許懷謙經常下鄉,知道一些貧困山區的人們,為了方便,口渴了都是就地找水解決,從不考慮衛生問題,能喝就行了,導致很多人因此生病。
他們為了宣傳這個衛生問題,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所以知道,不說嚴重了,根本沒有人聽。
「像地里的生菜瓜果要吃的時候,也最好清洗一番再吃,有時候不注意有蟲卵落在上面,吃進肚子裡,生一肚子的蟲,啃你的內臟,吸你的血。」
許懷謙這番話,不僅把陳烈酒給說懵了,還把正在院子外面卸料的一群漢子給嚇到了。
其中有個長得憨頭憨腦的大漢,卸完推車上的石板,腦袋探到院子裡來,朝許懷謙露出一個憨笑:「你就是我們大嫂吧,懂得可真多。」
前幾年,大李村有個小孩死的時候就是肚子鼓得老大,有那好奇的人剖開他肚子一看,裡面全都是蟲子,當時大傢伙嚇得不行,還以為是中了什麼邪,請巫婆來跳了三天三夜。
現在他知道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不待許懷謙回話,陳烈酒率先瞥了過去:「不准叫大嫂,不尊重人,叫二哥就好。」
別人叫許懷謙大嫂,一定程度上的確可以滿足一些陳烈酒的虛榮心,叫外人都知道,他以一個哥兒身招贅了,招的還是一個讀書郎。
去到哪兒都很有排面。
可夫妻一體,他把面子建立在許懷謙的尊嚴之上,許懷謙過得不如意,對他心生恨意,於他又有何益處。
陳五憨憨地撓撓頭,不太熟練地叫了聲:「二哥。」
「叫什麼都可以。」許懷謙對稱呼一事並不在意,他入贅到陳家,現在吃陳家的,喝陳家的,被人叫一聲大嫂又不會掉一塊肉。轉而問起剛才的事來:「你們把我家給拆了?」
「是啊。」陳烈酒見許懷謙沒有生氣,放心地說了:「就那個許大郎,算盤珠子打到十里外,我在大李村都聽到響了。」
「他不就想把你抵押我給,然後侵占你的房子,霸占你的家產,介時他欠我的錢也還了,還能白得你的全部家產,想得倒是挺美,」陳烈酒哼了一聲,「我就不讓他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