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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3:45 作者: 梨子甜甜
    許懷謙這才放心了,還好,這裡的人還沒有變態到那種十二三歲就成婚的地步,作為一個現代人,要是讓他每天看著一些小學剛畢業或者剛上初中的女孩子結婚生子,想想就很折磨。

    「我還有個弟弟叫陳金虎,跟著鏢局走鏢去了,估計得下個月才會回來……」

    王婉婉打完招呼後,回去晾她的衣服了,留下陳烈酒繼續給許懷謙介紹家裡的情況。

    雖然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聽了很多關於許懷謙身體不好的閒話,心裡有了準備,但在親眼看到許懷謙那骨瘦如柴、弱不禁風的模樣時,她心裡還是隱隱產生了點不安。

    「咳咳咳咳咳——」

    正想著,耳邊就不適宜地傳來了許懷謙的咳嗽聲。

    王婉婉瞄了眼,見許懷謙握拳抵在唇邊,低頭咳嗽,咳得脖頸處的青筋都暴起的難受模樣,眼皮子跳了跳,腳步忙不迭地挪移到了廚房。

    取了些麥子準備做麥飯當晚飯時,想到屋外咳嗽的許懷謙,心一狠,直接從旁邊的米缸里舀了一大勺的大米出來。

    淘米下鍋的時候。

    不知怎的,她又想起村里人說許懷謙即將命不長久的話,咬了咬牙,又在房樑上取了一塊肉下來,洗乾淨切好,配了些青菜一塊炒了。

    她就不信,這麼日日好好養著,不能把許懷謙的身體養回來。

    那李嬸還說,讓她防著大哥。

    呸!

    她的命都是大哥救的,大哥要娶個病秧子回來當上門夫君怎麼了,只要大哥喜歡,她王婉婉砸鍋賣鐵都能給他治!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許懷謙見陳小妹還沒有回來,擔心地說:「要不要出去找找?」

    「不用,」陳烈酒往廚房後面看了眼,聲音大了些,「少一個人,我們還能多吃一點。」

    早聞到味兒回來的陳小妹,聽到這話,都快把廚房後面長出來的草拔光了,但就是心裡憋著一口氣,不肯出來。

    等到他們吃完飯,王婉婉把廚房收拾了,所有人都熄了燈,她這才鑽出來,揉著早餓得不行的肚子走進灶廚房。

    以往她要是回來晚了或者沒有吃晚飯,王婉婉都會給她留飯。

    抱著她哥不給她飯吃,自有人給她飯吃的心態,推開廚房門,卻在廚房裡沒有找到任何吃食時,氣得再次哭了出來。

    果然男人都是娶了「媳婦」把妹妹往山溝溝里扔的貨色。

    以前說不給她吃飯是嚇唬她,現在說不給他吃飯,是真不給她飯吃啊!

    陳小妹傷心地回了房間。

    哭聲卻在打開房門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她看見她床前的小桌上整潔的擺著飯菜和碗筷,還有好些用棕櫚葉子編成的蜻蜓和蝴蝶。

    每一個都精緻得栩栩如生,比她見過的任何會編葉子的人編得還要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謙謙給妹妹上的第一課: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第4章 把酒話桑麻

    房間裡。

    許懷謙聽見陳小妹回來了的動靜,一顆心這才放了下去。

    就連現代社會都不能保證一個八歲的小孩夜不歸宿會發生些什麼不可想像的事,更別說是在這個完全沒有任何治安可言的時代。

    「我都說了她會自己回來的。」人都是他從襁褓帶大的,他還能不了解她?

    陳烈酒手裡端著一碗藥,用湯匙攪涼後,遞在許懷謙面前:「行了,時候也不早了,趕緊把藥喝了,歇息了。」

    「好。」

    許懷謙接過藥碗,聞到那刺鼻的藥味兒,想到白天那股作嘔的苦味,心底就生出一股抗拒來,可他也明白不能因為不想喝藥就諱疾忌醫,今天好幾次咳嗽都快把他半條命給咳去了。

    想到這兒,他不再猶豫,端起藥碗,閉上眼,一飲而盡了。

    陳烈酒鋪好床,轉過身見許懷謙喝藥跟喝毒藥似的,喝的那叫一個悲壯,笑了一聲,走到他面前。

    「啊——」

    許懷謙不設防的張開了嘴,一顆蜜餞滾到了他嘴裡。

    陳烈酒笑彎了眼:「這樣就不苦了。」

    許懷謙輕咬著甜滋滋的蜜餞,跟著笑:「嗯。」

    陳家院子是由一排四間青鑽瓦房,左右各並著兩間土胚茅草房組成的。

    四間青鑽瓦房,除了中間的做了正廳,餘下三間都是臥房。

    王婉婉一個人住在最左邊,右邊分別是陳小妹,陳烈酒。

    三間房,兩間住的都是小姑娘,許懷謙臉皮再厚也不能去跟姑娘家擠一間房,只能選擇跟陳烈酒同處一室了。

    哥兒在這個世界屬於第三種性別,但在許懷謙眼裡,陳烈酒跟他一樣是男人。

    況且他現在的身份是陳烈酒的贅婿,應該沒什麼大礙的……吧?

    「還愣著幹什麼,上來啊。」陳烈酒脫下外套,露出雪白的裡衣,見許懷謙還沒有一點行動,拍了拍床,催促他過來睡了。

    許懷謙見陳烈酒絲毫都不在意,也放下了心中的那點小彆扭,試著解開了束在腰間的帶子,學著陳烈酒那樣脫下外套,著裡衣而睡。

    哪知他剛一脫下外衣,陳烈酒的聲音就傳來了過來。

    「怪不得你磨磨唧唧的不肯脫衣,原來三子給你找了件這樣的裡衣。」

    許懷謙順著陳烈酒的目光低下頭。

    朦朦月光將他身上那件打滿了補丁的裡衣照得纖毫畢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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