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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0:04 作者: 發芽芽
    再見時樾。

    再見了,我的心上人。

    ……

    「時哥,新年快樂。」

    時樾看著阮荇把一大捧粉粉嫩嫩的木芙蓉遞到自己懷裡,笑意淺淺,眼睛彎成兩隻新月,好乖,又乖又可愛。

    想親,還想……那啥。

    打住打住!!

    時樾趕緊接過花束擋住自己紅透的臉頰:「你不是說芙蓉花都是秋天的花期嗎。怎麼這個季節還買得到芙蓉花,你自己種的啊?」

    「想什麼呢?」阮荇失笑,伸長手臂揉他的頭髮:「我可沒有這個本事,是在花店買的,他們比較神通廣大,可以種出來。」

    「噢,說的也是。」

    時樾傻呵呵笑了,在阮荇收回手時心裡失落得不行:怎麼就不摸了,才摸了五下,不對,才四下!

    一不小心,情緒就外露了。

    阮荇抿起嘴湊過來看他:「怎麼了,不喜歡啊?」

    「沒?」時樾搖頭,盯著懷裡的花,訥訥道:「我就是覺得有點兒可惜,怎麼是木芙蓉,不是紅玫瑰。」

    才說完,眨眼的功夫,面前的花束已經變成了如火如荼的一大捧紅玫瑰。

    震驚的目光轉到對方身上,阮荇拉著他的袖子,眸子晶亮晶亮:「這樣子呢,喜歡嗎?」

    喜歡嗎……

    不喜歡的是大傻逼!

    時樾點頭如搗蒜,快樂得要飄起來,還要明知故問:「幹嘛送我玫瑰花?」

    阮荇說:「你都可以送我巧克力,禮尚往來,我為什麼不可以送你玫瑰花?」

    時樾眨眨眼:「我送你巧克力,你就送我玫瑰花?小孩兒,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阮荇乖乖點頭。

    時樾還想繼續逗他,拉住袖子的手轉移到了手臂,將他往前拉了一步,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下一刻,柔軟的觸覺印上唇角,帶著能將他醉死過去的溫柔,掐斷他所有的理智,讓他不知身在何方,今夕何夕。

    撲通,撲通……

    心跳快得離譜。

    直到對方鬆開手退回一步,微笑著仰頭看他:「是這個意思,我理解得對嗎?」

    時樾目光都變得呆滯了。

    再然後,玫瑰花被無情扔在一邊,時樾伸手輕鬆兩人拉進懷裡,雙手環住,像是抱住了什麼稀世珍寶,喜歡得不行,也歡喜得不行。

    「剛剛太快了。」他說:「我都沒有來得及感受到你理解的是什麼,要不重新再來一次?」

    說完不等阮荇開口,又自顧自接下去:「算了。我覺得你應該不能理解得很透徹,還是我來幫你感受比較好。」

    說完兀自用力點了點頭,好一番自我肯定。

    偷偷覬覦好久的人就乖乖被圈在自己懷裡,漂亮的鹿眼睜得又大又圓,裡面滿滿當當都是信任,依賴。

    時樾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淪落成這樣,會有一個人,一舉一動都牽著他的鼻子走,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既是只是一個小小的眼神,不經意的一回頭,一個笑,都能牽動他的神經,讓他狠狠地心動一次又一次。

    算了不想忍了。

    流氓就流氓,反正他這輩子也只打算對他一個耍流氓,認了。

    一手托住他的後頸,正要不管不顧地吻下去,誰知鼻尖才輕輕碰到對方,懷裡徒然一空,只是一瞬間,他的小海藻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如同從來沒有出現過。

    時樾又氣又急,因為沒站穩一個趔趄往前撲過去,隨著咚一聲悶響,被被子裹得像只蠶蛹一樣的人從床邊摔了下來。

    「……」

    辛苦掙扎著爬出來靠坐在床邊,大腦還沒能完全清醒,不痛,就是懵,一時間沒辦法從夢裡抽出身,分不清到底那一邊才是現實。

    好半天才緩過來。

    夢境與現實落差太大的後遺症,就是隨著大腦清醒,一股強烈的空虛和衝動洶湧上心頭。

    對了,他們考完試放假來著,小海藻回了老家照顧老人,一整個暑假他們都見不到。而截止今天他已經有……好多天沒有看見他的小海藻了!

    去他的等待!去他的路遠!

    他一刻都不想等了!

    新年還有幾天了,多等幾天少等幾天有什麼區別?老家再遠能遠到哪裡?只要他的小海藻不是去了月球,再遠他也要厚著臉皮跟過去!

    說干就干,踢開被子站起來快速換好衣服收拾行李。

    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從樓下提提踏踏傳來,最後停在他的房間門口,緊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還有徐妍帶著慌張的呼喊:「時哥!!!你醒了沒?快來開門!」

    時樾起身拉開門:「幹嘛?樓下著火了?」

    「沒,是別的事——」徐妍因為跑得太急,氣喘吁吁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歇了一會兒,再抬頭時時樾已經回到了房間繼續整理他的行李箱。

    「……哥啊,你這是,要去哪兒嗎?」

    「回答正確!本想等下再告訴你,正好你就上來了。」時樾頭也不回:「我要出遠門去找個朋友,今年過年我可能不再家過了,不過也不一定,說不定我能把他一起帶回來過年,如果帶不回來,那我再留下陪他過年。」

    徐妍想問他是那個朋友,就看見他從抽屜里翻出一副只畫了一半的畫像,珍而重之裝好放進行李箱最下層。

    她知道那副畫,為了把它畫好,時樾這個毫無藝術細胞的人硬是惡補練習畫畫好多天,連畫廢的紙都能堆滿一整個房間。而畫上的人她也認識,因為她無意間曾經見過被臨摹的那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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