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之信我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裴姵知道褚之信和沈雨瑤以前在大學時候是一對，那個時候也是聽姐姐裴莎說起過幾次。

    但是真正看著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這還是第一次。

    「裴莎，我和之信要走了，下次，下次我們再來一起看你。」沈雨瑤朝著墓碑前面的照片揮揮手，「我們都很想你。」

    一直到離開的時候，褚之信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墓碑上面的女孩子，與沈雨瑤一起離開。

    離開前，他問裴姵，「你要走嗎？」

    「我出去自己打車回去。」裴姵很明顯哭過，眼睛通紅，「褚總，沈小姐，謝謝你們今天能來，我想我姐知道之後，也會很高興的。」

    沈雨瑤淺笑沒有說話。

    「走吧，這裡不好打車，我送你一起回去。」褚之信提議道。

    「謝謝褚總。」裴姵在心裡暗喜。

    沈雨瑤沒有忽略掉裴姵剛剛眼底的竊喜。

    褚之信去停車場開車的時候，沈雨瑤與裴姵在一旁等著。

    沈雨瑤輕踢腳下的石子，朝著裴姵不經意的一問，「裴秘書，你喜歡之信吧。」

    裴姵的笑容僵硬在唇角，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沈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雖然她對於褚之信的心思，很多人都知道，但是確從來都沒有一個人，這么正面，直接的問過她。

    她下意識的沒有想過要回答。

    而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也沒有把心裡的那點心思藏著躲著的，我都明白，像之信這麼出色的男人，無論是是哪個女人呆在他身邊久了，都會情不自禁的對他動心思，這一點我可以理解。」沈雨瑤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給她，「裴秘書，這是我的名片，改天你有時間給我打電話，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有很多的共同語言能聊。」

    裴姵垂眸，看著手裡的那張金燦燦的名片，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跟在褚之信三年，看人的本領，她還是多少學了一點，她知道今天沈雨瑤之所以會把名片給她，應該是有什麼話想要跟她說，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褚之信開車過來。

    沈雨瑤下意識的就往前座的副駕駛座坐下，然後繫上安全帶。

    裴姵坐在后座。

    車內空氣，靜謐。

    沈雨瑤打開音樂，「之信，這車子你記得你買好久了，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你就開著這輛車子，保養的真好。」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前排副駕駛的位置就是獨屬於她的，她的唇角上揚，以後，這副駕駛坐的位置，一定還會獨屬於她的。

    裴姵坐在后座，看著車窗外，沒有說話。

    褚之信先是送裴姵回到她公寓，然後，再一次啟動車子，打算把沈雨瑤送回沈家。

    沈雨瑤漫不經心的開口，「之信，我們兩個能聊聊嗎？」

    「沒什麼好聊的。」褚之信的口氣冷硬，腦海里一直都在想著蘇涼秋那張哭泣的小臉，心裡著急，想要早一點趕回去。

    「之信，我有很多的話想要跟你說。」沈雨瑤身體微偏，直直的看著他，「今天去看過裴莎之後，我感覺我的心裡很難過，那種感覺，好像就像是以前在美國生病的時候。」

    她的手，摸著胸口的位置，「這裡……剛剛從墓園離開的時候，就一直感覺像是有一股氣出不透。」

    「很難受嗎？」褚之信把車子停在路邊，側目，眼底閃地擔憂。

    「之信。」沈雨瑤拉著他的手，臉色有一抹不自然的神色，白裡透紅，「之信，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去看過裴莎，感覺心裏面喘不過氣，壓抑，你說，我的病是不是又犯了？還是說，我不會再好了？」

    她的身體往後面一靠，呼吸帶著急促，「之信，怎麼辦，怎麼辦，我感覺好難受，真的好難過。」

    「我送你去醫院。」

    「不行。」沈雨瑤拉著他的手，「我爸媽現在不在國內，如果我去醫院的話，勢必到時候會讓爺爺知道的，到時候，我在美國的那幾年的事情，就瞞不住了，我不想讓爺爺擔心，不想讓他知道。」

    沈家就只有沈雨瑤這個一個女兒，不管是沈老爺子也好，還是沈家父母也好，都是對她抱了很在的期望，如果讓外界知道沈家千金好幾年前就得了抑鬱症，而且現在還在犯病，到時候，會到沈家的集團造成動盪的。

    「之信，你把窗戶打開，我透透風，或許會好很多。」

    褚之信按下車窗，微風吹進來的時候，沈雨瑤感覺好了很多，他沒有啟動車子，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陪著她。

    他的眸底暗沉，沒有人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褚之信和沈雨瑤之間確實是在一起過，那是在大學的時候，郎才女貌，而且兩家葉門當戶對，兩家之間也多有走動，在大學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走到一起，他對於感情一向認真，在一起之後，就想著以後大學畢業，結婚，生子。

    令他們都史料未及的是突然間竄出來一個裴莎，裴莎與他們是同一年級的大學生，更加令他們沒有想到的，裴莎選擇那麼極端的方式，自殺，離開這個世界。

    那個時候，褚之信的內心不是沒有彷徨過，他也自責，也內疚，可是，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沈雨瑤一走了之，出國了，出國這幾年，也就只有剛出國的時候，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

    恨嗎？

    以前確實埋怨過。

    裴莎剛出事的那段日子裡，褚之信想過，如果沈雨瑤能陪在他的身邊，他們兩個一起把這個難關挺下去，但是她選擇了逃避。

    裴莎出事之後，褚之信雖然還在念大學，但那個時候的他已經完全有能力支付起裴家的整個家庭。

    他為裴父找工作，為裴姵念大學出贊助金。

    那個時候的他，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彌補，或許，內心的愧疚感就會少很多。

    這一做，就是這將近五年的時間。

    裴家現在一切都在正軌，而褚之信的生活也步入正軌，結婚，接下來就是生子，可是沈雨瑤，突然的回來了。

    「之信，你想什麼呢？」沈雨瑤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兩下。

    褚之信回神，「你感覺好點沒有？」

    「好多了。」沈雨瑤雙頰微紅，眼睛裡透著光，「之信，我都忘記有多久沒有這麼安靜的跟你呆在一個空間裡，哪怕只是呆著不說話，我都是如此的滿足，之信，我的心裡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一直都是你。」

    「之信，我們之間還有可能嗎？」沈雨瑤目光湛湛的看著他。

    褚之信的腦海里閃過的是蘇涼秋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臉，他搖頭，「雨瑤，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現在結婚了，你也該有你自己的生活，你會找到一個非常出色，愛著你的男人，而我……」

    他愛著家裡的那個小女人，儘管有的時候，她的脾氣犟，腦袋裡面一根筋，或許對於她認定的一件事情，不會輕易的回頭，但他就是愛著這個小女人，蘇涼秋。

    「之信，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沈雨瑤苦澀的一笑，「我出國的那幾年，你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後來接管了褚氏集團，身邊連個緋聞女友都沒有，結果在我回國之前，你突然間的結婚，而你現在的這個老婆還都是別人介紹的，你確定，你愛她嗎？你不是為了氣我嗎？」

    「你真的想多了。」褚之信再一次啟動車子。

    ……

    咖啡廳內。

    易之臣與蘇涼夏對坐著。

    易之臣怎麼都沒有說想到，電話中約著出來見面，讓他還錢的女人，居然會是蘇涼夏，而且那一晚……

    「怎麼？頭還疼？」蘇涼秋輕笑，「你的酒量不會這麼不好吧？這都過去兩天了，還有酒後後遺症了？」

    易之臣搖頭，低頭，垂眸，看著杯子裡同的咖啡，手指無意識的攪動兩下，「我只是沒有想到會是你。」

    「呵呵——」蘇涼夏淺笑出聲，「我也沒有想到，那一天居然會遇到你，不是我說，如果要不是遇到我，你估計都被酒保給扔出來了，說不定你的錢包和手機也都會不見了。」

    「那一晚，麻煩你了。」易之臣拿出錢包，拿出一個信封，「這是那一晚的酒錢還有……住宿的錢。」

    「你不會真以為我是約你出來要錢的吧？」蘇涼夏的眉頭一挑，拿起信封掂量兩下，嘖嘖出聲，「易經理還真的是蠻大方的，你給我的這些錢，估計都夠我給你買單好幾次了。」

    她把信封推回他的面前，「這個，你收回去，如果心裡實在過意不去，那就請我喝一次酒吧，讓我也體驗一次喝醉的感覺，這一次，換你照顧我。」

    「還是算了。」易之臣知道這錢她不會要，「換我請你吃飯吧，謝謝你那一晚的照顧，酒，女孩子還是少沾的為好。」

    「那你呢？」蘇涼夏反問，盯著他，「你說酒我們女孩子少沾的為女好，那你又是因為什麼買醉呢？」

    她好奇。

    自從他和塗思雅結婚之後，蘇涼夏已經讓自己很少再注意他的消息了，不是心裡不在意，而是覺得，長痛不如短痛。

    那一晚，她也沒有想到，會遇到易之臣。

    新婚之後，不是應該琴瑟和鳴，生活安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