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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36:02 作者: 時玖遠
所以他根本不看重比賽結果,真正要乾的是把大曹弄進去。
暗堂的人有把握能把事情壓下去,但他們沒有料到江老闆在所有人的背後等網收割。
晴也到這一刻猛然反應過來,犬牙很清楚邢武今天必須要面對什麼,因此他壓根不忍到場。
這根本就不是一場運動賽,也根本不是大曹和邢武兩個人的對決。
暗堂想搶江老闆的生意,江老闆頻繁跟靶廠的賈總走動,暗堂的人坐不住砸了江老闆的場子,然後試圖打壓邢武挺大曹上位,江老闆正是想利用這次契機一鍋端了暗堂。
而這件事最終犧牲的只會是邢武一個人,背後最大的贏家正是江老闆。
晴也在半分鐘之內將所有事情全部理清,她直起身子咄咄地盯著犬牙問道:「舒寒知道這件事嗎?」
犬牙的眉峰緊緊擰著搖了搖頭:「除了我,沒人知道。」
晴也的臉上突然露出扭曲的冷笑:「你就沒想過江老闆的另一個目的嗎?」
犬牙就這樣望著晴也,她諷刺地對他說:「江老闆根本就不會到場,他巴不得借暗堂的手把邢武往死里打,帶我去找你姐。」
犬牙猛然愣了一下,似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二話不說換上鞋拿著摩托車鑰匙直接帶著晴也殺到舒寒所在的麻將館,在一個小資的包間裡找到了舒寒。
他們衝進去的時候,舒寒正在跟幾個人打牌,肩上披著一件鑲著手工珍珠的外套,抬了下眼皮沒搭理犬牙,然而當看見隨後衝進來的晴也時,微微愣了下,晴也直接走到她面前對她說:「你現在方便嗎?」
舒寒漫不經心摸了張牌,雖然沒有說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她在忙。
晴也抬頭看了眼犬牙,犬牙對舒寒說:「武子出事了,你能…」
「沒看見我在打牌?」舒寒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旁邊幾人抬起頭看著他們,晴也從來沒有這麼難堪過,她剛準備調頭走人,隨即硬生生忍了下去,狠狠咬了咬牙,低聲下氣地說:「舒姐,很急。」
舒寒有些煩躁地扔了一張牌,正好放炮給對家。
她推開牌站起身對他們說:「等會。」
然後便走出了包間,晴也很快緊隨著她進了隔壁空的包間內,舒寒低頭點燃一根細煙回身看著他們問道:「什麼事?」
晴也看了看犬牙,犬牙將江老闆和邢武協商的內容告訴了舒寒,舒寒陰著臉聽完了,深吸一口煙看向晴也:「所以你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晴也的指甲陷進了肉里,如果可以,這個世上她最不願意面對的人就是舒寒,但顯然邢武那邊的情況好壞未知,她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尊嚴和顏面,都比不上邢武的命。
她只是這樣望著舒寒,一字一句地說:「江老闆會答應邢武把大曹弄進去,但他也一定會讓邢武吃夠苦頭,至於為什麼?你應該清楚。」
舒寒叼著煙的手不經意間抖了一下,很快回道:「你們都說了,他之前就和老江談好了,這事我管不了。」
晴也哽咽地看著她,笑得極其諷刺:「難道你得不到他,就可以眼睜睜看著你的男人因為你毀了他是嗎?」
舒寒狠狠將煙掐滅,雙手拍在麻將桌上:「跟我沒關係。」
晴也瞬間抬起頭,眼淚悉數順著眼眶滑落,邢武被圍毆的場景仿佛隔著遙遠的距離再次衝進她的大腦,讓她近乎於發狂。
犬牙在旁邊跟舒寒吵了起來,晴也機械地轉過身往門口走,她的手握著門把手,冷不丁地說了句:「人有時候挺搞笑的,找個理由去墮落,然後把這一切歸結於命運,如果邢武今天在賽場再也站不起來,你是不是還挺痛快?這就是你想要的?」
舒寒緩緩抬起視線看著晴也的背影,然而晴也頭也沒回直接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龜裂的雲層漸漸合攏,大地再次歸於一片陰沉之中,晴也茫然地走在未知的街道上,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虛幻、陌生,她沒有辦法了,舒寒是她最後的指望,如果她不肯去找江老闆出面,她想不出整個縣城她還能找誰把邢武從水深火熱之中救出來。
她抬手擦掉眼淚,可眼裡的淚水卻根本止不住地溢了出來,縣城,為什麼她偏偏在的是一個破縣城,她還能去找誰?
找誰…晴也抬起頭怔怔地看著街道旁川流不息的陌生面孔,像給人猛然劈了天靈蓋一樣,眼淚瞬間止住,她站在路邊哭有個毛用?邢武還在另一頭受著折磨,她必須得想辦法!
找人,找人是嗎?他們不是想把事情鬧大嗎?好,那就徹底把事情鬧到最大!
晴也立馬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流年,讓他在群里叫一聲,能叫多少就叫多少,趕緊去鞍子縣體育場集合。
掛了電話她站在路邊又打給了方蕾,方蕾剛接通就氣喘吁吁地說:「晴也你不要急,我們快到了,你在哪?」
就在這時,有人老遠喊了一聲:「晴同學。」
晴也轉頭之際正好看見一群金中的人從旁邊的樓上下來,叫她的正是葉英健,她匆匆對方蕾說:「我馬上趕回體育場。」
說完她掛了電話,葉英健看見她雙眼通紅,一個人站在路邊上有些奇怪地問:「你在這幹嘛?怎麼了?」
晴也只是睜著一雙大眼盯著他,葉英健和他身邊的小夥伴奇怪地對視了一眼,又問道:「你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