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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36:02 作者: 時玖遠
邢武將小天使停在炫島門口拉開捲簾門對晴也說:「我們這裡但凡稍微有點錢的都是靶廠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靶廠是由暗堂的人罩著。」
邢武走進炫島,晴也眉稍一挑跟了進去好笑道:「暗堂又是什麼玩意?是幫派的意思嗎?你們這巴掌大的地方居然還四分五裂,怎麼不成立峨眉、武當、華山派的啊?」
邢武卻回身拉上捲簾門對她說:「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你別插手,聽到沒?」
晴也很少看見邢武如此嚴肅的神色,一時間沒有說話,邢武見她皺起眉的樣子,嘆了一聲又對她說了一遍:「聽到沒?」
晴也雖然不知道那個暗堂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但能讓邢武他們這幫刺頭聞風色變的,不用說也能想到其中的複雜,她淡淡地回了句:「知道了。」
邢武轉身往後院走,晴也喊了他一聲:「喂,你經常住那?」
邢武腳步頓住,回過頭看著她,沒明白過來她問這句話的意圖,晴也低頭轉著理髮店的椅子目光低垂:「那女的,你對象啊?」
說完抬起頭直視著邢武,邢武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很平淡地告訴她:「舒寒是犬牙同父異母的姐姐,我們都叫她舒姐。」
晴也吸了下腮幫子,手中的椅子無聲地轉著,她看似隨意地說道:「她喜歡你。」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雖然只是一個眼神,但晴也可以確定她沒感覺錯。
邢武乾脆轉過身來抱著胸,臉色隱在忽明忽暗之間睨著她:「然後呢?」
晴也沒有說話,忽然身後的捲簾門又開了,兩人同時往後看去,李嵐芳今天回來得挺早,打了兩圈就結束了,手上還拿了個紙箱子對晴也說:「晴也,你的快遞,從北京寄來的,下午趙麻子順便幫你拿回來了。」
東西挺重的,李嵐芳直接放在了地上對邢武說:「武子,你幫晴也搬一下。」
邢武不急不慢晃了過來,彎腰的時候看見寄件人處寫著「孟睿航」三個字。
他回過頭瞥了晴也一眼,晴也直接轉身上樓對他說了聲:「謝了。」
邢武把東西搬進晴也房間的時候,她坐在床尾盯著手機,整個人跟入定了一樣,一動不動。
邢武把東西重重地往她腳邊一放,她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就這樣對著手機發呆,似乎整個人突然有些不大對勁的感覺。
第30章
邢武伸頭看了眼, 晴也的手機上是一個女生靠在一個男生身上的照片,照片中的女生雖然邢武不認識, 但是那個男的邢武倒是見過,正是這箱快遞的寄件人。
邢武望著晴也愣神的樣子,忽然緊了下牙根說道:「你…」
話還沒說出口,晴也快速鎖了手機, 順手從旁邊拿起一串鑰匙滑開了紙箱, 從裡面拿出幾樣東西對邢武說:「我看書了。」
邢武沒說話,靠在門邊盯著她,晴也面上看不出任何波瀾, 只是將拿出的東西放在窗邊的寫字檯上, 抽開椅子安靜地坐了下來,然後拿起筆埋著頭。
房間裡安靜得仿佛連窗外風的聲音都消失了, 她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單薄和落寞,就這麼孤單地坐在窗邊, 邢武看了她好一會,才退了出去帶上門。
十二點多的時候,李嵐芳早睡了, 邢武靠在沙發上已經進入迷糊的狀態, 電視還在亮著,播著晚間新聞,迷迷糊糊中邢武似乎聽見樓下有什麼聲音,他緩緩睜開眼斜了眼房門,看見他房間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 又聽見了樓下冰箱關上的聲音。
他起了身,走下樓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後院的門檻上,手上拿著罐啤酒抬頭望著那枚殘月,她的身影仿佛被封印在那窄窄的門框裡,望著只屬於她一個人的星空,寂寥、掙扎。
那副畫面就這樣刻在邢武的腦中,久久揮散不去,他忽然想起晴也來這的第一天李嵐芳對他說的話。
「她媽剛死,爸就坐牢了,可憐得很,現在就指望咱們了。」
那時邢武對這句話沒有任何感覺,就仿佛在聽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所遭遇的事情,可此時望著晴也的背影,他卻有種窒息的沉悶。
晴也拿起啤酒仰頭又喝了一口,忽然聽見身後響起打火機的「啪嗒」聲,她回過頭去,便看見邢武靠在她身後的門上,火星子一點菸頭驟亮,他嘬了口煙,低頭睨著她:「我以為好學生應該懂借酒消愁愁更愁的道理。」
晴也嘲弄地笑了下,把啤酒舉起來遞給他:「陪我喝。」
邢武眼神微愣,看著她遞到自己面前的酒,有些不大確定地盯著她,畢竟,這是她喝過的,他們的關係好像還沒有近到可以同喝一罐酒的地步。
晴也有些不滿地壓著眼角:「大老爺們矯情個什麼勁兒?」
邢武笑了下接過啤酒,晴也往旁邊挪了挪給他空出一半的位置,邢武扔了手上的煙長腿一跨坐在她身邊。
門檻就這麼窄,兩人幾乎挨在一起,胳膊肘不經意的觸碰,讓邢武有些不自然,但晴也這會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些細節,神情有些不爽,也許,或多或少還參雜著點難過,具體是什麼樣的心情邢武也摸不透。
他把啤酒拿到嘴邊,想到剛剛晴也才對著這喝過,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便不經意瞥了眼她的唇,瑩潤小巧,他喉結微動,喝了一口又把啤酒遞給晴也,不經意地問了句:「失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