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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34:13 作者: 橦鹿
    某年春拍上拍賣出的一幅由安淮老先生親筆書寫的顏體版《郭虛己碑》以五十四萬成交,並收錄於當年的《優秀書法作品集》。

    樓主發了一系列照片佐證上述言論。

    而後,又是一系列照片,上面的主人公被打了馬賽克,但穿著的育才一中校服一目了然。

    樓主指出此人手中拿的是安淮先生親手畫的海棠煙雨圖,內里是一本六十四頁顏體字帖,也為老先生親筆。

    最後,又是一張照片,馬賽克同學把手裡的東西扔進垃圾桶。

    同學們全都在討論這得是損失了多少錢!

    有個層主說自己的媽媽就是做拍賣的,表示安老先生剛去世,這幅字如果是老先生真跡的話,怕是價格還要翻上一番,保守估計怎麼也得六十萬以上。

    一有這種「專業人士」的渲染,帖子裡更鬧騰了,大家紛紛探討照片裡的馬賽克同學到底是誰……

    李嘉銘看這個帖子,跟著罵了好幾次。

    「這他媽的不是傻缺嗎?有這個價錢,你賣了啊!居然扔了。腦子叫驢踢了嗎?」他咔咔嚼著薯片,用腳踹了歐桀一下,「歐助理,給本總裁倒杯水。」

    「滾!」

    「要冰的啊。」

    歐桀嘆口氣起身倒水,陸珂正好餵完貓回來。

    對於這倆在他這裡廝混,他早已習以為常,而且他們鬧歸鬧,都是規矩人。

    「臥槽!」

    李嘉銘一個鯉魚打挺,薯片嘩啦啦灑了一地。

    歐桀白他一眼,心想他要是陸珂,非得弄死這個傻子不可!

    「你們快來看!」李嘉銘喊道,「這帖子上有人爆料說這個傻缺是咱們學校的校花!叫郭藝晴的那個!」

    歐桀愣愣,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想到陸珂先他一步開口:「發生了什麼?」

    李嘉銘聲情並茂地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點出來之所以有人說是郭藝晴,是因為郭藝晴手上戴著的表很貴,她之前炫耀過。

    陸珂怕他說不到位,自己親自瀏覽了一遍帖子,現在已經七百多樓了,有人開始好奇爆料的匿名樓主是誰。

    陸珂緊抿著雙唇,皺起了眉頭。

    過了會兒,他把手機還給李嘉銘,看了歐桀一眼。

    他掏出煙盒往院子走,李嘉銘還捨不得聽眾走,他又瞥了一眼那一地的渣子,淡淡道:「掃地。」

    不一會兒,歐桀也來院子抽菸。

    「什麼事?」他開門見山。

    陸珂吐了個煙圈,黑夜之下,他神情虛幻得叫人看不清,只能依稀辨認那硬朗的輪廓,「給IP位址加固。」

    歐桀一愣:「哪種程度?」

    「一般人不好查就行。」他彈了下菸灰,「給那帖子的樓主。」

    歐桀琢磨了會兒,點頭:「現在就弄?」

    「嗯。」

    歐桀什麼都沒問。

    陸珂能開口讓他辦事,那就絕對不是小事。

    ***

    安茜接到王朦電話時,正和江慧顏在會所里做spa。

    見王朦十萬火急的,她選擇去衛生間接通,知道了貼吧爆料的事。

    「茜茜,現在可怎麼辦啊?」王朦聲音抖得厲害,「郭藝晴一直要跟我語音通話,我都不敢接!貼吧上說,損壞數額這麼大的東西夠得上犯罪了!」

    安茜也沒想到事情忽然就變成了這樣。

    她在衛生間裡踱步,抹著額頭上的汗讓王朦閉嘴,說:「郭藝晴那邊再找你,你把她穩住。就說你剛才也在想辦法,叫她先千萬別慫,不能認。」

    「可是……」

    「你上次不說是有天看見郭藝晴一大早偷偷摸摸地進了十一班嗎?」

    是有這麼一次。

    王朦忘帶一門作業回家,早早到學校去補。

    路過十一班時,郭藝晴手裡也不拿著什麼,鬼鬼祟祟地從後門進入教室。可她當時沒多想,並不知道郭藝晴進去究竟是幹什麼。

    「不知道就去調監控。」安茜命令。

    王朦一怔,不可思議道:「我?去調監控?我哪裡有這個權限!」

    安茜不以為然:「誰叫你明目張胆的進去?偷偷進去,你真是蠢死了。」

    王朦不說話。

    「不想干是嗎?」安茜很不耐煩,「那行啊,你就去說是你把東西給了郭藝晴。供出來我也沒關係,我頂多就是被我爸罵兩句。可你和郭藝晴就不好說了。」

    王朦咬著牙,長久以來壓在心裡的「火」被她一壓再壓,最後妥協:「我一個人怎麼偷偷進去?」

    安茜笑笑:「好辦!你們班不是有個女的總羨慕我的LV雙肩包,我給你,你送給她,叫她幫你。」

    ***

    周一。

    安好進班的時候,教室里人不多,有幾個同學在晨讀。

    她神情淡淡的,放下書包也要拿出英語書背單詞,這時就聽身後傳來清冷的聲音:「跟我出來。」

    安好隨陸珂來到小操場。

    這個時間,這裡空曠得只有晨風吹過的聲響。

    陸珂站在香樟樹下,插著口袋,陽光穿過樹葉照在他身上,生出一片斑駁,但這樣的暖意卻對抗不了他自帶的冷感。

    「你發的帖子。」

    安好自從站定,雙手就一直搓著裙擺。

    這是她緊張時的小動作,幾次想改了,就是改不掉。

    可她緊張的不是陸珂知道這事是她做的,而是他對她做這種事會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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