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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31:33 作者: 金雙刃
    李熠眉心動了動,知道白灼這是擔心他會受寒,正要說什麼呢,卻見白灼拿起一件衣裳,小臉滿是糾結。

    「李熠,這件衣裳都破成啥樣了,要不咱們……」

    誰知不等白灼說完,李熠長臂一伸,一把將那件破的不像樣子的冬衣拿在手中,道:「不准仍!」

    這件正是當初白灼在東宮時為李熠縫的那件,只可惜因為他受刑擦藥時,衣裳都剪的破破爛爛,如今雖洗乾淨了,但這衣裳已經破的不能穿了。

    白灼著實嫌這衣裳占地方,又見李熠寶貝這件衣裳,心頭是說不出的感受,頓時別彆扭扭的嘟囔道:「不就一件衣裳嗎?等以後我在重新給你做。」

    「不要。」李熠卻是想也不想的拒絕了,他雙手溫柔的撫著冬衣道:「這件冬衣我最喜歡,日後補起來就是,你也別老給我做衣裳。」

    頓了一下,李熠瞥了白灼放在身前的雙手,眸子微垂,低聲道:「會手疼。」

    第47章 小阿灼現在還是個小姑娘……

    白灼聽到這句話, 耳根子紅了,心尖兒處卻像是抹了蜜似的甜絲絲的。

    她緊了緊自己的雙手,唇角壓制不住的向上揚起,道:「做衣裳而已, 我的手才沒有那麼嬌氣。」

    李熠聞言不高興了, 長臂一攬, 直接將白灼拉到身邊, 雙手攬著白灼細瘦的腰。

    白灼頓時紅了臉, 身體也僵住了, 卻還是急聲道:「小心傷了腿!」

    李熠雙腿的傷還沒好呢。

    李熠卻沒管腿, 他的眸光落在白灼那雙乾瘦粗糙的雙手上, 抬手輕輕握住。

    白灼僵著身體, 她的雙手乾瘦, 興許是因為瘦的原因,骨節凸起, 皮膚也粗糙的厲害,這哪裡像是一個女兒家的手。

    白灼滿心的緊張和不自在, 李熠曾為太子, 伺候在他身邊的宮女怕是也要比她的手好看,皮膚也比她的細嫩。

    見李熠握著自己的手盯著看,她咬著唇用力要抽回手,還虎著臉說:「幹啥看我的手!」

    李熠修長的大手將白灼一雙瘦弱的雙手包裹其中,不讓她抽回,他緩緩抬頭,一雙桃花眸盛著溫柔的光,溫聲道:「誰說小阿灼的手不嬌氣?」

    白灼和李熠對視著,鼻子又開始酸了。

    李熠的手掌寬大又溫暖, 他小心翼翼包裹著自己的雙手,就像是包裹著她的心一樣,讓她一顆心暖暖的,甜甜的。

    白灼有些不好意思,埋下頭嘟囔道:「哪裡嬌氣了,難看死了。」

    進宮三年的時間,這雙手幾乎整日泡在冷水裡洗衣裳,這雙手早就粗糙不已,便是宮中普通的宮女都比她的手好看。

    李熠低下頭輕輕吻了一下白灼的手背,溫熱的嘴唇觸到粗糙的皮膚,李熠心尖兒疼的厲害,他輕柔一笑道:「哪裡難看,小阿灼哪裡都好看。」

    白灼面頰通紅通紅的,她總覺得自那日她和李熠擁抱之後,李熠就變了,變的越來越……不要臉了。

    看白灼這小丫頭臉頰紅的像煮熟的蝦子,李熠也不好在欺負白灼,他的小阿灼現在還是個小姑娘呢。

    他輕咳一聲,放開白灼,卻將那件冬衣拿起,對白灼道:「這件冬衣我很喜歡,不准扔掉。」

    「……哦。」白灼吶吶的點頭,被李熠吻過的地方麻麻的,燙燙的,手指輕輕撫上被李熠親到的地方,嘴角壓制不住的笑起來。

    不多時,便有宗人府的侍衛前來,走在最前面的人是薛正。

    薛正一進屋,白灼就緊張的站在李熠身邊,實在是上次李熠被他們帶走的場面給白灼留下了陰影,害怕李熠會受到傷害。

    李熠感受到白灼的害怕,便伸手握住白灼的手,手掌輕輕捏了捏白灼的手指,白灼緊張的心是放鬆一些,一雙杏眼卻還是露出緊張害怕的光。

    薛正看了李熠一眼,掃向白灼時,飛快看了一眼他們牽著的手,濃眉皺了皺,而後道:「皇上開恩,准許你可以坐馬車,外面已經安置好了,跟我們走吧。」

    如今薛正還有其他幾名侍衛望著李熠的神情,還是有些複雜的。

    如其他人心思一樣,不知皇上對廢太子究竟是什麼心思,若說真的放棄廢太子,何必又讓人請大夫救他一命,若沒有放棄,又為何要將他發配到極北之地。

    那種苦寒之地,就李熠這個身體,說不定走不到極北之地,就直接死在半路上了。

    當然這種心思他們這些侍衛也就心底想想,他們是遵旨行事,表面上並無異色。

    李熠神情淡漠點頭,白灼聽到有馬車,可高興壞了!

    她先前還發愁李熠這樣的身體,如何一路行到極北之地,如今有了馬車,李熠就能少受一些罪!

    薛正連同其他人駕著李熠出去,白灼看的膽戰心驚,她想說讓侍衛慢一些,可是看到薛正的黑臉,哪裡還敢說什麼,只能提起收拾好的東西,快步跟上李熠。

    她收拾的東西多,又是被子又是褥子的,背在身上,瘦弱的身體都快被壓彎了,但白灼力氣大,這些東西還真難不倒她。

    出宗人府的路上,白灼背著東西跟著侍衛們,還時不時看李熠,而李熠呢,同樣也擔憂的望向白灼。

    他想幫白灼,可是他如今能顧得了自己已是萬幸,此時此刻,他心中沒有一絲怨恨,只有感激,感激他的父皇對他生起一絲心軟,若沒有馬車,他都不知道白灼跟著他要受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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