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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31:33 作者: 金雙刃
    話落,便見雷宏抬腳踹在白灼身上。

    白灼痛叫一聲,重重撲進雪地,緊接著一隻大腳狠狠踩在白灼的手上碾了碾,緊接著雷宏冷嗤聲傳來。

    「我看你這個醜八怪是真的腦子有病!」

    「被關入宗人府的沒有什麼皇子,只有階下囚!懂嗎?!」

    白灼吃痛一張臉比雪還白,被雷宏踩著手掌疼的她捲縮身體,慘叫出聲。

    雷宏顧忌著薛正跟他說的話,倒是也沒再下手,他狠笑一聲啐了口罵道:「什麼他娘的狗屁皇子!他在這裡還不如那地上的泥巴呢!死在宗人府的人多了去了,你這醜八怪要是再敢放肆,小心爺爺弄死你!」

    罵完,雷宏朝地上呸了聲,抬腳就要走。

    誰知他剛走出一步,就被一隻瘦弱的手臂攔住。

    白灼爬在地上,蒼白瘦弱的手掌緊緊抓著雷宏的腳,帶著哀求又顫抖的聲音隨之傳來。

    「侍衛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我給您磕頭,求求您發發慈悲救救他!」

    白灼爬起來就對著雷宏兩個侍衛磕頭,額頭磕在鋪了一層雪花的石地板上,不一會兒額頭就破皮冒血。

    但白灼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只是一次一次向雷宏二人磕頭。

    她沒有能力救李熠,只能求他們。

    雪花紛揚,寒涼的夜色中,白灼瘦弱的身子不知疼痛的重重給他們磕頭,一遍一遍求他們救救李熠。

    雷宏看的不耐煩,直接一腳將白灼踹倒。

    但白灼卻像是瘋了一樣,跌倒便再爬起來,爬到雷宏他們身邊磕頭哀求。

    雷宏和另一人在宗人府也待了好幾年,他們就從來沒有見過如白灼這種不怕死的下人!

    雷宏身邊那名侍衛見白灼磕頭磕的額頭紅腫冒血,實在有些可憐,有些於心不忍。

    但雷宏卻很不耐,覺著白灼打擾了他喝酒的興致,抬腳再次狠狠踹向白灼,這次是朝白灼心口踹的。

    白灼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她疼的捲縮在地,心口劇痛險些讓她喘不上氣。

    雷宏吐了口唾沫,罵道:「他娘的!真是晦氣!」要不是這醜八怪和易舟有些關係,他早就直接要了她的命了!

    白灼疼的渾身發顫,口中卻仍不忘求著:「求求你們,救救太子,救救他……」

    雷宏嘖了聲,沖身邊的侍衛說道:「真是開眼了,這醜八怪還真是我在宗人府以來見過最忠心的狗!」

    雷宏哈哈大笑起來,身邊那名侍衛看白灼被雷宏踹的如此悽慘,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他目露不忍,說道:「你還是回去吧,被關進宗人府的人生死隨天,你求也沒用。」

    本以為白灼被踹成這般模樣,定是不敢了,誰知他們剛走了兩步,白灼竟是再次艱難的從地上爬起身攔住他們。

    「求,求求你們救救他……」

    雷宏和那另外侍衛看著白灼就如看著什麼怪物一樣,瞪著白灼。

    雷宏直接氣笑了,罵道:「你這醜八怪還真是不要命了!」說著揚手就要打人!

    「住手!」

    一道冷斥聲傳來,緊接著便見薛正大大步走來,目光沉沉瞥了一眼渾身狼狽,跪倒在地上的白灼。

    白灼看到薛正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跪著爬過去哀求道:「侍衛大人求求你救救太子,求求你,我給你磕頭,求求你,求求你!」

    薛正面色沉沉,一旁雷宏罵道:「頭兒,這醜八怪簡直不知天高地厚,看我不好好教訓她!」

    「行了!」薛正冷著臉出聲,對雷宏二人吩咐道:「你們現在就去城中找一個大夫來給那人診治。」

    白灼聞言面色大喜,但雷宏兩名侍衛卻滿臉不解。

    「頭兒,大人可是吩咐……」

    「還不快去?!」薛正冷著臉斥道:「這就是宗正大人的命令!」

    雷宏和另外一名侍衛聞言面色變了變,薛正是他們的頭兒,卻也不敢假傳宗正吩咐,二人對視一眼只能照辦。

    不過雷宏卻滿心不願,這大冷天的,又要過年了,城中哪裡還有什麼大夫?

    誰知就聽薛正補充道:「你們二人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找到大夫,若辦砸了,宗正大人怪罪下來,你們二人自己擔著!」

    聽了這話的雷宏剛剛升起的小心思,瞬間掐滅,只能自認倒霉去找大夫。

    看到雷宏他們真的去找大夫,知道李熠終於有救了,白灼又是哭又是笑。

    薛正見白灼額頭磕腫了,血水順著鼻樑滴落下來,抬手一把將白灼從地上拉起來。

    「給。」薛正從懷中拿出一塊灰色帕子遞到白灼面前,面無表情道:「擦擦臉上的血。」

    白灼也知道此時的自己狼狽不堪,她吞咽一聲,抖著雙手接過帕子,顫聲道謝。

    薛正面色看上去依舊冷冰冰的,他打量著白灼那瘦弱的身體,看著白灼渾身滾得不是泥就是雪,滿身狼狽,更別說身上還有雷宏踹她的腳印。

    「你倒真是衷心,就真的不怕雷宏殺了你?」薛正盯著白灼看,忽然道。

    白灼不敢抬頭,她後退兩步,雙手顫抖的攥著帕子,抿了抿唇低聲道:「我,我不能看著主子死。」

    薛正嗤笑一聲,打量著白灼的目光深了深,忽然問:「你為何對一個廢人這麼好?值得嗎?」

    白灼手指微微收緊,低著頭看不清面色,聲音卻無比堅定:「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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