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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9:32:44 作者: 珞卿九
    可突然沈懌辰好像想起他們的規定,解剖前的屍體是不能置於無人看管區的,所以白布下是什麼,沈懌辰好像有點知道了。

    他逐漸將手伸向解剖台上的無菌布,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解剖台上無菌布突然被掀了起來,緊接著就是一聲悽厲的慘叫:「啊——詐屍了!」

    「砰」的一聲,沈懌辰直直砸向地面,暈了過去。

    坐在解剖台上的洛懷景被嚇到,他們做過婚檢報告,沈懌辰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和家族病史,不應該被嚇暈,立刻檢查沈懌辰的各項體徵,發現毫無問題,確定是交感神經張力高,就跟頭一次上解剖課的學生一樣,也就放下心來,對著沈懌辰道:「呸,菜逼。讓你不走。」

    躺在地上裝暈的沈懌辰聽到洛懷景這麼形容他,不知道該哭該笑,他們在一起這幾天,洛懷景跟他也算會有一些互動,有時候甚至能蹦出幾個開玩笑的情緒詞。

    但是用嚇唬他,攆他走的方式獲得的互動和情緒詞,沈懌辰表示自己真的不想要。

    聽著耳邊窸窣的聲,沈懌辰微微睜眼,看到洛懷景忙忙碌碌從柜子里拿出無菌布,還嘟囔著:「別說我沒照顧你,這什麼都沒有,先用無菌布湊合,省得你著涼又有藉口賴在我家。」

    沈懌辰決定,自己還是起來為好:「小景,老婆,我難受,我們回家吧。」

    「你醒了?」洛懷景帶著些驚喜。

    「頭暈,噁心,我覺得我心跳好快,我還腿軟。」沈懌辰裝得十分嬌弱。

    洛懷景真誠道:「那我打120吧。」

    「不用,你要不扶我回家休息?」沈懌辰拿捏住了洛懷景的軟肋。

    等洛懷景扶起沈懌辰的那一瞬,沈懌辰幾乎貼在洛懷景身上,且滿心都是:老婆主動貼我了,老婆身上好好聞,薄荷味的沐浴露在我身上就沒這麼好聞。

    出了教學樓,沈懌辰貼得更緊了,在洛懷景耳邊道:「老婆,你好香。」

    「沈懌辰,你被嚇糊塗了?」

    於是,洛懷景不顧沈懌辰反對,給魏梁羽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便央求魏梁羽帶著沈懌辰去了醫院,掛了急診,連夜做了全套的檢查,確定沒有異常之後,三個人才回洛懷景家。

    第二天早晨從床上醒來的沈懌辰欲哭無淚,想和自己的老婆貼貼,結果被連夜送去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還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針,為了讓老婆放心,還得掛兩天鹽水,這是何等的冤種?

    尤其是自家老婆今天早上還直接拋下他去上班了,沈懌辰更覺得憤憤不平,乾脆直接把江珩以叫過來。

    江珩以一進洛懷景家中,就看到自家大老闆一直手貼著膠布給自家媳婦收拾房間,被欺壓多年的江珩以忍不住嘲諷:「哈哈哈,老闆,你這追妻路夠慘,都能把自己追去醫院,還得做戲做全,未來兩天接著掛水,老景這高啊。」

    本來喊江珩以過來就是為了壓榨一下求平衡,結果反被嘲諷了,沈懌辰憤憤道:「你是工作太少了是嗎?」

    「多多多,辰哥,我錯了,」江珩以才不會跟沈懌辰一般見識,畢竟自己正濃情蜜意,就因為這空巢孤寡,差點人老花黃,現在又得罪他,真不值當。但不能讓老闆看見自己春風得意,江珩以道,「你說你追老景,你也不是這麼追法啊!他一個社恐,你這不明擺著把人往絕路上逼?要是昨天晚上阿梁出差,老景絕對手足無措,你想過後果嗎?」

    「我哪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沈懌辰第一次對洛懷景的社恐症狀有些懷疑,「你說小景的社恐是不是太嚴重?我感覺都有點不像是社恐,反而是心理問題?」

    「不可能,就秦老師把老景當親兒子的性子,如果真是心理問題,早帶老景去看心理醫生了。」

    「也是。」沈懌辰撣了撣菸灰,又說會剛才的話題,「你有什麼好辦法追小景?」

    「社恐嘛,你慢慢來啊。哪有你這種上來就想一步到位的?你起碼先從生活上讓他習慣你的存在啊,比如研究一下他的習慣,知道他喜歡吃什麼,喜歡幹什麼,就照著這來啊。」

    「他喜歡小蛋糕,這我可以做,但是他喜歡解剖,這我咋辦?把自己給他剖嗎?誰家正常人喜歡這個?」

    江珩以無奈地搖頭:「那我就無能為力,你們已經住在一起了,我們能幫的也就到這,剩下的就看老闆你了。」

    江珩以離開後,沈懌辰覺得他說得還是很有道理,就從洛懷景喜歡的甜食和小蛋糕做起,有模有樣地從網上扒了教程,等實踐後才發現,原來老婆做得小蛋糕好吃,是老婆水平高,不是小蛋糕簡單。跟老婆一比,自己就是個只會在家等著老婆投餵的「小廢物」,沈懌辰又一次感慨:「這是什麼人間疾苦?老婆十項全能,而我什麼也不會?我如果沒有錢,真得不會被老婆丟掉嗎?」

    思前想後,沈懌辰覺得,自己唯一的作用,就是替洛懷景洗刷冤屈,有了這幾天的緩衝,法醫綜藝已經籌備得差不多了,也是時候上線了,「第一次參加綜藝,還能帶著老婆,好激動啊。」

    可沈懌辰的激動,還沒等到晚上,就被洛懷景終止。

    下班後的洛懷景見到沈懌辰第一句話:「我照顧不了你,你走吧。」

    「老婆,洛老師,我是被你嚇暈的,你不應該負責嗎?」

    洛懷景狠了狠心:「我是故意的,我習慣一個人住,咱們說好不干擾彼此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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