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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些人凶起來可不就像老虎一樣，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給吃了麼。

    雖然厲彥北老是喜歡捉弄她，但不可否認，同時也在吸引著她，楚映用筆撐著下巴，出了會兒神，接著才拿出試捲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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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唱團的訓練將一直持續到表演的那天，楚映得在保證學業不落下的基礎上，分一部分的心思去練習，整個人就有些疲倦，課堂的小檢測上犯了好些低級的錯誤。

    為了把在學校裡面缺了的這節自習課補上，楚映每天回去都要比之前多學一個小時，精神就有些不足。

    輪到話劇社上台排練，楚映坐在軟椅上面，本來是打算再看一會兒書的，可沒看一會兒，眼皮子就開始打架，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眼角冒出了淚花。

    她靠著椅背，強打起精神，看了幾行字之後，終於是熬不住了，頭一點一點地打起瞌睡來。

    厲彥北每天都要到禮堂里來，將一個閒人的角色演繹得淋漓盡致，他有時候不戴帽子過來，那麼招搖顯眼的紅髮，老師想要不注意都難。

    一中就沒有老師不認識厲彥北，所以對於他到禮堂來看排練，趕也趕不得，說也說不得，只要他不搗亂，就隨他去了。

    厲彥北剛打完球，他把外套脫了掛在臂彎，身上就穿了件純黑色的短袖，大禮堂里雖然開了空調，但外邊好歹都到了深秋，沒人像他脫得就剩一件衣服，看著都冷。

    他順著台階往楚映在的位置走，快到的時候不由放輕了腳步。

    楚映合著雙眼，眼鏡都快要從鼻樑上滑下來了也沒發現，睡得正迷糊。

    厲彥北輕輕放下她旁邊的椅子，指尖勾了勾，把那快要掉下來的眼鏡給取下放到了一邊。

    他沒敢靠楚映太近，剛打完球，一身的汗還有熱氣，別將人給弄醒了才好。

    這麼想著，厲彥北用手扇了扇，試圖快點兒將自己的體溫降下來。

    幾分鐘過後，他冷靜下來，輕手輕腳將外套穿上，這才縮近了些和楚映的距離。

    她可能是太累了，睡著時臉上都難掩疲憊，眉間微蹙，像是在夢中遇上了什麼難題。

    膝蓋上還放著一本書，應該是剛才還在看的。

    真努力。

    厲彥北側頭看著她的睡顏，楚映多努力的一個人啊，身上有一股韌勁是好事，就是太勉強自己的話，肯定會很累。

    他抬手觸上楚映的眉心，輕輕一點。

    楚映睡得沉，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呼吸清淺，只不過坐在那裡睡到底是不安穩，她腦袋動了動，想找一個舒服的位置，找著找著就朝厲彥北的方向倒去。

    厲彥北忙用手掌托住她的小臉蛋，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她的臉頰觸感極好，像是嫩豆腐一樣，又軟又彈，被這麼托著她的嘴巴也因此撅了起來。

    大禮堂裡面並不安靜，反而因為人多又都在排練而十分嘈雜，在這樣的環境裡面，楚映能睡著算是一種本事。

    厲彥北托著她的臉，將她的腦袋靠到自己的肩膀上面，楚映所有的反應全都是下意識的，她蹭了蹭，繼續舒服地睡著。

    從厲彥北的角度可以看見她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頰上灑下一小片的陰影，她的眼底還有青黑，多半是熬夜熬出來的，不然以她的性子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睡覺。

    他們坐著的地方前後幾排都空著，又是角落，很少有人走動，厲彥北將帽子扣在頭上，非常低調。

    只不過，楚映還沒靠著他睡上十分鐘，夏煙便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她好像完全沒有看到楚映，笑道：「厲哥哥……」

    「噓……」厲彥北朝她使眼色，打斷了她的話。

    話劇團的彩排還在繼續，她怎麼突然就過來了？

    如果說厲彥北過來的時候楚映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夏煙的這麼一嗓子，直接就把楚映給叫醒了。

    她一個激靈，以為是輪到合唱團訓練了，瞌睡全被嚇跑了。

    再仔細一看，台上話劇團還在演著，楚映吁了口氣，靠回椅背。

    夏煙坐到厲彥北另一側，這會兒聲音小下來了，「厲哥哥，我不知道學姐在睡覺。」

    她聲音委屈，厲彥北抱臂，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你不在台上排練，下來幹嘛？」

    「我……給你送水來的。」夏煙聲音更小了，活像是被人欺負成這樣。

    厲彥北擰眉，心中不耐，「我有水。」

    夏煙捏著手裡的礦泉水瓶，忸忸怩怩，不願意走，聽見台上的同學叫她名字，這才小跑著過去。

    到了台上，她因為想著心事，餘光時不時地朝厲彥北在的方向看去，所以表現的很不好，有好幾句台詞都念錯了，使得排練的進度被拖慢了不少，一直停滯不前。

    好不容易等到話劇團結束，夏煙被老師留下來批評了幾句，她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搞得老師沒有辦法再說什麼狠話，一起表演的男主角見此也過來安慰她。

    夏煙被一眾人安慰了一番過後，情緒要好了一些。

    接下來合唱團排練，她吸著鼻子走到了厲彥北坐的那一排，隔了兩個位置問，「厲哥哥，我能坐這兒嗎？」

    「恩……」厲彥北真無所謂，隨她坐哪兒。

    夏煙將書包抱到懷裡頭，坐在椅子上縮成一團，合唱團歌聲飄揚，她偷偷看厲彥北，發現他又是那副專注的神情，盯著台上的某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