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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彥北不講話，算是默認，他也沒想藏著掖著，天生就不是那種假模假樣的人。

    鄒高涵一猜就猜中，上回他們出去玩，厲哥這苗頭就不太對，只不過那姑娘看上去文文靜靜的，也沒見多有魅力啊。

    「那你把人追到手沒，用不用我給你出出主意？」

    厲彥北睨了他一眼，「我不早戀。」

    喲呵！這還是他家那個打架翹課一條龍的厲哥？竟然說出如此好好學生的話來？

    鄒高涵上上下下打量了厲彥北一番，確定這是本人沒錯，「厲哥你這是要從良了？你不出手，假如別人先下手為強了咋辦？」

    「不會。」

    這點厲彥北可以肯定，楚映要是能在高中里就談戀愛，他把面前這啤酒瓶子都吞了。

    雖然他是挺想「早戀」的來著。

    「這麼有自信？」鄒高涵手搭在他肩膀上，「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祝你一畢業能抱得美人歸。」

    「要我說小嫂子長得真挺好看的，就是眼鏡封印了她的顏值。」鄒高涵這就把稱呼給改過來了，「要是好好收拾一下，肯定比那位好看。」

    他指了指不遠處唱歌的校花，面露不虞，這麼一看這女的真是不怎麼樣，哪裡像校花，簡直就是路邊隨處可見的一朵野花。

    校花在那唱歌跳舞和別人互動得正high，根本沒發現鄒高涵的不滿。

    鄒高涵決定今兒個晚上回去就和人分了，省的再帶出來丟自己的面。

    *****

    厲彥北再回到學校，什麼「私奔」、「和家裡鬧掰」、「為情所傷」之類的話傳進耳朵里，讓人聽了都要發笑。

    不過他已經習慣了處在流言漩渦的中心，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置之不理。

    他不怕人說閒話，反正也沒人敢到他面前來說，還不如當不知道，一段時間之後自然就沒人再議論了。

    厲彥北在學校里還是照舊，除了睡覺就是打遊戲，只是不翹課了，每天待在教室的時間比之前多了很多。

    以前他碰到沒興趣的課人就消失，現在倒是規規矩矩每節課都上，照舊不怎麼聽罷了。

    厲彥北遊戲玩累了的時候總是愛發呆，他時常能盯著楚映的方向看很久。

    那丫頭上課認真，即便是被這樣盯著也沒發現。

    慢慢的，厲彥北就發現了她一些小習慣。

    比如回答問題的時候，她會因為緊張眨眼的頻率變快；比如遇到難題的時候，她會咬著嘴唇很久，直到解除題目來；再比如她不喜歡跑步，體力差，每次都跑在班上最後…………

    厲彥北像是得到了生活中的一個小樂趣，將觀察楚映當成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來做。

    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能讓她繼續給自己念書聽，有段時間沒聽到楚映的聲音，他還挺懷念以前在閱覽室的日子。

    高中生活本來就是枯燥乏味的，但有時候又會因為某個人而變得絢麗多彩起來。

    厲彥北越是注意楚映，心裡頭那種想要向她靠近的蠢蠢欲動就越是強烈。

    所以他和蔣旭交換了值日的順序，從來沒有打掃過衛生的厲少爺破天荒地拿起了掃帚在班上掃地。

    上回和蔣旭一起在背後說厲彥北閒話的男生大氣都不敢出，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他可不想招惹麻煩。

    厲彥北象徵性地掃了一組，就把掃帚扔到衛生角，朝著講台上看去。

    楚映正在擦黑板，她踮著腳尖，費力地擦著最上面一行字，寬大的校服因為這樣的動作稍微拉上去了一點兒，露出裡面毛衣的一角。

    她仰著頭，一邊擦粉筆灰一邊往下掉，沒辦法，只好用左手捂住口鼻，右手抬了沒一會兒就酸了。

    她剛想換隻手繼續，粉板擦就被人拿了過去，厲彥北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後。

    一米八幾的個子，像是一堵牆一樣，他左手撐在黑板上，將楚映困在了黑板與他胸膛的狹小空間中，寸步難行。

    厲彥北剛擦了一行字，粉筆灰就簌簌地往下掉，胡亂地在空中飛舞。

    他見楚映捂著口鼻的模樣，扣住她的肩膀，把人往後一帶，貼緊了自己，然後用掌捂在了她的手上，雙重保護。

    楚映眼睛瞠了瞠，隨著他的動作緩慢地移動。

    她能夠感受到厲彥北手臂上有力的肌肉，能夠感受到他結實的胸膛，一低眼能看到他修長的五指抓著，捂著自己的手。

    熱量就通過這樣的觸碰傳遞了過來，燙了楚映的手，接著燙了楚映的心。

    厲彥北全程憋氣，粉筆灰重，他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把剩餘的半塊黑板給擦完，然後帶著楚映站到了靠門口的地方，以免吸到漂浮在空中的粉筆灰。

    他的掌還罩在楚映臉上，這麼一看，楚映的臉是真的好小，他的一隻手掌完全可以罩得住。

    楚映抬著的左手動了動，暗示他可以把手拿開。

    溫熱的掌挪離，楚映放下了自己的手，呼吸總算順暢了些。

    可是剛一放，厲彥北那隻手又過來捂住了她的下半張臉，還順便將人用這樣的姿勢摟進了懷裡面，將她的臉壓向自己。

    「閉眼，有灰。」

    厲彥北剛說完話，楚映就感覺到有一股強風吹了過來，她連忙閉上眼睛，下一秒裹挾著飄在空中還沒能落地的粉筆灰撲面而來。

    教室另外一邊的窗戶沒關，風就是從那裡面灌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