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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29:12 作者: 荔枝很甜
這新制的藥膳不但酸甜可口,葷素搭配合理,且還丁點藥味兒也沒有。
付茗頌多用了幾口,生怕又吐,不敢貪嘴,才叫宮人撤了下去。
此事很快傳進永福宮,沈太后捂著胸口鬆了口氣,就聽楊姑姑道:「好在岑太醫用了土方子,想來這有時,民間的土方子,還真頂用。」
「岑太醫?」沈太后眉頭一揚,「倒未聽過。」
楊姑姑笑說:「並非是御醫,一個醫官罷了,娘娘平日裡自是見不著。」
沈太后思忖片刻,蓋上茶盞道:「太醫院換了幾次方子,皇后莫說夾上一筷子,就是聞都聞不得,他既能開出讓皇后用膳的法子,往後昭陽宮的食譜,便交了他來做。」
「可娘娘,他不過區區一個——」
「那提為御醫便是。」
天大地大,也沒她那金貴的皇家子嗣大。
楊姑姑點頭應是。
不多會兒,這事便傳進了付宅。
恰是晚膳時辰,姜氏手握竹筷,聽了丫鬟報信,仰頭道:「御醫?」
付姝雲則是匆匆撂下竹筷,嘴角咧開,笑道:「當真?」
這御醫雖不在朝前當差,但卻是個正兒八經正五品的官職。
「啪」一聲,老太太將竹筷拍在飯桌上,冷哼一聲道:「御醫又如何,也不過區區正五品,且他無家世可依,能走到幾時?」
付嚴栢忙放下碗筷,「母親說的是,雲兒,你聽你祖母的。」
「祖母此言差矣,正五品何以是『區區』二字?那父親才從五品呢,論級別,還是咱們高攀了才是。」
「你——」老太太雙目凌厲地望過來。
付姝雲梗著脖子,又道:「再說,家世背景也並非全然可依,那當今皇后還是父親的親女兒,祖母的親孫女呢,一年多過去了,父親不是還在奉訓大夫一職上。」
這話簡直是在戳付嚴栢和老太太的心窩子,付嚴栢拍了拍桌,「你放肆!」
「越說越不成體統。」姜氏橫了她一眼,卻是眉頭一蹙,這話還有些道理。
這頓晚膳,終不歡而散。
夜裡,付姝雲梳洗寬衣,陶菊替她摘了耳飾與髮簪,忍不住道:「姑娘變得奴婢都快不認識您了,從前您可不敢這樣頂撞老爺與老太太。」
「從前?」付姝雲笑了聲,「傻陶菊,從前那是為了能得父親祖母寵愛與庇佑啊,可你瞧付姝妍與五妹妹,哪個在府里不是乖乖聽話,哪個得真心相待了?」
尤其是付姝妍,她犯下大錯是不假,可父親那日在宮中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也著實令人心寒。
平日他最疼愛付姝妍,尚能待她如此,往後也未必不會這樣待自己,那與其嫁到高門顯貴里步步驚心,不如順了自己的心意,嫁個如意郎君來得稱心如意。
陶菊似懂非懂,卻又疑惑道:「可姑娘往日裡不是常說,往後定要嫁個模樣俊朗的郎君麼?」
這岑太醫,雖不說醜陋,那也比不得姑娘在俞州時念叨的什麼李公子、金公子等,至多,算個清秀罷了。
付姝雲頓了頓,目光落在窗邊的兔子燈上,輕輕道:「我以前不知,這世上能有男子在你磕著碰著、小傷小痛時那般體貼入微,還以為這世上男子,都像父親那樣呢……」
正此時,窗邊忽然傳來兩聲哨聲——
付姝雲猛地抬頭,愣了一下,急急忙忙抓起妝檯上的珠釵耳飾,「陶菊,快,快給我重新帶上!」
須臾,付姝雲偷偷支開偏門,果然見岑寅一身藤青色立於門前。
她三步兩跳地過去,「你怎麼來了?太后不是命你照顧皇后飲食麼?」
「都備下了,放了職,順道瞧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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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辰,付茗頌已寬衣躺下,身邊的男人依舊是手心搭在她小腹上,即便是睡夢中,依舊會時不時摩挲兩下。
姑娘輕輕撇開他的手腕,翻了兩個身,掙扎了一下,還是慢吞吞挪坐了起來。
她掀了被褥,跪在金絲棉被上,兩隻胳膊繞過男人的上身,抬起一隻腿,正要垮過去——
倏地,聞恕睜眼,下意識捉了她的胳膊,險些絆倒她,幸而及時扶住姑娘那金貴的腰。
這麼一嚇,聞恕也嚇醒了。
他起身道:「怎麼了?」
身側的人吞咽了下嗓子,揉了揉小腹道:「有些餓了。」
這一個月以來,頭一回從她口中聽見「餓了」二字,聞恕愣了一瞬,揉了揉她的臉,「等等。」
說罷,他便披了件衣裳,起身喚人。
第96章 、番外(三)
《別枝》番外(三)/荔枝很甜
今夜恰好遮月守夜,聽聞娘娘餓了, 忙喜笑顏開從小廚房端了碗藥燉銀耳羹來。
進了寢殿, 她將檀木托盤擱在圓桌上, 就要扶著付茗頌下床, 「這銀耳羹一直熱著,就擔心娘娘白日用得少,夜裡嘴饞。」
聞恕用被褥將付茗頌渾身裹緊,朝遮月道:「去取個手爐來。」
「欸。」遮月應道。
聞恕彎腰將人抱起, 往桌前去。
付茗頌一隻胳膊從被褥中掙扎出來, 接過遮月遞來的手爐,用手肘抵了抵男人的月凶膛, 「你放我下去。」
這樣如何吃?
聞恕想也不想, 直捏起瓷勺, 舀了一口放在她嘴邊,「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