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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29:12 作者: 荔枝很甜
她又在永福宮多坐了半個時辰,直至沈太后養的貓兒扒拉著窗子跳進來,付茗頌這才起身告退。
未時,日頭正盛。
付茗頌乘鳳攆去了御書房,恰好見宋長訣從裡頭出來,她張了張嘴,無聲做了個口型:哥哥。
宋長訣腳下一頓,像模像樣地稟手道:「皇后娘娘萬安。」
付茗頌頂著日頭站在石階上,遣退宮人,這才敢放聲說兩句。
「哥哥。」她笑盈盈地望著眼前的少年。
宋長訣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胖了點,臉色也紅潤許多,他一顆心落定,笑道:「快啟程了罷?」
姑娘點點頭,看他眼下的烏青道:「沈世子去了青州,大多事宜都落在哥哥身上,很累吧?」
宋長訣點頭道:「眼下朝廷要在京中多辦學堂,選址、督工等都不是小事。」說罷,宋長訣又道:「進宮的機會倒是多,你若嘴饞宮外的零嘴,下回給你帶。」
付茗頌連連點頭,才步入正題,「我讓人送去宋宅的名簿,哥哥可瞧過了,都是正值芳齡的姑娘,我替哥哥掌了眼,模樣也好,還仔細打聽過,品性也極佳,只是不知哥哥喜歡高點的還是矮點的,豐腴的還是——」
宋長訣揉了揉耳朵,拱手放聲道:「微臣告退。」
說罷,他腳步匆忙,退了幾步,徑直離去。
付茗頌在原地抿了抿唇,眉頭耷拉了下來。
聞恕從殿外出來,便見她一臉鬱郁地盯著那抹青色身影瞧,大抵明白兄妹二人方才說了些甚。
他道:「他如今前途坦蕩,先立業也是極好的。」
聞恕心道,已經跑了一個沈其衡,若再走一個,只怕他連三日的行程都要空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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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行宮時,天色已暗。
聞恕政務繁忙,久居深宮,從未有過閒情雅致至此,內務府難免有所懈怠,桌椅邊角,甚至都掉了漆。
伺候在行宮的姑姑生怕降罪,忙轉移注意力道:「這入秋時節,沅玉樓旁桂花正盛,虧得此地土壤肥沃,奴婢們日日用晨露灌溉,才將那桂花養得香氣十分濃郁,皇上與娘娘若有興致,明日可挪步去賞玩一番。」
聞恕「嗯」了聲,抬眼望去,姑娘立在空中樓廊上,抓著雕欄,往湖水的另一邊看。
行宮被沁湘湖分至兩半,一半是休憩的宮殿,另一半是供游賞的園林。
聞恕握住她不堪一折的柳月要,另一隻手一下一下捏著她的肩頸,「累了?」
乘了三個時辰的馬車,自然是累了。
付茗頌順勢靠在他月凶膛,有氣無力地應了他一聲。
姑姑聽此,忙道:「皇上,藥浴已備好。」
行宮的溫泉池子占地極大,約莫是兩進的宅院大小,池子是用大理石砌成,一眼仿佛望不到邊。
池裡放了藥湯,一股濃濃的藥香味兒和著花香味兒,倒也不太難聞。
付茗頌光腳站在屏風外,褪了衣裙,又裹了一圈紗織長裙,烏髮直直垂落在月要間。
她坐在木墩上,淨了玉足後,方才朝那池子款款走去。
聞恕已然光著臂膀靠在池璧上,付茗頌從石階上走下去,每走一步,便盪起一圈圈漣漪。
眼看走近他,聞恕正欲伸手摟一摟那把細月要,卻見姑娘忽然一個背身,兩隻細胳膊搭在浴池邊沿,光滑的肩背對著他,紗裙緊緊貼著肌膚,水珠從脖頸滑進。
她道:「皇上,肩頸有點酸。」
聞恕沒回話,也沒動。
等了一陣,她扭頭道:「你給我捏捏。」
語氣何等自然,何等習慣。
聞恕嘴角輕輕一揚,只好抬手,力道三分給她捏著肩。
「嗯……」她舒服地嘆了聲氣,道:「往右一些。」
他力道加重兩分,末了,一把捏住她的後頸,似笑非笑道:「誰給你的膽子,使喚朕?」
姑娘眨了眨眼,白白嫩嫩的玉足在池水底下有一下沒一下地勾著他。
那酥酥、麻麻、痒痒的感覺……
男人喉結滾動,敗下陣來,握住她一隻腳腕道:「你別惹我,今夜歇好,明日帶你騎馬。」
「嗯。」她還是輕輕蹭著他。
你瞧,這人向來不安好心,她就是喜歡看他□□焚身又不得不忍的模樣。
那模樣,用兩個字來形容,銷魂。
然,挑釁總要付出點代價。
她被摁著月要趴在大理石上……
翌日一早,姑姑沒能等到兩位主子賞桂花,直至日頭高高掛起,才見他二人悠悠轉醒。
付茗頌蹙了蹙眉頭,小手繞到身後,一下一下錘著腰,腦袋有些暈。
見狀,聞恕笑了兩聲。
落在付茗頌耳朵里,就似是在說,你自找的。
現下這個時辰,日頭正曬,自是不好帶她上馬,於是,倆人一夜荒唐後,只好將行程改了。
原放安排在明日的游湖,便提上了日程。
湖心停著一艘遊船,元祿立馬會意道:「奴才叫人將船停止岸邊。」
說罷,他忙招呼會划船的太監前去。
可這帝後游湖,又怎是那樣簡單的事,瓜果、糕點、侍女、侍衛,自是樣樣都不可落下,好一番拾掇,一炷香後,付茗頌方才踏上甲板。
聞恕是知她暈船的毛病,當初從俞州赴京,她在船上病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