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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29:12 作者: 荔枝很甜
聞恕淡淡道:「蘇禾守孝三年,孝期過了,自然要回京,有何大驚小怪的?」
薛顯清張了張嘴,搖頭道:「確實無甚大驚小怪,聞昔…總是操這些有的沒有的心,微臣回京後,定好好說教她。」
聞恕沒再理會他,徑直走向宋長訣,李太醫已收了藥箱,他聽到付茗頌道:「宋大人傷重,回京的路上,騎馬也不便,不若乘轎吧。」
宋長訣搖頭:「謝娘娘關懷,可於理不合,怎敢勞娘娘破例。」
「宋大人家中,可有人能照料?」
「自幼父母雙亡,無人照料,不過倒有個小廝,不礙事。」
付茗頌一頓,抬眼看那少年,吶吶的張了張口,還未及出聲,忽然被身後一股力量拽了過去。
「你是為救皇后受的傷,」聞恕拉住付茗頌的後腰帶,將人扯到身旁,方才繼續道:「回京路上乘轎是應當的,待回了京,挑兩個機靈的宮女貼身伺候。」
宋長訣比聞恕矮了半個頭,只得抬起眼看他。
瞥見付茗頌腰間橫過的那隻手,他默不作聲的蹙眉:「微臣,謝皇上厚愛。」
—
宋長訣出了營帳,忍不住往後瞧了眼,泛白的雙唇緊緊抿在一起。
皇帝,聞恕……
他未曾見過上輩子的皇帝,卻也是聽過他的名字,一模一樣的兩個字,會是巧合麼?
作者有話要說:
論賣慘,皇上可能比不上哥哥
第53章
傍晚時分,聞恕領一隊精兵與薛顯清分兩路圍獵,皇帝親自出場,將此次秋獵的氛圍烘托到最高。
一直到天沉下來,一行人才歸來。
付茗頌在屋裡輕輕打了個呵欠,抬頭往窗外瞧一眼,隱隱能瞧見遠處的燈火通明。
她好奇的合上手中的書冊:「誰贏了?」
聞恕與薛顯清分路圍獵,定是能比出個高低。
薛顯清乃武將出身,騎馬圍獵自然是不在話下,可她聽說往年的圍獵,薛顯清總是惜敗。
素心頓了頓,有些遲疑道:「奴婢聽說,薛大人贏了,比之皇上,多了三隻梅花鹿。」
她說著,還用手指比劃了一下,隨後慢吞吞的收回手,「也是難得,從前皇上可沒輸過呢,娘娘您沒見過,從前皇上還是太子時,宮中設宴,投壺、射箭亦或是打馬球,可都沒人能贏的過皇上,先皇還因此誇讚過皇上呢。」
投壺,打馬球?
付茗頌歪頭想了想,似是不大能想像出這樣冷冰冰的人,還會在人前參和這些熱鬧?
此時,那三隻梅花鹿被單獨拎了出來,以瞧出誰輸誰贏。
朝臣一頓,原準備了一肚子恭維皇帝的話,叫這結果弄的,一時間有些懵。
往年,可都是皇上贏啊。
沈其衡來遲,見此情形,瞬間瞭然,笑道:「薛大人這騎射的功夫是愈發好了。」
聞聲,薛顯清偏頭瞧了他一眼,搖頭嘆道:「哪裡是我的功夫好,分明是皇上今日心不在焉。」
說罷,二人皆朝座上的人看去,只見他興致缺缺,揮手叫來人將獵物分了。
薛顯清若有所思,道:「許是今日我同皇上道了那蘇姑娘回京的消息,才叫他分了神。」
沈其衡脫口而出,揚眉道:「蘇禾?」
薛顯清頷首,「除了蘇禾還有誰?」
薛沈蘇三家自幼相識,小一輩的都算得上青梅竹馬。偏這三家又都受先皇倚重,故而常常進宮,蘇禾也算是同聞恕自幼長大的交情。
在聞恕十七歲生辰之前,性情溫和,謙謙君子一個,那時最與他說的上話的,當屬蘇家嫡長女蘇禾。
那個時候如何成日圍在聞恕身邊,一口一個太子殿下,小女兒家的嬌俏和愛慕,全都寫於眼底。
加之太后也十分喜愛蘇禾,眾人皆以為這二人能生出一段佳緣,偏後來他大病過後,一改往常,對誰都是冰冰冷冷。
沈其衡記得,那陣子蘇禾成日都是紅著眼,好一陣的時間,聞昔還常常到蘇家安撫她。
後來蘇太傅逝世,蘇禾下江南守孝,這眾人以為的良緣,便徹底斷了,再沒能續上。
如今三年孝期一過,沈其衡倒險些忘了這碼事。
不過當初他便覺得,皇上心中應是沒有蘇家女的。
若是有,便沒有如今付家什麼事兒了。
沈其衡雖未成過親,未經男女之事,偏偏歪打正著的,在這種事上的直覺,向來比薛顯清這個已成家的准上許多。
例如,他十多歲時便覺得六公主對薛顯清這個木頭有意,後來果然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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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群臣散去。
聞恕踏進營帳,便伸手解了披風,遞給元祿。
忽然,他腳下一頓,沒立刻進屋裡,喚來素心道:「點上香。」
素心會意,忙點了火摺子,將香爐中嶄新的香塊點上。
這香味兒同昭陽宮常用的香,是同一種,但來天嵐山這麼些天,還從未點過香。
付茗頌聞見熟悉的香味,仰頭瞧了一眼。
素心甩滅火摺子,輕聲道:「奴婢見娘娘身上叫蚊蟲叮了個包,今兒才想起來這香有驅蚊的功效。」
見聞恕進來,素心伏身退下。
他穿了身玄色騎馬裝,比之一般的衣裳要貼身許多,在這不太明亮的光線中,身形顯得愈發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