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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29:12 作者: 荔枝很甜
「醒了,醒了醒了醒了!」
「宋大人,您可覺胸悶氣短,頭暈眼花啊?」
「可有別處疼痛難忍?」
「亦或是可有何處毫無知覺的?」
宋長訣久久未答,垂眸不動。
太醫倒抽一口氣:「宋大人,您可能聽得見老夫說話?」
沈其衡皺了下眉,剛抬腳要走,方才還一動不動的人驀地抬起頭:「皇后娘娘,可還好?」
沈其衡腳下一頓,側身望他,眉頭下意識一挑:「托宋大人的福,除卻暫不能走動以外,尚且還好。」
少年握緊拳頭,憋了半響,長長舒出一口氣:「那便好。」
他倚在床頭,閉目不言。
見他沒別的話說,沈其衡這才離開。
—
長夜下,沈其衡剛一出營帳,就著護衛軍手中的火把,瞥見薛顯清押著一人,五花大綁的,看不清臉。
「這又出何事了?」
薛顯清嗤了聲,拽了把這人身後的麻繩,將他頭抬起來叫沈其衡瞧了個清楚?
沈其衡一頓,這不是魏時均是誰?
魏時均被堵了嘴,嗚嗚嗚的叫喊個不停。
薛顯清道:「許是叫宋長訣那傢伙頂了官職,懷恨在心,竟給馬下藥,這不,剛搜出來。」
魏時均又嗚嗚了兩聲。
沈其衡揚了揚眉,伸手拍拍魏時均的肩,「魏二公子,怎就如此想不開。」
這回,也算栽大了。
他那個表兄的臉,可比包公還要黑。
作者有話要說:
哥哥恢復記憶,可以認認真真當一個神助攻了
【3.18請假,一整天都要陪家人在醫院做檢查,實在來不及寫…我之後有空給你們補上】
第52章
亥時末,圓月高懸於樹梢之上,巡邏兵四處手持火把,四處走動,腳踩著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靜謐,冷清。
丁點風吹草動都能聽得清。
正是此時,一聲哀嚎徹天,躲藏在樹上的鳥兒驚起,抖落了一地枯黃的樹葉。
魏時均被壓在長板凳上,面色漲紅,疼的一個鯉魚打挺,又被元祿捏著脖子摁了下去。
元祿一臉悠哉的靠在石牆上,嘆道:「魏二公子還是省省力氣,可還有三十大板呢。」
已下了二十個板子,魏時均這嬌公子哥兒早就受不住了,再來三十個,恐怕也只剩一口氣在。
魏時均那張肥臉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哭喊道:「皇、皇上饒命啊,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對皇后娘娘下手啊!」
元祿聽著,搖頭笑笑。
他若是故意為之,可就不是五十個板子這般簡單了。
營帳里,薛顯清與沈其衡立於座前,聽外頭鬼哭狼嚎,情緒沒有半點波動。
沈其衡更是握著腰間的玉佩在發呆,刻意等到薛顯清退下,才抿著唇上前一步,「皇上,宋長訣醒了。」
聞恕面色如常的抬起頭,既是醒了,剩下的便是太醫該操心的,他一句都未曾多問。
反而頷首道:「趁此,該給他升官了。」
沈其衡也正有此意,救了皇后乃大功一件,此時不升官,更待何時?
「回京後,微臣便著手辦。」
說罷,沈其衡並未立即離去,雙腳像黏在了地上似的,將腰間的玉佩握愈發緊。
以他看來,宋長訣對皇后未免過於上心,甚至是醒來第一句問的,便是皇后娘娘。
沈其衡猶豫此事是否要告知聞恕,可半響下來,終是咽了話。
給宋長訣一百個膽子,他又敢對皇后做什麼?
他能做什麼?
思此,沈其衡鬆了口氣,拱手退下。
團在座前的兩面扇形屏風印著門外晃動的樹梢,聞恕眉頭輕輕擰起,眼一眨不眨的盯著瞧。
男人的直覺,向來也不比女人差的。
今日那馬受驚撲上去時,宋長訣想都未想便擋了這飛來橫禍,旁人便也罷了,可宋長訣……
絕非俠肝義膽之人,不冷眼瞧著便算好的了。
驀地,聞恕眼眸一覷,腦中浮現出當日,永福宮外的畫面。
他嗓音低沉,淡淡道:「元祿。」
元祿猛地被他一喊,嚇的一個激靈,忙應道:「奴才在。」
「太后宣宋長訣領賞那日,永福宮外,他可是扶了皇后一把?」
啊?
元祿一頭霧水,順著他的話去回想當那日的場景,好像,似乎…有這事兒?
他不太確信的點點頭:「老奴記得,似是有的。」
說到這兒,元祿笑起來:「想來這宋大人還幫過娘娘不止一回呢,上回那梨花也虧得宋大人。」
誰知他這一句,全然是火上澆油。
聞恕抬眉,輕輕道了句:「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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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茗頌背過身子由著遮月拿半濕的帕子在她身上擦拭,隨後才伸手套上衣裳,在腰間系了個結。
聞恕過來揉了揉她的後頸,示意遮月退下。
外頭魏時均的慘叫聲愈來愈弱,但這天嵐山隔音實在算不得好,低弱的嗚咽聲也能傳進她耳里。
方才遮月同她說了始末,付茗頌對魏時均倒也沒有半分同情。
她仰起臉,下意識伸了只手給他,「宋大人可醒了?」
她依舊是惦記著宋長訣,畢竟今日馬前那一推,實在是叫她驚心動魄,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