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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29:12 作者: 荔枝很甜
    元祿宣完旨,笑呵呵的安慰道:「二公子任主事一職多年,這齣的紕漏,實在太多了,皇上這也是兜不住,實在沒法子了?」

    魏時均那芝麻粒小的眼睛瞬間瞪大:「這是何意?前陣子我獻計有功,皇上還賞了我呢!你、你這詔書該不會是假的,聯合宋長訣那廝糊弄我吧?」

    說罷,他便奪過聖旨。

    元祿也不攔著,只笑道:「二公子是有功,可功不抵過,皇上看重有才能之人,如今朝中忠臣多,可智者少,皇上也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

    魏時均氣急敗壞的吼:「你們知道宋長訣是誰麼?給魏時棟出謀劃策的人是他!他分明是從犯!」

    「二公子慎言。」元祿輕飄飄道。

    魏時均這一口氣還未來得及咽了下去,那頭丫鬟便匆匆而至:「公子,付家來人了。」

    「不見!讓她們滾!」

    丫鬟被嚇的臉色一白:「是付家大夫人差人告知,說、說是尋人算了二公子與四姑娘的八字,實在不合……」

    「……」

    此時,付姝雲正眼巴巴的望著苑門外,揪著帕子道:「吳媽媽怎還不回?」

    丫鬟笑著呈上一碗冰鎮蓮子湯,「姑娘急甚,左右付家還未收魏家的禮,老太太也打消了念頭,這會兒不過走個過場,您且放寬心吧。」

    「誰說不是,近日來我日日噩夢,夢中都是那魏時均的大臉盤子,你瞧瞧,你瞧瞧,我這眼底都是烏青的。」

    她手執一隻小巧的銅鏡,仔細扒拉著眼睛。

    這會兒,姜氏陪著老太太說話。

    吳媽媽從側門進,正往壽安堂去給她二人回話。

    付姝妍恰從園子一側露了臉,見吳媽媽腳步匆匆,隨口一問:「府里近日,可有大事兒?」

    自打雲姨娘被發賣後,付姝妍窩在屋裡數日,整個人愈發瘦弱,仿佛風一吹便要飄走了似的。

    整日以淚洗面,外頭的事兒,都沒了打聽的力氣。

    前兩日,才稍微轉好了些。

    青檀回話道:「魏家小將軍被流放,魏主事也丟了官職,聽說老太太消了要將四姑娘嫁過去的念頭,夫人方才差吳媽媽人去回話,想是剛回。」

    付姝妍嘲諷的嗤笑一聲,老太太做事兒,還是這般拜高踩低。

    她緊緊咬住下唇,若是她娘還在府里,如今也該為她謀劃親事了。

    想到雲姨娘,付姝雲臉上恨意更甚,緊緊盯著壽安堂的方向。

    青檀催促了聲:「姑娘,還去麼?」

    付姝妍回過神,提步往外走去,彎腰上了馬車。

    今日,她邀了姚文清聽書。

    —

    魏家的事兒完,初初入秋。許是暑氣未散盡,天兒還是有些熱的。

    遮月拿著皂角從她胸前划過,不由臉一熱:「娘娘的衣裳,好似都小了些,奴婢過會兒再替您量個尺寸。」

    付茗頌一下會意,低頭瞧了眼,臉一熱,低低應了聲。

    遮月從架子上拿了件薄料衣裳,一邊伺候她換上,一邊隨口嘮道:「前些日子,姚夫人與姚家大姑娘進宮,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姚嬪近日可安分了,今日又差人送上一疊手抄經書,面都沒露呢。」

    付茗頌點點頭,如此也好。

    不知為何,她瞧著姚文麗眼下那顆痣,心下還是添堵。

    遮月將她胸前的衣帶打了個結,稍稍一個用力,付茗頌便覺得緊的慌,她偷偷伸手鬆了松。

    待梳洗好,她這才慢條斯理的坐上鳳輿。

    昭陽宮到御書房的路只有一條宮道,雖已至秋,這道路兩旁的花草卻依舊錦簇,不過是同夏日裡開的不是一個品種罷了。

    微風徐徐,一陣花香撲面,付茗頌捏著帕子捂在嘴邊,眉頭一皺,輕咳了兩聲。

    今日難得的是,付茗頌到御書房時竟空無一人,她正腳步一頓,忽然珠簾輕晃,元祿從內室出來,聲音壓的極輕:「娘娘,皇上近日勞累,正小憩呢。」

    御書房裡間是有內室的,雖不比寢殿大,但也安置了床榻,桌案,一應俱全。

    她輕手輕腳的將食盒放置在桌邊,低頭瞧了他一眼。

    男人雙眸緊閉,薄唇輕抿,眉宇間透著幾絲顯而易見的疲憊。

    她還第一回 見他這個時辰睡下,想來近日是真操勞了,怪不得……

    夜裡也少折騰了她幾回……

    忽然,安然睡下的人眉頭一蹙,付茗頌嚇了一跳,忙乖乖坐下。

    聞恕眼睛都沒睜,竟直伸手過來攔住了她的腰,將人壓在身側,啞著嗓音道:「何時來的?」

    付茗頌半坐半躺在這窄小的床榻上,任由他雙手捏著她腰間的細肉,「剛來,皇上不睡了?」

    「怎麼睡?沐浴完來見朕,嗯?」他反笑道。

    他嗅了嗅姑娘身上的味道:「又換香粉了?」

    付茗頌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整理著衣裳道:「沒,與昨日的一樣,怎麼了?」

    聞恕眉頭輕提,只當是自己記錯了。

    二人廝磨了好一陣,就在她襖裙險些落地時,男人收了手,一層層重新替她系好,「回景陽宮吧。」

    付茗頌輕喘著氣,聞言好奇的抬頭望他。

    「近些。」他道。

    頂著頭頂這還高懸著的日頭,懷著見不得人的心思,付茗頌一路紅著臉到了景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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