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

2023-10-02 02:29:12 作者: 荔枝很甜
    「是因為你。」

    宋長訣一愣,這才抬眼看他。

    面前的男人身形修長,明明生就一副好相貌,卻莫名極具壓迫感,不怒自威,果然是大楚皇帝。

    聞恕垂眸看他,彎了彎唇:「是你,心慈手軟,一面給魏時棟支招,一面又為替他收拾爛攤子,給魏時均出招,修築堤壩,安撫百姓,你做的太多了。」

    聞言,宋長訣眸色更深了一分。

    原來,敗在這兒了。

    「你想借大楚兵力報私怨,如今這念想落了空,若是依魏時棟的供詞,這罪名大多壓在了你頭上,你可認?」

    宋長訣握緊拳頭,他人地盤,他還有的選?

    驀地,王瀝將聖旨在他眼前攤開。

    是工部主事一職的下詔書,頂替的,正是魏時均。

    宋長訣猛地抬頭,又聽王瀝笑著將認罪書推過來:「這兩樣,宋公子擇一便可。」

    眼看宋長訣的身影走遠,王瀝撿起地上的認罪書,揉成了一團道:「皇上,真就放過這小子了?魏家的事,可是他在攪渾水。」

    結果不罰也就罷了,還給了官當,年紀輕輕任了工部主事,這都什麼好事兒,王瀝心中腹誹。

    聞恕落座,並未應話。

    —

    此時,昭陽宮內。

    太醫每隔三日便來請平安脈,已是慣例了。

    李太醫搭完脈,撫須道:「老臣開了這麼多時日靜心的藥,可於娘娘來說,並無甚效用,不知娘娘夜裡,可是多夢?」

    付茗頌一頓,還未來得及回話,遮月便急匆匆道:「是,是多夢,娘娘還在俞州時便有這毛病,還時常夜裡驚醒呢。」

    李太醫皺眉,又問:「不知娘娘夢中,可有何駭人之景?」

    這,遮月就答不上來了,她低頭去看座上的人。

    付茗頌一愣,遲疑的點下頭。

    「那不知娘娘,可否言明夢中之物?」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今天晚了

    我想以後把更新時間挪到晚上九點,中午十二點更新我老半夜碼字,熬了一個月,熬不動了…

    如果沒更的話,可以看看文案,我儘量準時更

    第45章

    付茗頌叫太醫這麼一問,下意識拽緊了手中的絹帕,撇開眼,抿了口涼茶。

    夢裡的駭人之景實在太多了,每一幕都叫她夢醒後心驚膽顫,汗流浹背。

    見她神色如此怪異,李太醫收回探究的目光:「老夫也並非解夢之人,待過些時日,這症狀若還未消失,再請高人為娘娘解夢,如此可好?」

    「勞煩李太醫了。」她頷首道。

    待素心送走李太醫,遮月搖著團扇,不解道:「娘娘怎不與太醫道夢境,說不準,有解的法子呢?」

    付茗頌一頓,朝她張了張口,卻又泄氣道:「夢醒後,便記不清了。」

    遮月失望的嘆了聲氣,兀自嘟囔道:「那可如何是好,看來娘娘下回一定要記清了寫下來才成……」

    姑娘隨口應了聲,匆匆轉移了話題。

    這叫她怎麼說,那紅粉床幔之內的溫柔鄉,陰冷大牢中的斷腸藥,亦或是小橋流水邊的茅草屋。

    皆是光怪陸離,惹人非議。

    李太醫從昭陽宮離開,又拐道朝御書房去,將方才搭脈瞧出的症狀與開的藥方,事無巨細的道了一回。

    他道:「娘娘這是多夢之症,夢中驚醒,氣血兩虛,身子才愈發薄弱,長此以往,只怕不宜有孕,就算是懷了身孕,怕也是……」

    李太醫頓了頓,意思已經清晰明了了。

    聞恕抿了抿唇,她多夢他是知道的,夢中時常是哭著驚醒,可又似醒非醒,常常哭著哭著就又昏睡過去。

    他眉間沉了下來:「瞧了這麼多日,便沒法子了?」

    李太醫叫他這一問,脖頸一涼,腦袋立即低了下來,拱手道:「微臣開了定神靜心的方子,可實在不知娘娘夢中之景,找不到鬱結所在,無法對症下藥啊。」

    「鬱結?」

    李太醫頷首,只道:「微臣不善解夢,可夜夜多夢,實乃少見,又是噩夢,怕是皇后娘娘,心有所牽。」

    一句「心有所牽」叫座上的人微微一滯,心中莫名一堵。

    他細細查過付家兩兄弟,常年於冀州求學,與付茗頌的交集,只會少,不會多。

    那她夢中喚的哥哥,究竟是何人?

    聞恕手中翻來覆去的折騰那枚玉扳指,最後啪嗒一聲丟在長案上。

    可笑,難不成幼時,她還有什麼心心念念的竹馬不成?

    這夜,付茗頌替他寬衣時,見他嘴角輕輕抿著,神色黯淡,只當是他乏了,也未曾多問。

    —

    魏時棟的罪名認的快,見東窗事發,他也無甚可辨,因此不過兩日,便下了流放的詔書。

    他幹的這事兒,樁樁件件,隨便拎出哪一樁,都足以死刑處之。

    現下僅是流放三千里,終生不許反京,好說也撿回一條命,已是皇上給足了魏家的臉面。

    何況此事並未波及整個魏家,此前所有軍功、恩賜一樣都未曾收回,甚至是魏老夫人的誥命,都依舊在身。

    但魏家的榮光,也就止步於此了。

    現下,最一頭霧水的,當屬還喜滋滋做著升遷夢的魏時均了。

    怎麼一夜之間,他的烏紗帽便跑去宋長訣頭上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