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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29:12 作者: 荔枝很甜
    是以,她只好站在全身銅鏡面前,將釵環一件件拆下握在手裡,青絲散落,及至腰間。

    一件件褪去嫁衣,只剩暗紅色的裡衣,整個人顯得單薄無比,但曲線盡顯。

    梨木架上是一盆乾淨的水,她擰乾濕帕,仔仔細細,一寸一寸將臉上的粉妝給洗淨,今日描了大半個時辰的成果,頃刻間化作了泡影。

    聞恕見她磨蹭許久,不由換了個姿勢,繼續等著。

    付茗頌再害怕,那也是不敢叫他等的,手上動作不由加快幾分。

    又過一刻鐘,她素著小臉走至床邊,腦中想著教導嬤嬤教她的流程,稍一沉思,輕聲問:「皇上,可要寬衣?」

    這句話,就真的只是問是否寬衣,半點旁的意思都沒有。

    那張臉上,甚至沒有羞澀。

    聞恕抬眸看她,她仿佛是在執行一樁嚴肅又重大的事,任何一個環節,都不過是在認真過流程罷了。

    比如說給他寬衣,那是因為這一步,確實要寬衣。

    聞恕起身,雙臂展開,盯著她道:「好。」

    小姑娘嚴肅地點點頭,雙手環住他的腰,當真認認真真給他解起腰帶來了……

    甚至,還挺快。

    兩隻手準確無誤地摸到暗扣,「啪」一聲便解開,一瞧便是沒少練。

    付茗頌有一瞬錯愕,聞恕裡頭穿的是與她一樣的暗紅裡衣。

    他一貫穿的都是暗色服飾,沒料到一身紅卻也別有風情,尤其他膚色很白,不知是不是養在深宮的原因......

    「你看夠沒有?」

    付茗頌一怔,匆匆移開目光。

    男人一手覆上她的細頸,拇指輕移,似有若無的磨了一下,「嬤嬤都教過嗎?」

    教過什麼,可想而知。

    茗頌低著頭,不敢看他,輕輕點了點頭,「嗯。」

    立後之前,教導嬤嬤什麼都教過她,從外到里,一應具有。

    —

    窗外蟬鳴聲起,風過樹梢,吹的桂花樹抖落一地的花瓣兒,花香肆意漫開,偷偷飄進。

    床幔一半勾起,一半垂下,同那些衣裳一併堆落在原木板上。

    這夜,從頭至尾,酥、疼、麻,她前十五年從未體會到的,都結結實實嘗了個便。

    那細膩白嫩的月幾膚是經不住掐的,一掐便留下印子。

    聞恕起伏之餘,用指腹摁住她的嘴角,輕哄道:「別咬自己。」

    姑娘鬆了牙關,兩行淚沒入枕間。

    她沒料到是這樣的,翻看圖冊與親身經歷竟然是大不相同,如水中浮萍,情難自禁。

    至最後,她隱約聽到男人口中喚了聲,宋宋。

    半個多時辰後,聞恕將她汗濕的髮絲捋到耳後,男人的聲音略顯低沉沙啞,他低頭道,「不是說好,都教過的?」

    茗頌腦子昏昏沉沉,閉了閉眼,竟覺得有些丟人。

    原本,她以為都學會了。

    這夜,聞恕叫了三次水。

    待最後一次時,他將人抱起走向耳房。

    洗淨後,茗頌抱著被褥,閉眼沉沉睡去。

    她已經累到,連怕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聞恕拿過床頭架上的紫色盒子,裡頭是淡黃色的膏體,冰冰涼涼。

    他用指腹抹了些許,轉頭看向渾身慘況的人,臉上卻是一絲一毫的懊悔都沒有。

    就連這去腫的藥,都知定會用得上。

    男人屏住呼吸,面無表情的收回手,攏好被褥。

    —

    許姑姑在景陽宮門外的長亭上候著,直至方才給寢殿送水的小宮女小跑來,她才打起精神,上前兩步道:「裡頭,可還好?」

    宮女臉色通紅,「皇上叫了三次水,應當...應當是還好。」

    應是好的吧……

    她沒說的是,方才她見皇后娘娘露出的半邊肩頸,青青紫紫,密密麻麻的,怎一個香-艷了得。

    光是想想,小宮女便不自覺咽了口水。

    許姑姑一聽三次水,眉梢眼角都帶著笑意,賞了她兩個銀子,便匆匆趕回永福宮。

    沈太后聞言一愣,欣慰地笑道:「那便好,哀家就怕又和以往一樣,光是娶進宮裡當擺設了,現在看來,皇上總算是想開了。」

    這夜,沈太后總算安心睡下。

    翌日一早,沈太后容光煥發,早早洗漱穿戴完,等著兒媳來請安敬茶。

    正此時,小太監匆匆上前,「娘娘,景陽宮請御醫了。」

    咳,咳咳咳咳咳——

    沈太后一口茶尚未咽下,便叫他這句話嗆著,起身問,「出何事了?」

    太監一臉鬱郁,「這,這奴才打探不出啊,皇上沒讓人進去伺候,誰也不知御醫去做甚的......」

    沈太后沉下臉,氣得兩眼一黑,往後跌坐至榻上,抖著手指向外頭,「擺駕,擺駕!」

    太監連連點頭,「是,是是,奴才這就去傳鳳輿。」

    第35章

    安靜空曠的景陽宮,靜的像是無人居住似的。

    聞恕喜靜,伺候在殿前的早早就習慣於輕手輕腳的做事,不敢生出半分聲響。

    寢殿外,遮月著急的來回徘徊,裡頭傳了太醫,她又見不著姑娘,加之又有妃嬪死在宮中的傳聞,遮月臉都白了,生怕、生怕就……

    素心穩重的立在一旁,見她如此,好言勸道,「皇上宣了太醫來,遮月姑娘不必太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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