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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29:12 作者: 荔枝很甜
    有的知道這麼個人,但卻不多見過,難免驚訝,更有的壓根不知付家有個五姑娘,更是新奇地多瞧了兩眼。

    付茗頌腳步躊躇著不知要不要走過去,付姝雲便不耐煩,幾步過來將她拉著,「磨磨蹭蹭的,好容易你那姨娘許你來這種場合,不趁機多瞧兩眼,小心往後沒得看。」

    付茗頌低聲道:「四姐姐你慢些……」

    付姝雲揚揚下巴,朝付姝妍的方向道:「諾,她笑的多歡啊,你怕什麼。」

    這種小宴上,付姝妍向來不會放過能和身份高貴的姑娘們攀談的機會,可付茗頌是沒有這膽子的。

    那頭,姜氏端著身子走過來,斥道:「別拽著你五妹妹,外頭拉拉扯扯的,不成規矩!」

    付姝雲一下挺直了背脊,鬆了付茗頌的手,委屈應:「知道了。」

    隨即姜氏又緩和了臉色朝付茗頌道:「你祖母差人尋你呢,幾位夫人也都在,過去吧。」

    茗頌一頓,心下的弦又繃緊了:「是。」

    姜氏眼看她打了帘子進去,臉上的神情逐漸冷淡,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付姝雲的腦袋,「都是議親的年紀,你祖母卻喚你五妹妹不喚你,你還不上點心!」

    付姝雲懵了一瞬,略有驚訝:「祖母要給五妹妹議親啊?」

    姜氏皺著眉頭,雖老太太沒直說,可這種人前的場合她都讓五丫頭到跟前伺候,什麼意思不是明擺著麼。

    她也著實摸不透老太太心底的打算,要說也該先打算姝雲這個嫡女才是,怎麼現在反而瞧上五丫頭了?

    付茗頌像座雕塑似的立在老太太身後,有夫人頭一回見她,難免打聽兩句,「這是…怎麼從前沒見過?」

    老太太面不改色的笑笑,「我家五丫頭,從前身子弱,養在房裡,鮮少出門。」

    眾人一笑而過,倒也沒深究。

    付茗頌識趣的接過安媽媽倒好的茶給老太太送去,就聽對桌上那位穿金戴銀的婦人捏著嗓音說話,「這俞州啊連日下著雨,天兒也不見好。」

    她說話,便有人連連應和,不敢冷場。

    老太太眼珠子一轉,只笑說:「可不是,不過刺史夫人可不比旁人,徐大人正值壯年,有的是升遷的機會,說不準往後也不必忍受這俞州的破天兒了。」

    這話說的婦人捂嘴直笑,「借老太太吉言了,不過要說升遷,我家哥兒比他父親爭氣,已上了京城,拜入高貴人家門下,我啊就盼他能學出個門道來!」

    聽幾人談話周旋,付茗頌忍不住多看了說話的婦人一眼。

    原是刺史夫人,怪不得穿著如此富貴。

    可就連付茗頌這個養在宅院的姑娘家都知,年前伍成河潰堤,刺史撇不清干係,上面不定就什麼時候查下來,怎麼這夫人半分都不緊張,還這般喜慶?

    她正揪著眉頭偷偷琢磨著,就見老太太忽然抬眸撇了她一眼,付茗頌一怔,沒懂老太太這一眼有何深意。

    又是一番茶餘飯後的交談,付茗頌都一樁樁一件件的聽著,聽到些新奇有趣的,也忍不住瞪大眼睛。

    這宅院之間的門道,可謂叫她開了眼。

    一炷香的功夫,老太太面露疲憊,姜氏便過來接了場子,「母親若是累了,便回房歇著吧,這有我在呢。」

    老太太點點頭,拄著拐杖起身,付茗頌忙小心翼翼扶上,「祖母當心。」

    姜氏見此便說:「五丫頭,送你祖母回壽安堂。」

    付茗頌一頓,只得應下。

    說起來老太太近日關心她,可她不知怎的,同老太太呆在一處心裡就難受的緊,總覺得老太太說話句句是個坑,生怕一不留神便踩進了坑中。

    小徑上,老太太氣力十足地問話,半點沒有疲憊的模樣,「今日刺史夫人說話,你可有何感想?」

    感想?

    付茗頌歪頭瞧老太太一眼,隨即低眉小聲道:「茗兒不敢。」

    老太太步子一頓,「你不敢?我問你話,你連答都不敢,往後我要如何期望你為付家爭一份榮光!」

    付茗頌叫老太太突然震怒嚇得杏眸都瞪直了,就聽老太太又問:「今日聽了那麼多,就沒半分想法?」

    「有,有的。」她這回沒膽子再說不敢,只好挑些不打緊地說:「聽了夫人們說話,深覺後宅之深,過去是我目光短淺了。」

    「你這眼界,是窄了。」老太太搖頭,「還得多聽多看,往後嫁出去,愣頭愣腦的,半分用處也沒有!」

    付茗頌抿了抿唇,不敢辯解。

    直至老太太進了壽安堂,她方才重重舒了一口氣。

    饒是她再愚鈍,今日也不免對老太太的話多揣測。

    祖母這是有意替她說親了?

    可上頭嫡姐庶姐的親事都未有著落,何以輪到她?

    許是今日憂心忡忡的,付茗頌今夜早早便躺下,翻來覆去,直到後半夜才睡著。

    那如煙如霧真假難辨的夢,一下湧入腦中——

    室內明亮寬敞,金碧輝煌,女子一身煙粉色襖裙,側坐在男人腿上,雙手環著他的脖頸,投懷送抱地獻了香-艷一吻。

    她又媚又艷的眸子落下兩顆金豆子,小嘴控訴著:「今日輕些,腰還疼著呢。」

    男人說了兩句什麼,隨即將人抱起來放在鑲金的桌案上,果盤掉落,灑了一地的果子。

    襖裙落地,女子緊緊拉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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