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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26:19 作者: 月夜歡歌
清風吹過,滿是青草香。淡淡的微風中賀宸予緊緊的回握住金鹿的小手。這輩子他什麼都不缺,唯獨缺愛和關懷,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有幸補齊了,他看著墓碑深吸一口氣後露出抹淺淺的微笑。
一旁的樹葉沙沙作響,陽光烈烈的樹蔭下,兩人看著面前的墓碑都沒有說話。
時間像是靜止一樣,並排站立的兩人像是兩抹陽光下的剪影。
賀宸予每次來祭拜他的母親心情都很沉重,唯獨這次,他的心和耀下的日光一樣暖。
金鹿上前擦了擦墓碑,雖然看起來應該經常有人來打掃,但她還是掃了掃灰還拔了拔旁邊的草。
賀宸予沒說要來祭拜,搞得她一點準備都沒有,連最基本的極品都沒帶。
她有些埋怨的道:「你應該早點和我說的,香蠟紙燭也沒有,最起碼也應該帶一束花。」
「你能來就行,媽不喜歡那些虛禮。」
賀宸予說著上前摸了摸碑心上的名字。
「她這一輩子過的很苦,為了我和家裡斷絕關係,臨死都沒能歸宗。」他轉身看了一眼山包下的賀家大院,「我能做的只有把她葬在離祠堂最近的地方。」
金鹿還沒來得及反應,他接著轉回墓碑道:「快了,很快我就會讓那個人求著讓您入家門。也會讓您堂堂正正的進入賀家祠堂,再也不會有人輕瞧您。」
賀宸予如此沉重又溫柔的眼神金鹿第一次見,具體的細節她沒問,但關於賀宸予母親的事情也能猜出個一二。大概是賀宸予的媽媽做了別人的情婦懷了孕然後被趕出家門,而嚴弘毅最終拋棄了他們兩母子。
這些過往相信任何人都沒辦法平淡的說出來,他不說她也就不問,這是一種尊重。
金鹿已經不打算問賀宸予他的身世,沒想到賀宸予像是來到墓前有了述說的勇氣似的,講起了那些過往。
「我母親是賀家嫡出的大小姐,」賀宸予坐在墓碑旁,看著前面的賀家大院說,「雖然現在已經是現代社會,但賀家老宅一向是十分遵循傳統的。賀家雖然不是什麼大企業,但也是惠城有名望的大家族,這個你應該知道。」
金鹿也坐到了他邊上點了點頭。惠城是她的老家,小時候是在這裡生活的當然清楚。
「嚴弘毅是她的初戀,」賀宸予看了眼邊上的墓,很平淡的說,「嚴弘毅你應該知道吧,也就是嚴赫的父親,嚴氏集團的董事長。也是我生理學上的父親。」
金鹿依然是點點頭,勾上他的手臂往他的方向靠了靠,「你不想說可以不說的,我也不一定要知道。我知道你對我好就足夠了。」
賀宸予看向她笑了笑,「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你理所應當知道我的過去,我也不應該隱瞞什麼。」他停了停,「只是那些過去,沒有什麼光彩的。所以我才不願意很你提起。」
金鹿忽然有些明白賀宸予為什麼不想和她說身世了,他一直都是那麼驕傲,那麼自負的人。有這樣的過去肯定不願意提起,更何況她是他所在乎的人,是怕他在自己心裡的形象打折扣才更不願意說的吧。
這種時候她也應該安安他的心,她說:「沒關係,如果你想告訴我,我會認真聽你傾訴。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了你。我愛的是你,和你的過去無關。只要那個人是你,就夠了。」
賀宸予點點頭笑了笑,繼續道:「他們的故事很簡單,初戀因為門不當戶不對無疾而終。可我媽是個死心眼,認定一個人就一輩子,她一直在等嚴弘毅。」
聽到這裡金鹿不知怎麼的有點明白賀宸予對自己這份過於熱烈的愛來自哪裡,恐怕是遺傳吧。
「多年後再次重遇愛火重燃,我媽不顧一切的要和嚴弘毅在一起。可她不知道那時候嚴弘毅已經有了未婚妻。」
賀宸予的語氣平淡,金鹿繼續靜靜的聽。
「嚴弘毅當時想坐嚴氏第一把交椅把婚姻賣給了鄭家,我媽並不知道這些,還因為嚴弘毅說自己想要和她在一起,打算自立門戶可資金短缺可能要想其他辦法解決財物問題時,偷偷拿了家傳玉鐲給嚴弘毅做啟動資金。」
說道這,賀宸予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唇邊露出一抹苦笑,「傳了幾百年的家族信物對於整個賀家來說是何等重要,東窗事發,我媽被勒令要麼拿回玉鐲要麼從此脫離賀家。抱著與家人斷絕關係也要和愛人在一起的想法,我媽去秋明市找嚴弘毅,結果去到秋明市才得知嚴弘毅已經在一個月前娶了鄭家千金。」
賀宸予雖然說的十分平靜,但金鹿能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小手覆上他緊握的拳頭,安撫性的拍了拍。
「之後她找到嚴弘毅想要回玉鐲,可嚴弘毅翻臉不認帳。不承認拿了我媽的東西,更不承認和我媽之間的關係。」賀宸予咬了咬後牙槽,眸光變得戾紅,「還詆毀我媽是酒店裡的陪酒女,一直想勾引他可是沒得逞就惱羞成怒來鬧事。」
見賀宸予情緒有些激動,金鹿立刻靠到他肩上緊緊的抱著他的手臂道:「好了好了,不說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嚴氏面臨被收購或者破產,也算是惡人有惡報。」
賀宸予搖了搖頭,「這還不夠,還遠遠不夠。」
這個時候金鹿覺著勸也沒用,點點頭符合道:「嗯,等他破產,我們用錢砸死他。讓他跪倒媽墳前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