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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唇一扯，無聲地笑了起來。

    大喬將手扯回來，身子往後退一步，腳正好踩在他的腳背上，然後用力碾了碾。

    霍遲趕緊小聲求饒道：「念念，我錯了。」

    大喬這才輕聲哼了一聲，放開他可憐的腳背。

    霍遲低頭一看，好傢夥，鞋背已經髒了一圈！

    不過他心裡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還心痒痒，想再次去抓她的小手玩。

    「走吧，外頭那麼冷，我們進去吧！」

    戴淑芳和鍾康德自然察覺到兩個小年輕之間的小動作，只是他們裝作沒看到。

    重新進到屋裡，萬春菊的臭豆腐已經吃完，並被收拾乾淨了。

    戴淑芳走到萬春菊面前，道歉道：「春菊，我向你說聲抱歉，我剛才不是針對你，我也很奇怪，我以前明明很喜歡吃臭豆腐的！」

    矯情！

    萬春菊聞言在心裡罵了一句，撇嘴道：「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也不會跟你計較這點小事情！」

    戴淑芳對萬春菊的為人和性格十分了解，也不在乎她的態度。

    回到座位上，林慧突然湊過去，在她耳邊小聲問道：「芳姐，你那個上個月來了嗎？」

    戴淑芳怔了一下：「哪個？」

    林慧微微咬著下唇道：「就是女人那個啊，每個月都會來那個！」

    戴淑芳這才明白過來，也壓低聲音道：「上個月沒來，這個月也沒來，不過我年紀也差不多了，應該以後漸漸就不來了！」

    她二十歲那年生的霍遲，霍遲過了年二十一歲，也就是說，過了年，她也四十一歲了，月經不來也是正常的。

    林慧皺了皺眉道：「不應該啊，哪有那麼早的？我媽到五十才沒來，你身子比我媽還要好，不應該這麼早就停了，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聽到她最後幾個字，戴淑芳嚇得差點從炕上跳起來：「不可能……吧？」

    說到最後，她自己都有點不確認了。

    可她這個年紀，要是認真說起來，也不是不能生，只是她從沒想過會再懷孕，她都準備好過幾年當奶奶了，這時候要是真的懷孕，以後的孩子和孫子/女豈不是才相差幾歲？

    要是真那樣，傳出去可是要笑死人了！

    鍾康德被她的樣子給嚇了一跳：「阿芳，你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嗎？」

    他一開口，大家的目光又立即聚焦了過來。

    戴淑芳被大家看著，不好意思道：「沒事沒事，我身體很好！」

    矯情！

    萬春菊聞言，眼白都幾乎翻到天花板去了，弄得好像只有她有男人疼一樣！

    她越想越不舒服，扭頭對她男人道：「振國，你上次送給我的秋褲，我很喜歡呢！」

    喬振國撓撓頭道：「媳婦，那秋褲都破了一個洞，你怎麼還喜歡？」

    萬春菊整個人怔住，她怎麼將這一出給忘記了？

    不過這該死的男人，這種事情就不要說出來了啊！

    眾人聽到兩人的對話，又是一陣無語。

    小米寶年紀最小，守夜守到一半就睡著了，其他孩子都熬住了，等凌晨的鞭炮一響，他們立即麻溜地給各個長輩拜年。

    「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春節快樂，萬事如意，紅包拿來！」

    小米寶在一連串的紅包聲中醒過來，一咕嚕從炕上爬下來道：「紅包在哪裡呢？紅包別跑啊，小米寶來了！」

    眾人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都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

    ——

    守完夜後，大家便各自回房去睡覺。

    回到房裡，戴淑芳猶豫再三，還是將林慧剛才跟自己的話告訴了丈夫。

    鍾康德聞言，整個人好像被人點了穴道一樣，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微微張著，一動不動！

    戴淑芳是垂著頭說這話的，因為想起自己年紀這麼大要是真的懷孕了，總覺得很丟人。

    可話說出去後，卻久久沒有得到回覆，她心裡咯噔一聲，心想著，難道他不喜歡自己懷孕？

    她心裡一陣難受，抬起頭來，卻對上一張呆愣的臉，頓時陰轉晴笑了出來。

    鍾康德聽到笑聲回過神來，上前抓住她的雙手道：「阿芳，你、你真的懷孕了嗎？」

    戴淑芳搖搖頭：「不知道，也就是猜想。」

    鍾康德興奮得雙眼發亮，雙頰漲紅：「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他們年紀不小了，都默認應該不會有孩子，所以從來也沒期待過。

    但是他年輕的時候，曾經想過跟她組建家庭，然後擁有屬於他們的孩子，沒想到這個夢，在時隔多年後，突然要實現了！

    這讓他怎麼能不興奮呢？

    戴淑芳卻遠沒有他那麼高興：「過幾年遲兒和大喬就能給我們生孫子孫女了，這要是真的懷上了？傳出去豈不是要笑死人？」

    鍾康德聽到這話，就好像被潑了一臉冷水般，瞬間冷靜了下來。

    他不是擔心被人笑話，他是這會兒才突然意識到妻子已經不年輕了，雖然她看上去只有三十來歲的樣子，可她終究已經上了四十歲，這個年紀生孩子，是超齡產婦了。

    他握著她的手道：「阿芳，要是真的懷上了，這孩子你想生下來嗎？」

    戴淑芳聽到這話，挑眉道：「難道你不想嗎？」

    鍾康德重重吸了一口氣道：「想！可我擔心你的身子會承受不住，我聽說女人懷孕都特別辛苦，我雖然喜歡孩子，可孩子跟你比起來，你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