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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14:03 作者: 裳小檸
說著,他低下頭,試圖用腦袋去撞趙酀,這個土匪要毒死他!那就同歸於盡吧!
腦袋還沒撞上,余心樂的雙眼便緩緩閉上,身子也軟軟地往下滑,趙酀伸手撈住,將人送到隔壁臥房,那裡有張床,他將人放在床上,甚至好心地幫余心樂蓋好被子。
一番折騰,藥丸也在生效,少年漂亮的面龐漸漸暈染正常的紅潤,不再蒼白,眉心的痣更是鮮紅,額前、鬢邊仍有薄汗,趙酀不覺伸手,替他撥開濕了的亂發。
「好好睡一覺。」趙酀的手掌輕拍余心樂的頭頂。
余心樂已經沉入睡夢中,毫無反應,趙酀收回手掌,轉身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可把小祖宗給嚇壞了~
第7章 天煞的土匪
趙酀從民宅出來,還是那身鏢師打扮,他身上不見慌亂,平靜而又鎮定,往巷外走時,遇到兩位附近百姓,那兩人還跟他打招呼,他也點頭示意。
儘管此時無數人正在找他,有個道理亘古不變。
燈下黑,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屢試不爽。
他從巷子出來後,打算往碼頭行去,從清和縣去京城,最快的法子便是坐船,但坐船並不安全,因為路上有很多關卡,碼頭都有官兵查驗,稍有不慎便要暴露。
這一路至此,他與鄧容日夜不休,都是走的陸路,還是那些很難走的山道。
鄧容已將人引走,即便那些人發現不對,回來尋人時,他也已經離開。
是以此時是最適合坐船的時候。
也是因為如此,鄧容才提議從余家入手,余家雖是商賈,卻又不是普通商賈,路途中,尋常州府官員還要想法子與余安和攀關係,所謂的查驗也不過草草而已,這確實是最安全的辦法。
趙酀不喜程文祥,早已否決這個法子。
便是此時,哪怕他發現余心樂是個極有意思,還很單純的少年,他的想法也依然沒有改變——是的,他早已猜出那少年便是余家獨子余心樂。
平靜地走在去往碼頭的路上,他聞到路邊的包子香味,他停下腳步,看向那水霧蒸騰的大蒸籠。
略頓一頓,趙酀還是走上前。
算了,難得做回好事,索性好人做到底,不過在買包子前,他還得去打聽另一件事,不知那令余心樂聞音色變的又是哪家人?畢竟這也與自身安危有關。
卻說那頭余心樂下船不久,回到船艙的西園便已發現,也帶了人匆匆趕來比武招親現場,只是苦於人多,他們也無法接近,後來余心樂坐在趙酀肩膀上看熱鬧,西園、劉小武才能夠確認余心樂的位置。
當下眾人心中一安,哪料還沒安夠,就發生了接下來的事。
余心樂被人扛走時,劉小武憨歸憨,卻也是位經驗豐富的高手,當下冷靜地分了兩撥人,一撥人跟著余心樂跑,另一撥人偷偷去追那王家護衛,西園則是已經迅速往知縣府衙去找余老爺、余夫人。
余夫人姓程名清暉,當初生下余心樂後便傷了身子,之後再也不能生育,余安和、程清暉夫妻倆雖也是父母之命成的婚,夫妻感情卻是甚篤,即便程清暉再不能生育,余安和也不曾想過納妾,平常更是從不在外胡鬧,人人笑話他是個妻奴,他也不在意。
夫妻倆就余心樂這麼一個寶貝兒子,那真是當眼珠子在疼。
縣太爺李文與余安和是多年好友,他人的邀約可以推,這卻不能,夫妻倆雖在府衙用午膳,心裡卻擔憂著船上的余心樂,尤其程清暉,幾乎是強顏歡笑。
李文作為夫妻倆的好友,多少知道些,便勸道:「嫂子莫要擔憂,他王家再囂張,總不能光天化日之下逼婚,這事若要鬧大,真正丟臉的是王家!王貴妃與太子反倒要訓斥他們!」
程清暉勉強笑道:「但願如此。」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凡事有萬一。
李文也未強留夫妻倆,用過午膳,正打算派人送二位回船上,西園就慌慌張張地來了,程清暉一聽說是怎麼回事,眼睛翻著就要往下倒,程清暉身子雖然弱,實際上是個很堅韌的人,余家生意做得這樣好,有她一半功勞。
但事涉她的命根子,她又如何能夠冷靜?
程清暉此時想不了太多,她捏住帕子,望向余安和就哭道:「那鏢師定是與王家串通好的!」
余安和相貌溫雅,此時眼中泛過冷光,轉身就吩咐身邊護衛:「用盡一切辦法抓到那些王家護衛!一旦抓到立即帶回!」
「是!」護衛們趕緊離開。
余安和又看向李文:「文弟,此事還需你援助,王家賊心不死,萬不能叫人知道他們想抓的人便是我兒,否則一旦心樂與那王家扯上關係,上頭賜婚就有緣由!幸好他人不知心樂相貌,即便看到也不知他是誰,現下還得借你人手一用!」
李文略一思索,立即道:「大哥你放心!我這就派我的人去幫忙找侄兒,恰好前些天有外地的小賊竄逃至此,恰好能借這名頭一用,我絕不叫人知道那被劫走之人是侄兒!」
余安和感激道謝。
趙酀在幾家茶樓里轉了圈,並未聽聞一個「余」字,倒是有不少人在侃侃而談,說是今日許大小姐看上的人竟是個江洋大盜,如今官府也在尋那人蹤跡。
他便知道,余家果然不敢暴露余心樂的身份。
余家富可敵國,若是被人知道那人是余心樂,反而更危險,這一舉措倒也正常,但趙酀總覺得還有其他原因,只可惜短時間內也打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