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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14:06 作者: 鄒涅
    等他告退,雲舒又悄悄試了幾次,終於發現了規律。

    他真的有讀心術的金手指,但並不是完全讀取,必須對方情緒激動、念頭清晰的時候才有效果,而且必須得肌膚相觸。

    唉,高興地太早了,記得書裡頭提起過,主角是個非常討厭與人肢體接觸的人,為了不崩人設,這個新能力好像也只能偶爾用用啊。

    還不如原主的金手指,雲舒站到了鏡子前,凝神細看,之前他在早朝上曾經對著御座上金光燦爛的龍頭扶手當鏡子,看過自己的氣運。

    此時照著鏡子觀看,更加壯觀了。

    紫雲蒸騰,蔚為壯觀,一條金光宛如龍形,盤旋其中。可惜這金龍的形狀還不是特別清晰,應該是自己的皇位還沒有徹底穩固下來,等到幾年之後,萬民擁戴,氣運會更勝一籌。

    又仔細看了看,雲舒發現跟之前在御座上看到的好像有點兒不一樣。左下角的一小團紫雲顏色變淺了。

    自己好端端的,怎麼就氣運變化了呢?這可不是小事。雲舒思來想去,從剛才到現在,這一小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

    對了,自己遇到刺客。好運地腳下一滑,躲了過去。

    又回想起原書中主角幾次逢凶化吉之後,對氣運的描述。雲舒眼眸變深,他似乎把握到氣運的竅訣了,這玩意兒應該是能不斷補充,也隨時可能消耗的用品。身處高位,蓄養名望,可以提升氣運,而想要化解災劫,破解難題,則需要消耗一定的氣運。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主動使用。要是能主動使用的,自己發達了!活著的人形錦鯉啊!

    正想得入神,門外傳來夏德勝的聲音:「陛下,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求見。」

    得,該來的遲早要來。

    自己的小弟已經見過了,自己的女人也遲早要面對。

    ***

    謝景和沈月霜明白王嬤嬤多半不會這麼善罷甘休,但也沒想到報復來得這麼早。

    第二天清晨去針工坊,負責庫房的女官剛打開壁櫥,取出今日準備的針線,突然驚呼起來。

    她匆匆將壁櫥里一個黑漆金紋的托盤取出來,上頭寶光燦然,是一團銀線,卻又比普通的銀線更顯光華潤澤。仔細看去,這銀線上頭竟然串了細密的珍珠。那些珍珠都色澤潤白,小米粒兒一般,穿在銀線上。這一團珍珠線,得幾萬顆珠子才能串成。

    眼尖的卻看到,這燦爛的珍珠線團里,有一小片兒色澤黯淡,竟然是被污染了。

    宋女官上前細看,也變了臉色。

    這珍珠線串成之後無法裁剪,製作衣裙講究一氣呵成,只要有一小片被污染,整團線就沒法用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這可是貴人急用的東西。

    幾名女官都慌了神,這些日子針工坊的活兒大增,就是因為新帝登基,冊封了後宮,幾位妃嬪的朝服鳳袍需要趕工。

    好在新帝的妃嬪不算多,針工坊的十二房各分了任務。

    其中宋掌事她們這一房負責的是文昭儀的外裙,尚宮局早有吩咐,務必在月底之前交上。

    這珍珠線就是專門分下來的,準備鑲嵌在領口。別小看這一團線,用的都是南海進貢的米粒兒大小的明珠。如今被污染了,如何了得。

    一名女官氣急敗壞地在壁櫥里翻了翻,立刻找到了污染珍珠線的罪魁禍首。

    她抽出一條白緞子繡品,上面帶著大團的油漬,厲聲喝問:「這是誰放進去的?」

    第5章 珍珠線

    沈月霜盯著繡品上的五福拜壽紋路,霎時臉色慘白,身體顫抖。

    謝景按住她的肩膀,瞥了旁邊滿臉得意的王嬤嬤一眼,抬頭道:「是我的。」

    她根本不會繡工,昨天沈月霜以為她病弱無力,便熬夜替她繡好了,宮門落鎖前交到了殿內。值守的宮女也沒細看,就擱了進去。

    「我……我們的繡品沒有油污的。」沈月霜眼眶發紅,竭力辯駁。她繡好了就送過來,繡品乾淨地很,而且擱進去的時候明明離那團珍珠線很遠。

    宋女官嚴厲地望向兩人,她不是蠢人,沈月霜這模樣,比起不小心犯了錯,更可能是被人陷害。

    但無論是哪種都不重要了。關鍵是珍珠線價值昂貴,無法替補,必須得有人承擔責任。連她這個掌事女官都要吃掛落,更別說惹下大禍的人了。

    貶斥是輕的,說不定會杖斃。宋掌事心中不忍。

    王嬤嬤陰陽怪氣地插了句嘴:「文昭儀身邊的賈公公可是每天這個時辰都要過來看進度的,這事兒該怎麼處置,宋掌事?」

    「王嬤嬤認為該怎麼處置?」宋掌事冷冷看向她。若此事有人栽贓,這王嬤嬤是最可疑的。

    王嬤嬤恍如未覺,厚著臉皮道:「交不出線來,總得交出罪魁禍首,讓慎刑司明正典刑。」

    沈月霜嚇得兩腿發軟,哭道:「真的不是我們,我們是被冤枉的。」

    宋掌事臉色變幻,她心中明白這兩個小丫頭多半是冤枉的,但眼下就算幫助洗清了冤屈,珍珠線被污染,自己也逃不過一個管理不善的罪名。

    正猶豫著,一個尖銳的音調傳進來:「什麼冤枉不冤枉的?」

    門口,一個身量肥胖的中年宦官走了進來,正是文昭儀所在的甘泉宮總管賈公公。

    他目光掃過眾人,落到了桌上那盤珍珠線上,看清楚油污,原本慈和的眉目頓時冷厲起來:「宋掌事,這是怎麼回事兒?這可是關係我們娘娘體面的!你是針工坊的老人,怎麼能出這種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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