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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12:23 作者: 對四要不起
    玄關的燈是柔光,姜衢看著陸淮放了他常穿的那雙鞋在地上,然後自顧自說著:「我去燒壺水。」

    姜衢不想和他回臥室談,太過熟悉和溫馨的環境會讓他分心。

    他坐在沙發上,等陸淮的水燒開,不去看陸淮的失態。

    等了十分鐘,沒有任何反應以後,他起身到廚房,看見雙手撐著流里台邊緣,弓著腰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陸淮。

    養生壺的屏幕是三條橫線。

    水還是冷的。

    姜衢腮幫咬了咬,手在觸控屏上點了燒水,接著過去,從後面很輕地籠著陸淮的肩背:「我知道你不會走,會藏我一屋子照片的人,不會捨得走。」

    陸淮在腹部握住他的手背,手心裡是冷汗。

    「陸淮,公平一點。」姜衢藏起了脾氣。

    養生壺裡的水咕嚕咕嚕冒響,陸淮轉過身,緩慢、珍重地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冰涼的吻。

    要開口說些什麼都很難,姜衢在等陸淮,而陸淮似乎在這一路和燒水的十分鐘裡,都依然沒有做好準備。

    「姜衢,我不能把什麼都告訴你,」陸淮說,「我不喜歡讓你看到我不夠好的樣子。」

    姜衢鬆了手,和他拉開距離,不能理解:「出國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陸淮的聲音很低,試圖通過溫柔的話術讓姜衢平復心情。

    姜衢抓了額前的頭髮,垂下手的時候終於不可遏制地大聲沖他吼:「為什麼你就要這麼以自我為中心!你以為談戀愛是只要喜歡就行了嗎!」他指著自己,「我有什麼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嗎,我碰到什麼事情,想到的是和你一起解決,可是你呢,從我們認識第一天起,你就沒有想過讓我和你一起承擔。」

    他討厭陸淮的無動於衷,一步過去:「你可以輕輕鬆鬆計劃好一切,然後勾一勾手就讓我喜歡上你,你多聰明啊,所以覺得我就是一個只要聽你安排的人就好了是嗎?!」

    「姜衢,我不是一個聰明的人,用了很多你瞧不上的方法,費了很多力才走到你身邊,你的喜歡遠遠超過了我的想像,我想要你開心卻害怕你會厭倦我,」陸淮箍住他的肩,「但我不會離開你。」

    他的聲音讓姜衢心疼,但姜衢知道,陸淮在這件事情上執拗到了一定要說服自己的地步。

    「所以以後都不需要我參與你的內心世界了是嗎?我只要負責像個蠢貨一樣和你談談戀愛,每天笑一笑就過去了是嗎?」他猛地掙脫開陸淮,扭頭往回走,聲音從喉嚨里吼出來,「你要是喜歡這樣,我們就這樣相處,」他拉開門把手,「從今天開始,你也不要來管我!」

    陸淮追出來,從後面摟住他的腰,手臂上的肌肉因為用力而發熱,貼著姜衢的腰和後背,他很久地靜默,如果不是姜衢感受到他的心跳,甚至要覺得陸淮已經成為了包裹著自己的一尊雕像。

    「別走。」陸淮的聲音在他耳邊,沙啞的不像話。

    姜衢鼻尖冒上一陣酸氣,但他不擅長哭泣,只能讓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覆蓋住一片薄紅。

    陸淮費力將他轉過來的時候,淚水落在眼尾,變成一個星點般的光亮。

    淚水沒有滾出來,但陸淮依然沒有任何原則地投降了:「我告訴你,以後也都告訴你。」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寫了一個版本,但覺得不夠滿意所以刪改了,所以到現在才發出來,對不起大家,遲到了,鞠躬,砰砰砰。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安洧杉 1個,愛你噠,麼麼麼麼麼麼啾!

    第65章

    姜衢把杯子裡的水喝光, 喉嚨潤了潤。

    陸淮正在和陸曼情通電話,沒有避開他。

    情緒劇烈起伏後的和好讓兩人都沉默了一段時間。

    陸淮按了掛斷, 接過姜衢遞來的水:「我媽一會兒過來。」

    「那我提前走吧。」姜衢說。

    陸淮拉他的手:「不是要聽我和你說事兒嗎?」

    「你也是說話算話的人, 」姜衢說,「早一點晚一點都沒什麼差別,而且,我要的也不是你和我說這件事,我要的是以後。」

    陸淮有短暫的停頓,姜衢單膝支在沙發上,俯身和陸淮對視。

    很快,陸淮便捏了捏他的食指指尖:「不用走, 她知道你。」

    「?」姜衢定在原地, 用全身力氣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我和她說了,沒事的, 她能接受, 也能理解。」

    陸淮往後靠, 後腦勺向下擱,似乎疲憊了太久,終於能卸下力氣好好休息。

    姜衢原還想再問幾句,但實在喜歡陸淮, 便撐著一隻胳膊,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

    陸淮的手放在他耳側:「不凶我了?」

    「打一個巴掌還給顆甜棗呢,」姜衢摟著他脖子,附到他耳邊, 「我給你談一輩子戀愛。」

    陸淮托住他的下巴,慢慢地吻上去:「說話算數。」

    他們的唇很不同,陸淮是典型的薄唇,而姜衢的唇因為皮膚冷白而顯得殷紅,吻上去軟的不可思議,好像他從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變成了陸淮懷裡的可愛寵物,毛茸茸的頭髮輕輕一揉就會小聲回應。

    陸淮捏著他的耳朵,拱了肩膀讓他更舒服地躺著。

    「這件事情拖了很久,不是我在猶豫,是我沒有辦法和我媽說通。」陸淮喉結滾了滾,「她這麼多年的習慣已經改不掉了,她喜歡像菟絲花一樣的生活,但又討厭這裡的人說她閒話,所以,能和那個人移民,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她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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