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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09:44 作者: 有河不渴
把手機隨手扔在地上,邊又夏看向大海的目光充滿了憎恨。
邊家人骨子裡都是好色又沒心的,不管是去世的爺爺,狼子野心的叔叔伯伯,還是她爸,甚至,連她也是,邊又夏很清楚,這些年自己能控制住內心的猛獸,不讓它出籠,不是自己有多高潔,只是媽媽從小的教育深入骨髓而已,天知道,如果不是有個好媽媽,她會不會變成他們說的那樣,成為一個實至名歸的盪/婦!
但為什麼死的不是他們這些社會渣滓,而是她最愛的媽媽呢?
老天是不長眼的嗎!
想到慘死的媽媽,邊又夏右手用力地掐著自己左手手腕,修剪成漂亮弧形的指甲在細細的腕上留著深深的月牙印,痛苦到極致的時候,她甚至想掐死自己,以此彌補自己犯下的錯。
「放手!」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能自拔,邊又夏根本聽不見別人的聲音,顧爭見她仿佛魔怔了般,握住她的右手用力一拉,邊又夏的自殘行為這才得以中止。
顧爭看著她一片紅痕的手腕,嚴厲地說道:「再不高興,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邊又夏抽回自己的手,怒道:「不關你的事,你給我滾!」
顧爭不但沒滾,還蹲了下來,蹲在邊又夏身邊,向邊又夏伸出手臂,輕聲說道:「你要不高興,打我罵我咬我踢我,怎麼都行,就是別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
邊又夏轉頭看向他,雙眼紅通,:「你一直都這麼煩人,這麼喜歡多管閒事嗎?」
顧爭抬眼看她,將自己的手臂往邊又夏嘴邊送了送,誘惑她:「我的肉比你多,你要想出氣直接咬我,咬完你就好了。」
邊又夏看著眼前的手臂,好似真被蠱惑,抓住後張嘴狠狠咬了下去。
顧爭整張臉痛得皺成了一團,但他什麼都沒說,甚至一動不動讓邊又夏咬。
直到嘴裡有了鐵鏽的腥味,邊又夏滿身的戾氣消散,理智這才回籠,她鬆開嘴看向顧爭的手腕,那裡有一圈深深的牙印,有血珠從皮膚里滲了出來,慢慢匯成了一股,流了下來。
顧爭看著邊又夏愣愣的臉,擔心她自責,趕緊收回手,隨意在白色短袖上擦擦,安慰道:「沒事沒事,我血多流一點沒關係,再說了,現在狂犬病很好治的,打幾針就行了!」
原本還對顧爭有一絲愧疚的邊又夏聽了這話,伸手推了推他的腦袋,「滾!」
顧爭臉皮厚,哪裡肯聽她的話說滾就滾,他依然蹲在地上,對她說道:「你以後心裡要不痛快了,可以找我,我可以免費充當你的沙袋,絕對不收錢,那如果你不想找我,也可以找個地方喊出來,就像這樣——」
說完,顧爭跑到陽台邊緣,撐著欄杆朝大海喊道:「邊又夏,顧爭喜歡你,你什麼時候能喜歡他啊?他等得很急!」
邊又夏坐在躺椅上,就這麼看著顧爭發瘋了一般朝大海吶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等顧爭喊夠了,重新像小狗一樣在邊又夏身邊蹲下,邊又夏看著他,緩緩開口,「謝謝你,不管是今天還是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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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過早飯後,主持人王sir召集所有人在甲板上集合,並宣布今天的任務,男生釣魚,女生畫畫,綜合實力最強的一對可以得到獎勵,最差的一對必須接受懲罰。
任務一公布,男生拿漁具,女生拿畫板和畫畫工具,分工合作。
邊又夏朝一直在打噴嚏的顧爭看了一眼,走到畫畫工具區,隨手拿了2B鉛筆 、畫板和水彩。
白墨詩湊過來,問她:「噯?昨天顧爭跟你告白,你答應了嗎?」
邊又夏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想了一秒後,恍然大悟,昨晚顧爭對著大海喊的話,音量一點都不小,只怕是整個遊輪上的人都聽到了,但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昨晚的事,於是只能笑笑,並不說話。
白墨詩看著她的樣子,知道她不想說話,於是也很有眼色地閉了嘴,轉而說起了畫畫的事,「唉,我從小就是『畫盲』,不會畫也不懂畫,這會兒讓我畫畫,不是為難我嗎?」
邊又夏笑道:「那你隨便畫畫吧。」
白墨詩也不知道該拿什麼工具,最後學著邊又夏,也拿了與她同樣的工具,跟在她身後找了一處安靜的位置坐下來。
邊又夏將畫架架好,放上畫板,再看看面前的海景,拿出鉛筆在畫板上打底。
白墨詩見她動作嫻熟,拿筆的姿勢有模有樣的,很快就明白邊又夏大概是會畫的那一掛,於是拿出鉛筆,跟著邊又夏依葫蘆畫瓢。
這邊,顧爭坐在釣魚凳上,昏昏欲睡。
王sir過來拍他的肩膀,說道:「半個小時過去了,就你一條魚都沒釣上來,顧爭,你要努力啊。」
顧爭目光看著海面,可餘光卻在邊又夏身上,無心比賽,大概也是因為這種心不在焉的狀態,平時垂釣技術還不錯的他,今天卻顆粒無收。
「沒事,我們不會輸的。」
王sir一笑,「你這麼自信,是是盲目自信還是自願接受懲罰呢?」
這話只差指著顧爭的鼻子說「你其實是故意輸,目的是想跟邊又夏一起被懲罰吧」。
顧爭聞言笑笑不說話。
王sir見他不願說,也不敢強求,帶著攝影師又轉到別處了。
一個小時後,男女兩邊的比賽結果出來了,顧爭毫不意外的以0條魚的戰績位居男士組最後一名,而邊又夏堪比專業畫師的畫作獲得了女子組第一名,兩人綜合實力排名第三,沒有獎,也不用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