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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一次，爺爺留在了客廳，就坐在他對面，那個專屬的單人沙發。

    爺爺目光沉沉地望了他許久，慢慢地開口：「老大和老大媳婦把你養得挺好，是個善良的孩子。」

    這還是第一次爺爺留在客廳跟他聊天，而且還誇他！路子誠忽然有一點不知所措，回答得磕磕巴巴，「謝……謝謝爺爺。」

    「我們路家有今天的規模，都是近百年，一代一代地努力積攢下來的，人擁有的一旦變多，就巴不得緊緊地攥在手裡，不願意放手，心也變得魔怔……」

    爺爺慢慢地說，路子誠認真地聽。

    「我年輕時候就是這樣，希望你父親娶門當戶對的妻子，能幫助我們路家的事業更上一層樓，所以強硬地反對他和你母親在一起，那時候家裡烏煙瘴氣，鬧得挺不愉快的。」

    「到現在幾十年過去，我也是半截身子埋在土裡的人了，但並不後悔當初的決定，因為每個人站的立場不一樣。今天跟你說這些，並不是為了承認我錯了，我做得有多不對，對於已經過去的事，說再多也無益。今天只想告訴你，我很欣慰，有你這個孫子，雖然之前一直忽視，就把我當做一個鬧脾氣的老頭吧，希望你一直保持這份善良，堅持著自己的堅持，做一個對社會有益的人。」

    「爺爺。」

    ……

    這一天路子誠跟爺爺聊了許久，這十多年的沉疴，似乎到今天突然開始有了治癒的希望，不管怎麼說，他還挺高興的。

    路子誠在家，路浩宣回家也勤了不少，這會兒正在弟弟的房間，想把人拐出門去。

    「酒吧我不去。」

    「不是酒吧，我們去郊外騎馬。」

    「你那麼多狐朋狗友，還有女性朋友，幹嘛一定要拉上我？」

    「跟他們玩膩了，偶爾還是換換對象，新鮮嘛。」

    額……路子誠嫌棄地往旁邊挪，離抽風的某人遠一點，不過在家呆著也是呆著，還不如出去透透氣，於是就和路浩宣到了郊外的馬場。

    到了馬場之後，他終於知道這人為什麼要來騎馬了。

    「陳助理，真是巧啊。」路浩宣意氣風發地向陳助理打招呼。

    「路總。」然後又是「你好，小路先生。」

    路子誠慌忙拒絕，「宥宥姐，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陳助理點點頭。

    「就是嘛，不用客氣，現在是下班時間，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路浩宣湊熱鬧地說。

    「可是我覺得稱呼『路總』更順口一點。」

    「……行吧，隨你。」

    過了一會兒，路浩宣又問：「陳助理，你每周末都要來這裡騎馬嗎？」

    「是的，路總，沒記錯的話，這還是我告訴您的。」

    當時有一位客戶想要騎馬，路浩宣問她有沒有什麼推薦，就推薦了這家，還將交通、服務、馬匹質量、娛樂項目等幾個主要的方面做了簡單陳述，路浩宣訝異於她的了解，便解釋說是因為每周末都會來這裡騎馬的緣故。

    路浩宣一點都不尷尬，扯過路子誠，「我這個弟弟放寒假了，在家裡呆著無聊，想來學騎馬，所以就帶他來這兒了，還麻煩陳助理帶一帶，這裡你更了解。」

    路子誠無語，這人藉口找得可真是冠冕堂皇。

    陳助理應下，「那……子誠跟我過來吧。」

    「好，麻煩了。」

    陳助理給路子誠介紹了一位資深又有耐心的教練，而路浩宣本來就會，看已經給路子誠安排好了教練，就和陳助理一起騎著馬到其他地方去了。

    因為是冬天，室外溫度非常低，騎馬裝裡面都是厚厚的絨毛，凜冽的寒風一吹，臉和鼻子都染上了一抹胭脂紅。

    「陳助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學騎馬的？」

    「路總，我是在上大學的時候。」

    「哦，我比你早一點，小時候就有接觸，不過只是偶爾騎一次，下次我們可以約著一起來。」

    陳助理默了幾秒，「路總，我有一句實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感覺不會是什麼好話，還是別講了吧。」

    「……」

    「哈哈，我們比賽看誰先到前方那棵樹，陳助理，你先走。」

    既然對方如此紳士，那她就不客氣了，於是駕著馬就先沖了出去，路浩宣緊隨其後。

    馬兒跑起來寒風吹得臉更是生疼，路浩宣心情卻暢快得很，結果兩人同時抵達，某人悄悄放了一點水，不然，要是發揮出他「玩物喪志」的真實本領，贏一個女生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路子誠跟著教練的步驟一步一步地來，認認真真地學，倒也掌握得挺快，沒多久就可以騎著走了，慢慢感受到騎馬的樂趣之後，他覺得以後還可以經常來馬場玩玩。

    路浩宣和陳助理兩人從遠方回來，見路子誠已經學會，「老弟，騎馬好玩嗎？」

    「還行。」

    「下次我們還過來這邊怎麼樣？陳助理每周都在，人多熱鬧。」

    路子誠：「可以。」

    陳助理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