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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07:45 作者: 橦鹿
    學妹傷心欲絕,和孟阮哭了整整一夜。

    孟阮聽後只覺得背後發涼。

    難道愛情最終不是走向親情嗎?又或者什麼樣的愛情才叫有激情的?

    五年的感情因為進入社會都可以放棄,理由是因為沒有激情,那有一天她和沈奪的激情會不會也消耗掉?

    「軟軟,你就是自己嚇唬自己。」蘇妙言安慰道,「沈奪對你是什麼感情你不清楚?」

    孟阮說:「我這幾天總想,當時告白是我主動的,後來也是我死抓著他不肯放手……他什麼時候喜歡上的我,我都不知道。」

    蘇妙言剛要說什麼,「指令」終於來了。

    四十分鐘後。

    「這不是明輝之前建的別墅區嗎?」孟阮坐在車裡巴望,「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蘇妙言別有深意地笑笑,「你跟著我就是了,待會兒就知道。」

    車子停在別墅區安靜的一角。

    眼前的這棟別墅和周圍的不一樣,它是用紅色復古磚砌成的外圍,其他別墅都是灰色的。

    蘇妙言走在前面推開木門。

    孟阮隨她進入院子,院子裡放著白色的鐵藝鞦韆,上面纏著梔子花造型的花帶。鞦韆對面有個mini版的小天使噴泉,噴泉周圍堆滿了花草。

    「這裡……」

    「快進來。」

    孟阮帶著疑惑過去,才進門就被蘇妙言推了一把,緊跟著身後的門關上,蘇妙言從外面鎖死。

    「妙妙!」孟阮趕緊開門,「這是幹什麼啊!大晚上的,你……」

    啪!

    屋子大亮。

    孟阮轉過頭,看清楚了房子裡的布局。

    ——「客廳得有壁爐。是真壁爐,冬天可以點火的。壁爐前放一塊圓形的米色真絲地毯,上面再擺一個雙人沙發……」

    眼前的場景和她當時說的一模一樣。

    孟阮揉揉眼睛,順著客廳、餐廳、廚房一一查看,最後繞回客廳靜立片刻,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

    「嘶——」

    疼的。

    孟阮的心境仿佛如夢之夢,迷迷瞪瞪又走上樓梯去二樓。

    走廊上掛著畫……畫的,都是她。

    一幅是她在車站等車,那時恰好下雪了,她伸手去接雪;一幅是她坐在窗邊做題,窗外的海棠花瓣飄落在她的肩頭上;還有一幅是她在舞蹈教室壓腿,夕陽餘暉籠罩在她周身……這些畫幾乎囊括了她的高中時代。

    它們從樓梯的牆面一路延伸,引領著孟阮走到二樓盡頭的屋子。

    推開門。

    屋子外圓是弧形球狀,中央放了一架白色三角鋼琴,外圍用整整一面彩色玻璃鑲嵌,別墅外路燈透進來的光映在屋子的地板上是一道道的彩虹。

    孟阮看呆了。

    她木然地走到鋼琴旁,琴面上還放了一幅畫——月江橋素描。

    「軟軟。」

    孟阮一怔,扭過頭時眼淚也掉了下來。

    沈奪西裝革履,胸口別了一朵鮮紅的玫瑰花,一步步向著女孩走去。

    「這幅畫原本是我要送給你的十八歲生日禮物。」他說,「可那時的我,沒有勇氣向你表白。這幅畫是我重新畫的,希望你不要嫌棄。」

    孟阮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她快速抹了抹,指著素描,問:「這是你畫的?」

    沈奪點頭。

    「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她聲音抖得厲害,「你畫了一幅一模一樣的?」

    沈奪再點頭。

    孟阮按著狂跳的心臟,一字一句地又問:「你、你把原來的、原來的畫扔在哪裡了?」

    沈奪垂眸,低聲道:「扔在了你過十八歲生日的酒店裡。我當時自慚形穢,隨手扔在走廊上就……」

    孟阮撲過去抱住了他!

    這張月江橋素描到現在還完好無損地鎖在孟阮臥室的柜子里。

    一開始撿到這幅畫,她只是被畫上的美景深深吸引;後來,她因為這幅畫去了夕江,重逢了沈奪;再之後,她將這幅畫小心翼翼地真藏起來,因為在她心裡,這幅畫就是她和沈奪緣分的那根紅線。

    沒有這幅畫就不會有之後的一切。

    可兜兜轉轉,原來一切早已經是命中注定——他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沈奪雙手捧起女孩的臉為她拭去眼淚,隨即單膝跪地。

    「我四個月前買下了這裡,你哥特批我改造了圍牆和這間屋子的玻璃。房本上寫的是你名字,這裡是你的家……可如果你願意,能不能也讓我住進來?我可以每天給你做飯,家務也都我來,只要你時不時地可以在這裡彈彈琴就好。只要、只要……」

    男人凝視著女孩,眼底滾燙。

    「只要你能讓我睡前可以吻你,醒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是你,我就心滿意足。」男人掏出懷裡的絲絨禮盒,裡面安放著鑽戒,「軟軟,嫁給我。」

    孟阮哭得泣不成聲。

    她看著無比虔誠的男人,問他:「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沈奪靦腆地笑了笑,回答:「大概在第一次見你時,你就進了我心裡。再也沒走過。」

    呆木頭!

    她竟然還以為他是在夕江才對她有了感情……

    他怎麼這麼能忍?這麼能藏啊?

    「軟軟。」男人傻傻地把禮盒托高,「好不好?」

    孟阮這都要點頭了,想起來什麼,又說:「那個蕭瀟是怎麼回事?你天天吃人家的愛心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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