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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那天是雙方發生口角後，他自己不小心撞到桌角磕碎了門牙，不是秦正陽打的。

    雖然沒有完全還原事實，但是也勉強說得過去，至少秦正陽不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秦正陽接到了許永石的電話，他答應了明天會回學校。

    鄭國泰親自發了一條信息給秦正陽。

    ----小陽，鄭叔相信你，趕快回學校上課，整理好狀態，加油！

    秦正陽覺得蠻暖心的，回了句。

    ----謝謝鄭叔的關心。

    ……

    沈櫻最近回家發現一個問題，宋青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

    有時候她出去兼職回來發現宋青還沒回，她問了宋青好多次都不肯說。

    這個周末，沈櫻特地哪也沒去留在家裡，等著一會兒跟蹤宋青去看看她到底幹嘛去了。

    早上，宋青悄悄開了她的門，又悄悄關上。

    沈櫻其實都知道，她被子底下蓋著的不是睡衣，是外出穿的衣服，就等著宋青來了。

    她知道宋青有個習慣，每天早上都會來她房間一趟。

    如果是上學，就是來叫她起床的，如果是周末，就是來看她還在不在的。

    宋青門才關上，沈櫻就從床上翻了起來。

    站在樓上看著宋青開大門出去後，她跟了上去。

    沈櫻這時才發現宋青最近越來越少穿她的那些緊身裙，皮外套之類的衣裳，越來越有大姨宋安的感覺。

    之前聽說她是為了買菜砍價才穿成這樣的，那現在呢？

    她跟著宋青走到大榕樹，又走到中央廣場，最後進了優佳百貨商場裡的一個叫「壹佰分」的生活超市。

    這麼早就來超市做什麼？買菜的話，不該去市場嗎？

    沈櫻一路跟到進超市裡面，看著宋青在超市里左饒右拐，很有目標性，完全沒有側目一下，不像是要買東西的樣子。

    到了前面一個拐角時，宋青忽然捂著臉往後看，嚇得沈櫻神經一緊馬上閃到一排貨架後面。

    再出來時，宋青已經不見了？

    沈櫻立刻跑上去，來到宋青剛才停留的拐角，她往拐角的深處看去，有一條條的塑料擋風帘子，上面還寫著「員工通道，顧客止步」。

    沈櫻發怵，心裡升起某種猜測。

    她回到剛才的貨架邊等了等，過了大概十五分鐘，果然等來了宋青的出現。

    宋青穿著工作服，推一個拉貨用的手推車，一箱箱的紙箱壘得很高，把她的臉擋住了大半，宋青從沈櫻身邊過時，她背過了身子，裝作在挑選商品的顧客。

    沈櫻繼續跟著她，看著她將貨物一件件拎出來擺上貨架，不停地重複低頭、彎腰、起身、抬頭這幾個動作，有的時候大概是累了，會給自己捶捶手臂、捏捏脖子、扭扭腰。

    旁邊有個也是穿工作服的女人走過來：「宋青，來啦！最近來得比較勤快哦！」

    宋青笑了笑，捏著肩膀說：「是呀，要給攢錢給我女兒買雙鞋子，她的鞋子我上次看了下，底都起來了。最近去逛看上一雙耐克，要八百。」

    那個女人幫她一起上貨，說：「這麼貴，耐克就是那個打鉤的牌子是吧。」

    「對啊。」

    「要我說，買不起就買別的牌子嘛，何必沖那個臉買雙死貴的，也不見得有多耐穿，我家孩子也吵了幾回說要買那個牌子，我沒答應。」

    宋青低頭笑得有些靦腆：「我閨女就是喜歡這個牌子，一直都穿這個呢。」

    那個女人吃驚狀：「你這真是豁出命寵孩子啊，別嬌慣了，以後出社會啥都適應不了，沒錢還天天問爹媽要。」

    宋青搖搖頭：「不會的，我閨女不會。」

    她們說的話全都落入了站在貨架另一端的沈櫻耳里。

    沈櫻靠在貨架邊，心裡有點澀澀的，眼睛也很酸脹。

    宋青，誰讓你這麼為我拼命了，我不穿耐克又不是會死。

    沈櫻走出超市後就去鞋店買了一雙不知名的牌子，寫著英文，還是亂拼的。

    晚上，宋青回到家，看到沈櫻門口擺了一雙新鞋，忙跑去看。

    「櫻櫻，你買鞋子啦！」

    裡面的人嗯了一聲。

    宋青拿起來左看右看，都沒看到她熟悉的標誌。

    「這不是耐克啊？」

    裡面的人又嗯了一聲。

    宋青放下鞋子，跑了進去，「你不是一直都穿耐克嗎？」

    沈櫻枕著頭，靠在床頭上，「換口味了。」

    宋青還是覺得奇怪，又說，「怎麼突然就換了，沒道理呀，都穿了十幾年了。」

    沈櫻不耐煩，「說了換了就是換了，你看我現在躺在粉色海洋里不是也好好的嗎？」

    她說完，宋青看了看房間。

    嗯，粉色的床、粉色的被套、粉色的窗簾布，一片粉海，當初死活說不住的地方，現在也住的挺開心。

    人，還真的會變。

    宋青嘟著嘴，說：「好吧……不過，你最近有沒什麼特別想要的呀？」她雙眼期盼地看著沈櫻。

    沈櫻瞅她：「你想幹嘛？」

    「沒有啦，就是……想看看你有沒什麼需求。」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