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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03:08 作者: 第一隻喵
    崔恕知道她的力氣根本不足以與自己對抗,便鬆開了她反擰在一起的手,她查德自有,忽地摟緊他的脖頸,飛快地在他唇上一吻。

    壓抑太深的愛意突然被點燃,熟悉的媚意幾乎在瞬息之間占據了全身,崔恕腦中一片空白,猛地摟緊了她柔軟的身子,帶著無盡的渴念用力吻了下去。

    唇舌糾纏,她的大膽很快變成躲閃,然而他怎能容她躲閃?只是箍緊她,牢牢釘住她,不讓她有片刻喘息的機會。兩個人都是生澀,況且他打橫抱著她,一隻手總是不方便,然而崔恕很快找到了關竅,將她放下來,背心抵在桌上,雙手捧了她的臉,讓這個急切躁動的吻慢慢安靜下來,纏綿起來,直到他聽見她細細的喘息聲,感覺到她在他身哦下軟成了綿,藤蔓一般地攀著他,迎向他,向他獻出自己。

    天地間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她,所有的一切,也只是一個她,他日夜肖想,志在必得的她。

    糜蕪原本只是想誘得他放開自己,好讓事情有個轉機,然而在他不容置疑的強烈攻勢之下,她腦中竟有片刻的空白。她從沒有想到過,崔恕竟然能如此熱情。他的這些渴念,這些迫切,都從兩個人緊緊相擁的身體,從唇舌之間傳遞給了她,咫尺之外,就是重重危險,可他依然披荊斬棘而來,只要帶她離開。

    有某個瞬間,她甚至有點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只想放任自己隨著他的指引,與他一起沉淪。他必定已經打點好了一切,她可以像他說的一樣不去理會,只是依賴他就好。

    然而下一息,指尖觸到一點涼,是那個花瓶。糜蕪驟然清醒。

    崔恕察覺到了她的變化,她在他面前從未如此柔軟過,心中一陣狂喜,卻在此時,後頸上突然一點涼,卻是糜蕪重又握住了那個花瓶,正正地對著他,激盪的情緒中瞬間散去,崔恕有片刻的怔忪,她卻立刻掙脫他的桎梏,微微喘/息著說道:「崔恕,我不走,你快走吧,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他只要一反手,立刻就能制服她,然而此時,灰心的感覺超過了一切,崔恕慢慢地鬆開了她,一言不發地向外走去。

    他不知道她想要什麼,此刻的她收起了那些算計,卻也牢牢地掩藏了好了自己的意圖,讓他無從窺探。她對他已無所求,從前她求著他時,尚且還是最無情的那個,更何況此刻她已不再需要他,下起手來越發狠辣,一刀一刀紮下去,不管他是不是能承受,只是不肯停手。

    手搭上門栓,心底的怒意突然翻湧上來,崔恕猛然轉身回頭,一個箭步追上去,牢牢抓住了糜蕪,壓抑的愛恨在此刻盡數爆發,崔恕扣緊她的細腰,將她整個拖向自己,一字一頓地問道:「為什麼?」

    糜蕪知道自己不能說實話,以他的性子,若說她是怕連累他,他越發不會拋下她。糜蕪帶了笑,輕聲道:「不為什麼。你走吧,我沒興致跟你胡鬧了。」

    「沒興致?你跟我,是胡鬧?」崔恕壓低了聲音,怒意卻壓不住。

    他奪過她手裡的花瓶重重地扔在床上,跟著扣住她的後頸,讓她一張嬌艷的臉被迫迎向他,暗夜之中,眼波中漾著水色,紅唇上散發著誘惑,她分明向他綻放了自己的媚色,就連她的呼吸,到此時都因為他不能平穩,然而她卻還是能這樣輕描淡寫地瞧著他,口中說著無情的話:「對呀,沒興致了,不過如此。你走吧,我困了,我還要睡呢。」

    崔恕緊緊擁著她,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蜿蜒的曲線貼著他強健的身體,媚意衝擊著理智,恨意又讓他想奪走她的一切,逼迫她向他臣服。

    糜蕪覺得被他箍得有些疼痛,她並不掙扎,只是看著他,輕輕一笑:「崔恕,你只會用強嗎?」

    崔恕冷冷說道:「只要有用,用強又何妨?」

    「崔恕,」糜蕪低低地叫著他的名字,「我可是陛下的女人,雖然沒有封號,你是不是也得叫我一聲母妃?你這會兒走,我就不聲張,否則我叫起來,你絕對跑不掉。」

    「母妃?」崔恕冷冷一笑,「你拿什麼做我的母妃?」

    「憑我是陛下的女人。」糜蕪嫣然一笑。

    「呵。」崔恕稍稍放鬆一點,讓她與他相對,看著她的眸子慢慢說道,「陛下日日獨寢,你什麼時候是她的女人?」

    黑暗中,他窺見她嬌艷的面容上突然掠過一絲驚慌,握在手中的柔軟身子瞬間繃緊了,她紅唇微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茫然地啊了一聲。

    沒錯,她不是皇帝的女人,皇帝如此待她,自然也不是要她做自己的女人。她應該早就知道,但她竟然從未吐露過分毫,只讓他在無底深淵中苦苦掙扎,這個該死的女人!

    ——可他竟然還是如此愛她,只要她略略勾勾手指,他就不可控制地沖了過來。

    糜蕪看著崔恕,心頭從未如此慌亂過。他什麼時候知道的?怪不得今夜的他竟打破之前的禁戒,如此肆無忌憚。該怎麼辦?

    她定定神,微笑著說道:「你從哪裡聽來的胡話?我在陛下身邊這麼久,素日的情形,你都是看見的。」

    「陛下不會納你。江糜蕪,無論上天入地,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崔恕一隻手牢牢扣住她的下巴,沉聲說道,「你跑不了。」

    「咚」一聲,房門突然被踢開,崔道昀扶著牆,喘息著說道:「崔恕,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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