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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03:08 作者: 第一隻喵
    郭元君不動聲色地端起茶碗,笑道:「具體怎麼張羅,改日再請靜妃和胡昭容來商議吧。」

    眾人會意,很快走了個乾淨,郭元君起身向外走,低聲向芳華問道:「國公可說了什麼事?」

    「只說是急事。」芳華道。

    郭元君心裡咯噔一下,看樣子,是大事。

    鎮國公郭思賢候在偏殿中,聽見門外腳步聲響,連忙迎上去,看見郭元君便要下拜,郭元君雙手扶住他,低聲道:「免禮。」

    芳華帶上門,郭元君扶著郭思賢在椅上坐下,問道:「父親這時候進宮,有什麼事?」

    「剛剛收到消息,秦豐益和江南道一十二名官員盡數失蹤,」郭思賢低聲道,「江南有變。」

    郭元君吃了一驚,忙道:「幾時的事?」

    「秦豐益七天前告病不出,昨日才被發現,一家老小都不在節度使府衙內,臣心裡想著,應該是七天前就已經著了道。」郭思賢緊鎖雙眉,「只是不知是誰下的手,竟然一點兒消息也沒傳出來。」

    郭元君沉聲道:「除了皇帝,還能有誰?」

    郭思賢搖頭道:「來的路上我細想了一遍,陛下的心腹這些時日都沒有出京,江南那邊又都是臣的人,不像是陛下。」

    郭元君冷笑一聲,道:「父親不要只看這些,就看誰最想扳倒郭家。」

    她說著話,眉頭便皺了起來,神色也嚴厲起來:「當初我就說那錢拿不得,早就讓父親管束好郭駿陽,父親總不放在心上,這下可好,郭家遲早要壞在他手上!」

    政通六年江南水患,朝廷下撥八十萬兩賑災銀,郭駿陽那時正要在城外建別院,手裡銀錢不夠,便打起了賑災銀的主意,等郭元君知道的時候,郭駿陽已經以鎮國公府的名義,向秦豐益要走了五十萬兩白銀。

    郭思賢由不得分辯道:「是娘娘的兄弟背著臣向秦豐益要的,秦豐益那廝只顧著巴結,不辨真假,竟然真給了他,臣收到消息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一切都城定局。」

    「父親當時大可以聽我的勸,把銀子退回江南,也還不算太晚,可父親卻自己截下了一半,」郭元君帶著怒氣說道,「郭駿陽本來就是個沒輕重的,見父親也是這樣,越發膽大起來,這兩年打著國公府的旗號在外面四處撈錢,連我在宮中都有耳聞,也難怪陛下不能忍!」

    郭思賢這些年手握兵權,生殺予奪,也不怎麼能聽得進不順耳的話,便道:「若不是截下那些銀子往西疆打點,陛下早裁了臣的兵權,國公府哪有如今的顯赫地位?臣這些年兢兢業業,為的都是娘娘和太子殿下,過去的事說也無益,眼下臣的人正從節度衙門向外追查秦豐益的下落,以娘娘的意思,該怎麼辦?」

    「把人手放在進京路上,」郭元君道,「既然拿了秦豐益,肯定要進京面聖,到時候半路上劫下來。」

    她右手五指併攏,做了個殺的動作,郭思賢會意,道:「臣收到消息後,已經命人往水陸兩道進京路上沿途查找秦豐益的下落,進京的四面城門方才也都傳下了話,進出都要檢查,只要有江南的人露面,有死無活。」

    郭元君點頭道:「好。」

    她想了想,眉頭越皺越緊:「若是陛下的心腹都沒出京的話,這事又是誰去辦的?」

    城南一處宅院外,崔恕翻身下馬,從鞍袋裡取出一個包袱,邁步走進院內,堂屋的門虛掩著,崔恕上前推開,先前在城郊見面的白髮老者正坐在窗前看書,含笑向他說道:「回來了?」

    崔恕近前行禮,沉聲道:「幸不辱命。」

    老者指了身前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問道:「人證贓證今在何處?」

    「西郊。」崔恕道,「此時郭思賢應當已經收到了消息,須得想個法子把人證帶進城。」

    老者想了想,道:「此事我來安排,明日必定將人帶進城中。贓證你可帶來了?」

    崔恕將包袱放在桌上,道:「來往帳目和涉案人員的口供,都在這裡面。」

    「很好,」老者道,「我這就去面聖,你暫時在此候著消息。」

    老者走出去兩步,又回頭向崔恕說道:「你立下大功,陛下定然會昭告天下,恢復你的身份,明恕,你可還記得為師給你取這個表字,有什麼含義?」

    「敏銳曰明,寬仁為恕,」崔恕沉聲道,「弟子一直記得。」

    「很好,」老者道,「當年陛下為天下計,不得不送你出宮,你回去之後,要時刻記著這兩個字,守好為人子為人臣的本分。」

    崔恕垂眸不語,半晌才道:「是。」

    作者有話要說:  女人多的場面,你一句我一句的,實在太刺激了,哈哈

    第59章

    入夜時分, 芳華上前輕聲稟報導:「陛下還在明堂聽謝太傅講經, 尚未回宮。」

    郭元君蹙了眉,道:「謝庭怎麼揀這時候來了?」

    「謝太傅上個月偶感風寒, 錯過了例行的講經, 所以改期到今日。」芳華道。

    秦豐益剛剛失蹤,謝庭就來了……郭元君沉吟片刻, 吩咐道:「去查查這一個月里陛下見過哪些人, 尤其是跟謝家有關的人,明日報給我。」

    謝家雖然一直都是一副中立的姿態,但是謝庭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夤夜入宮, 實在讓人疑心。

    芳華答應著, 又道:「奴婢收到消息,江糜蕪入宮前兩天, 她的祖庶母劉氏突然暴病臥床, 據說當天江糜蕪還讓人封了院門,又傳了廚房的人審問,之後她的嫡母顧氏帶著家裡一個表姑娘, 去了江氏家廟白雲庵靜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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