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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03:08 作者: 第一隻喵
她的臉與他的臉幾乎要觸碰到一起,嫣然的紅唇那麼近,幾乎要吻上他的臉頰,崔恕在一瞬間下意識地想要攫取品嘗,跟著卻猛地鬆開她,道:「你對所有的男人,都是這樣嗎?」
糜蕪低低地笑了起來,幽細的香氣從青絲間,肌膚里,從唇從齒,一點點蔓延包圍,像織了一張天羅地網,密密地纏住了崔恕。她水色瀲灩的鳳眸從眼尾處斜斜地睨了他,輕軟的聲音直勾勾地往他耳中心中鑽:「你在吃醋?」
崔恕移開目光,淡淡說道:「你一向喜歡高估自己。」
然而心中卻前所未有的不確定,這種郁燥的情緒,難道,就是所謂的嫉妒?
糜蕪笑意更深。他連看都不敢看她,她不信他真的對她無動於衷。她帶了幾分調侃,輕聲說道:「你一向喜歡口是心非。」
崔恕眸光一冷,轉過來看著她,道:「你要攀附上最強的,所以,才來找我?」
糜蕪心中一緊,背心上一點涼意迅速上升到後頸,停在他的手剛剛按住的地方。
不是巧合,她跟劉氏說的話,她跟窈娘說過的話,眼前這個男人,全都知道。他比她想像的更強,更危險。他這樣密切注意著她,難道只是男人對美貌女子的留意,難道沒有別的意圖?
不,他不是輕易就為美色迷惑的人,那麼他,必定是別有深意。窈娘的突然失蹤會不會與他有關?
糜蕪微眯了眼睛,撤開一點,打量著崔恕。即便與他無關,他也一定知道窈娘的下落,無論如何,今夜都要從他身上得到點什麼。
嫣紅的唇角微微翹起,糜蕪慢慢直起身:「最強的在宮裡,你也喜歡高估自己。」
崔恕瞬間被激怒。最強的,只能是皇帝嗎?
糜蕪還未站定,後頸上又是一緊,崔恕再次制住了她,他手上用力,逼著她向前,幾乎要將她按進懷裡,他目光灼熱,聲音卻是冰冷:「是不是誰最強,你就向誰投懷送抱?」
他的力氣太大,糜蕪在他手中,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不得不隨著風浪向他懷中投去,然而小舟自有自己的意志,在起伏跌宕之中,只是拼盡力量抗拒。
這無聲的抵抗更加激起崔恕的怒意,他幾乎毫不留情地,壓制著她纖細的身體,直到即將與她蜿蜒的曲線相觸的一剎那,才倏忽鬆手,於是她被自己掙扎的力量帶著,踉蹌著向後退,看看就要撞上尖銳的桌角。
這一瞬間,崔恕下意識地探手向前,抓了她的指尖,只是輕輕一帶,便使她遠離危險,又向著他撲來。
糜蕪也生出了怒意,她討厭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電光石火之間,她拿定了主意,既然要較量,那便較量,他固然強大,然而她,卻也不差。
崔恕在即將相觸的剎那,再次鬆開了她,然而糜蕪卻不肯退,她借著這一撲的餘力,柔軟了腰肢,順勢低下去,伏在他膝上。
他盤膝坐在蒲團之上,她便一隻手撐著蒲團,另一隻手撫著他石青色的袍,將一張玲瓏的臉微微側了,貼在他膝上。
崔恕一驚,下意識地便要推開,卻聽她幽幽說道:「世事艱難,我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自然愛慕強大的男人。」
萬千青絲紛紛披拂,從她肩頭滑下,停在崔恕膝上腿上。崔恕的指尖觸到一點,才發覺她的發還是半濕,那點水汽氤氳在指尖,揮之不去,漸漸地,染得他心裡也浸了水意。
她自然不是弱女子,她的美色媚色,便是最鋒銳的刀,而她,是技法嫻熟的持刀人。崔恕低垂眼帘看她,一種前所未有的激盪情緒迅速升起。她要強大的男人?很好,他正是強大的男人。
崔恕慢慢撥開她臉前的髮絲,捏了她的下巴,迫得她抬頭看他,問道:「你覺得誰最強?」
「也許是宮裡那位,」糜蕪保持著仰頭的姿勢,媚眼如絲,絲絲都向他纏來,「也許是別人。」
別人,竟然還有別人?崔恕下意識地加重了手上的力氣,糜蕪吃疼,卻只是眨了眨眼睛,輕聲道:「也許是你。」
圖窮匕見,說到底,她的目標還是他。崔恕鬆開手,淡淡道:「我沒興趣。」
「是嗎?」糜蕪另一隻手也從蒲團上移到他身上,整個人失了支撐,便像春藤一般,起伏蜿蜒,盡數在他膝上,「我可是,難得給人機會呢。」
她分明有求於他,卻偏要表現得像要施恩於他,絲毫不肯放低了身段。她可真是傲慢,可這種傲慢,也讓人慾罷不能。
崔恕心緒不定,卻在此時,突然察覺到她細細的手指隔著石青色的袍,似有意似無意地,輕輕在他腿上劃著名。
一種戰慄般的感覺迅速布滿周身,頭皮有些緊,有些麻,心跳快起來,呼吸急促起來,思緒飄忽起來。
崔恕猛地抓住她那隻到處惹火的手,低喝道:「放肆!」
「你弄疼我了。」糜蕪的臉貼在他膝上,又抬起眼皮看他,「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
「怕?」崔恕冷冷一笑,「我還從未怕過誰。」
下一息,他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扯離,她猝不及防,滑落在地,他便欺身而上,停在她的上方:「你盡可以試試。」
背心一半貼著冰涼的地面,另一半貼著細軟的蒲團,男人的臉懸在上方,強健的身體劍拔弩張,散發著強烈的壓迫感,糜蕪猛然意識到,她面對著的,是個強大的男人,儘管他冷淡克制,但他,也可以輕而易舉地摧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