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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01:02 作者: 縝白
「想跑?晚了!」陸豐成快步上前堵住去路,一手將她攔著,另一手就要來摸人。
那手還未到唐念錦跟前,她便聽見一聲慘叫和脆響,抬頭細看,原是陸宴單手輕輕鉗住陸豐成的手腕,往後一折。
動作行雲流水,乾淨利落,似乎沒怎麼使勁,只是輕輕一撥一打,便讓這姓陸的慘叫連連。
「你敢打我?!」陸豐成沒想到有人敢對自己動手,原本只是打算搶人,此刻卻是向幾個家僕下了狠狠教訓那小子的命令。
唐念錦卻是愣住了,陸宴會功夫?
另幾名家僕此時也從身後撲了上來,卻被陸宴幾下打的趴地叫喚。他們本就只是跟著陸豐成狐假虎威的流氓閒手,只慣以強欺弱,別說被人打成這樣,就算還能站起來,也不會為了陸豐成而拼命。
是以此刻在地上癱著,叫聲里也摻了三分假意。
而陸豐成托著脫臼的手臂,面上有些懼怕,但仍強撐著威脅道:「你今日打了我,我可記住了,有本事你……你留個姓名!」
陸宴的動作乾脆,又是以巧力撥千斤,只攻要害,轉眼間將人解決了,身上卻連灰土都未粘上半分。
他朝陸豐成走了幾步。
對方立刻抬頭想擋一擋,後退幾步,卻牽動傷處,疼的嘴歪了歪。
「你……你別過來!」陸豐成也知道目前若是打下去,必然是自家吃虧,便一邊後退,一邊放了幾句狠話:「你不說也沒關係,只要在這彭城,我不愁找不到你這小子!」
目前還是回去般救兵要緊,這小子長得引人注目,屆時隨便一打聽,他還能跑了不成。
便罵了幾句,帶著家僕急急跑了。
那小攤主瞧見全程,也晃悠著站起身來:「小陸爺,您也瞧見了,這陸豐成近日來在彭城可是為非作歹。若是二老爺還在世,他們父子如何敢這般行事!」
他一邊嘆息,一邊拍著身上的灰土。唐念錦見他年紀輕輕,看上去比陸宴還小個幾歲,多半與自己這具身體同齡,說話做事卻老練得很。
這攤主衣著簡陋,臉上蹭花了些灰,卻看著是個精明討喜的小少年,身子雖矮小,但卻精神。
那臉上還有道血痕,多半是先前的碎瓷片劃的。
唐念錦見他傷口有些長,還在浸血,便將自己的帕子遞給他:「你擦擦臉上的傷口,別讓灰土進去,若是感染就危險了。」
「多謝姑娘。」那小攤主連連道謝,「姑娘心善,小陸爺同陸二老爺一般,也是好人。可若真是讓陸豐成父子當了彭城的主,我們哪有好日子過。」
又心疼地看著這一地碎片,「這都是我賒來的東西,如今被他砸了……唉,也怪我,方才見著陸豐成過來了,忙著照顧其他看東西的人,怠慢了他。誰想得到他看得上我這攤上的小玩意兒,便隨手拿個小瓷人讓他看看。這才惹了禍。」
「既然是他不對,何不告他一狀,讓他賠你損失。」唐念錦不解道,「你告他一次,他自然不會再如此囂張,橫行霸道。他的靠山若真是彭城主簿,也不是沒人治得了他們。」
唐至文新官上任,雖為人謹慎圓滑了些,但也不至於立刻便與這城裡的地頭蛇勾結起來。唐父雖待她冷漠,但為官方面,也並不似一些貪官污吏,奸詐小人般。
更何況,他若是能讓這地方的主簿壓自己一頭,日後的日子定不會好過,堂堂知縣的位子想要坐穩,就必須管好下面的人。
陳主簿收了陸豐成父子的好處,唐家可沒有,單這一點,唐至文便不會站在他們那邊。
「姑娘想的簡單了,這年節將至,州官縣衙都放了日子,別說門敲不開,即便進去了也無人受理。待過了這繁忙之日,又到了二月,自二月初一到十月初一,官府皆不受理民間的糾紛。」小少年擦了擦臉上的傷口,疼的微微皺眉,又繼續道,「拖到十月去,我又如何能告得了他?屆時即便成了事,日後我在這彭城也不用來做生意了。」
陸家家大,幾乎控制著慈州的大半瓷器生意,別說這彭城,就是慈州,只要陸豐成成了陸家的主人,他放出話來,便沒人能在這兒做下去。
「如今只能算我運氣差,認栽了。」這少年又擠出笑容來,「姑娘不必為我擔心,這帕子……」
他小心看了看唐念錦,道:「我這一用給弄髒了,回去我洗乾淨了,給您送過去。」
又轉頭對陸宴道:「小陸爺此次回來,也瞧見陸豐成的模樣了,他們父子蠻不講理,您日後小心些。」
唐念錦點點頭,替陸宴誇下海口:「你放心,陸宴既然回來了,便不會讓那些人稱心如意。」
少年見她直呼陸宴名字,不似尋常婢女,心中也不好猜測,便道:「我姓殷,大家都叫我小尚,若是姑娘和陸少主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可來城南尋我。只是這幾日我躲一躲那個凶煞,不會再來。」
「我幹活勤快,認識的人也多,要有什麼需要問的,來找我便是。」又道自家是城外殷家村的,平日裡四處倒賣瓷器瓷具和一些有趣的小玩意。
唐念錦只與他說自家姓唐,這幾日住在陸宴莊上,手帕便不必還了,免得他在跑一趟。
……
陸家的舊宅在城東,是陸興黎經商賣瓷發了家,在自家原本的舊屋推塌後,又買了周圍幾塊地,原地修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