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看煙火

    115：看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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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我，這……」

    他幹嘛突然讓她穿女裝？而且，他居然還穿了男裝。

    難道，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

    他可以在人前露面了？

    很多的問題憋在心裡。

    聽到那聲娘娘，夜無暇擰了擰眉。

    「小櫻，喚我無暇，以後，也不用再著男裝了。」

    以後再也不用著男裝？

    原本以為只是今晚讓她穿女裝而已，她以後都不用扮作男人？

    難道這宮裡出了什麼事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

    夜無暇並沒有為她解惑，只是繼續說道：「今天晚上有廟會，我們去看花燈，還有，接下來的日子，你就待在我的身邊吧。」

    能不能告訴她為啥？

    可是夜無暇沒有看她。

    很明顯，他並不想告訴她。

    「娘娘……」

    讓她突然喊他無暇，她覺得好難，但是夜無暇那雙幽暗的眼直勾勾看著她，她心底一顫，連忙換了稱呼。

    「無暇。」

    不自覺地吞了一口口水。

    夜無暇聽得她的聲音，滿意地笑了笑，「小櫻，你先換衣賞吧。」

    「哦，那你……」

    見他還呆愣地坐在那，白櫻尷尬的笑了笑。

    「我，外頭等你。」

    習慣了女人的身份，差點忘記了，男女有別，她是女子，而他是男子，男女授受不親，他不應該待在此處。

    看著夜無暇倉皇的模樣，白櫻忍不住嘴角一晚。

    這幾日，還是她第一次發笑呢，想不到夜無暇還有那樣的表情。

    在這古代，她還沒有穿過女子的衣裳，夜無暇倒是細心，還留下了阮天心。

    她上了馬車之後就默默地為她穿衣、梳髮髻、裝扮，在一旁一言不發。

    馬車內，安靜的只有他們的呼吸聲。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對她充滿敵意的阮天心，似乎對她友善了許多。

    想了想，白櫻問道：「你，不恨我了？」

    阮天心淡然地笑了笑，「奴婢從未恨過你。」

    「是嗎？」這句話她可不信。

    「是的，奴婢只是，不想你傷害他。」

    阮天心嘴裡的他，指的應該就是夜無暇了。

    「你喜歡他？」

    早就看出這個阮天心對夜無暇不一般，之前她不知道他是男子，所以沒想明白。

    拿著梳子的手微微一頓，阮天心嘴角閃過一抹苦澀。

    「他喜歡的是你。」

    這次，輪到白櫻不自在了。

    「你別亂說，我與他沒有什麼！」

    原本阮天心不想多嘴，但是想到夜無暇的付出，她這一顆心就跟刀子剜了一般。

    「白姑娘，求你，不要讓他傷心。」

    阮天心的聲音有些哽咽，白櫻呵呵一笑，聲音如風鈴一般清脆。

    「阮姑娘，我哪裡有讓他傷心的本事。」

    說到這，心頭卻是不自覺的浮上一個人影，清冷絕然，俊逸脫俗。

    「好了，我讓他進來。」阮天心將她裝扮好，離開之前，她低聲說了句，「他做的一切，只是想要保護你。」

    待坐在軟墊上，耳邊浮現起阮天心的那番話。

    「換好了嗎？」

    帘子被一隻修長如玉的手挑起，一道頎長的身影上了馬車。

    馬車內掛了一盞昏黃的油燈，淡淡的金光照在女子姣好的容顏上，夜無暇見過她著女裝的樣子，但那已是多年之前，那時候的她稚氣未脫，但是一雙眼眸靈動而又清澈。

    而現在的白櫻，如一塊被打磨好的璞玉，渾身散發著一股讓人著迷的氣息。

    「很好看。」

    白櫻一愣，目光迎向他，「這身衣裳很好看。」

    「我說，你很好看。」此刻，夜無暇眼裡的溫柔讓白櫻心思有些恍惚，「而且，這套衣裙本就是為你為備，我還怕你不喜歡呢。」

    白櫻嘴角扯了扯，「無暇，你不用對我這麼好，你知道我……」

    似是知道她要說什麼，夜無暇打斷她。

    「我知道，我對你好，與你心裡的人沒有關係。」

    白櫻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與她之前所認識的涼貴妃大相逕庭。

    其實，夜無暇真的挺不錯的。

    只是一個人的心真的很小，她心裡早就被連月昭填補的滿滿的。

    「無暇，我……」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不是想看廟會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

    看白櫻一臉疑問，夜無暇輕笑，「你從前說的，可能不記得了。」

    白櫻暗想，估計是原主白櫻說的吧。

    「也許吧，從前的事，真的記得不多了。」

    這句話之後，馬車內徹底沉默了。

    「到了。」

    不久後，馬車停了下來。

    先下車的夜無暇將他那雙骨節分明是手遞給了她。

    白櫻也不是扭捏的人，將手放在他的掌心。

    觸及，一片冰涼。

    不像連月昭，他的手，他的身子一向很暖。

    再次不經意間想起那個想要遺忘的人，白櫻暗罵了幾句。

    回過神，夜無暇還牽著她，似乎沒有放手的意思。

    「無暇。」

    她想要抽離，他卻抓的很緊。

    「你看，廟會開始了，人這麼多，別走丟了。」

    夜無暇看著她，眼神似乎還帶著一絲請求。

    曾經連月昭說過，如果走失了，一定要在原地等他，他一定能找到她。

    「走吧。」

    見他神遊，夜無暇逕自拉了她走向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看著那些嬉笑打鬧的孩童在燈火輝煌的大街上穿梭。

    不知道阿狸怎麼樣了，自從白以晟走了以後，她也沒有再見過他，蛋蛋也再次失蹤了。

    全世界，似乎就剩下她一人了。

    在現代的她亦是習慣了一個人，從未覺得孤單，在這古代，卻是第一次感覺到一個人的冷清。

    人就是這般，一旦得到過，就害怕失去。如果註定要失去，當初就應該不要得到。

    這樣，就永遠不知道那些美好，她的心也不會那麼痛了。

    各色貨物五花八門，各類民間藝術都在表演營生。

    「小櫻，喜歡這個嗎？」

    見白櫻的目光在一副面具中流連，夜無暇在攤位前停下了腳步。

    「不喜歡。」

    掙脫他的手，白櫻轉身離開。

    夜無暇追上她，「不是喜歡嗎？」

    「誰說我喜歡的，我不喜歡。」

    她的目光明明有眷戀。

    「等會有煙花表演。」

    「哦。」

    「想看嗎？」

    回去也是一個人，沒有事做，看這夜無暇似乎很有興趣，於是，白櫻點了點頭。

    「恩。」

    看她面色有些蒼白，擔心她身子還沒恢復，夜無暇柔聲問道：

    「累了嗎？」

    「不累。」

    「餓了嗎？要吃東西嗎？」

    白櫻搖搖頭，「不餓。」

    「晚上風涼，披上吧。」

    「不……」

    用字還沒說完，夜無暇已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開為她罩上。

    夜無暇這次出門，身邊帶著的人不多，除了阮天心和夜拂，還有幾個身量較高的男子。

    身邊的阮天心跟在兩人身後，看著他對她的關切，雖然說了要放棄，但是心口還是忍不住的難受。

    自從上次刺殺回來之後，夜無暇的臉上再無任何表情，沒有悲傷沒有歡喜，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一般。

    可是現在，她居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淡淡的笑容。

    他是真的很喜歡她。

    女的樣貌姣好，渾身散發著一股冷艷高貴的氣質，男的明俊仙姿，五官俊秀到無可挑剔。

    兩人如此般配，惹得街上的男男女女紛紛駐足。

    「將這個帶上。」

    夜無暇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個面具遞給她。

    那是一個織女的面具。

    白櫻恍然看著，當初，她和連月昭在七夕之夜，他是牛郎，而她帶的是織女面具。

    只可惜，到最後，他們都沒有許願。

    所以，現在他們天各一方了。

    「這已經不是那個面具了。」

    黯然離開熱鬧的街頭，夜無暇帶著她來到城內頗為有名的望江樓。

    在這裡，能看到全部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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