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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9:25:02 作者: 有陸
可無論多晚回去,都逃不過沈季嶼的索求。
他像是在用這種方式證明他的存在感,順便折磨她。
半個月下來,謝清瑰是肉眼可見的憔悴。
辦公室的同事都看出了端倪,趁著閒暇的時候問她:「小謝,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啊?看起來狀態不太好。」
謝清瑰一愣,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是沒睡好覺吧。」跟她關係比較好的辦公室蘇姐端著水杯走了過來,關心地看了看她:「瞧,你這眼底都發青了。」
「是…最近休息不太好。」謝清瑰勉強笑了笑,拿著手機站起來:「蘇姐,我出去一趟。」
她慢慢走到了走廊盡頭空無一人的安全通道,一路都在心中組織著語言。
然後從通訊錄里翻出嚴桓之的電話,撥了過去。
對面秒接,嚴桓之驚訝的聲音傳了過來:「謝小姐?」
「嚴醫生。」謝清瑰聲音急促,直接說:「您能不能幫幫我?」
「……幫你?」嚴桓之遲疑地問:「幫什麼?」
「我知道我這個請求很不合情理,很離譜,但是我找不到能幫我的人了。」謝清瑰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她咬了咬牙,一鼓作氣地說:「我父親在德國慕尼黑的醫院,你有辦法能瞞過沈季嶼把他轉回國內的醫院麼?」
謝清瑰也知道這件事去求嚴桓之很不現實,但她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不是醫生,對其中的彎彎繞繞一竅不通,也不認識什麼醫生朋友,除了嚴桓之。
雖然,他們算不上朋友。
可是如果在沈季嶼身邊繼續待下去的話,謝清瑰怕自己會瘋掉。
她厭惡他的體溫,接觸,一切……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走進瘋狂的境地,從而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來。
「嚴醫生,您幫幫我吧。」謝清瑰緊緊攥著手機,眼睛裡閃著水光:「你幫幫我,我會特別感謝你,我一定會報答你的,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謝、謝小姐,你冷靜一點。」嚴桓之已經能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來她精神不太正常了,他咽了口口水,強自鎮定地勸說:「慕尼黑那家醫院我知道,嶼少那朋友霍華德是主治醫,你說想把你父親偷偷運輸回國,怎麼可能避開他的眼睛啊?」
「就算是醫生也不能不顧家屬的意願把病人強制留在醫院吧?」謝清瑰咬了咬牙:「我只是沒有運輸的渠道。」
她知道嚴桓之一定有,只是他不一定想幫自己。
對面大概知道謝清瑰是個不好騙的,一時也沉默下來。
「對不起。」謝清瑰心一點一點地沉下來,半晌後嘆了口氣,低聲道:「嚴醫生,我不該為難你的。」
她也實在是太急迫了。
嚴桓之是沈季嶼的朋友不是她的,怎麼可能為了她的事情和沈季嶼撕破臉。
說罷,謝清瑰就要掛了電話。
「等下。」嚴桓之卻叫住了她:「你打算怎麼做?」
「我不可能因為受了威脅就一直在他身邊待著。」謝清瑰靜靜道:「大不了玉石俱焚。」
只是她現在還沒有這個勇氣,才苟且生活著。
但是……早晚都會有的。
謝清瑰說完,掛斷電話。
-
實際上,沈季嶼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和寧鳶強行解除婚約後,輿論鋪天蓋地而來,徽銘的股價都一直是跌的狀態。
內部外部都是重重壓力,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個電話撥到他的手機里,就算被喬程攔了大半,每天也是焦頭爛額的地步。
沈季嶼心煩意亂之下,乾脆換了手機號,只告訴了關係最近的幾個朋友。
但有的時候關係近,不代表就不會翻臉。
這天沈季嶼難得早點下了班,第一時間回了淮陽路的家裡,進門就看到謝清瑰已經回來了,正坐在鋼琴前彈奏。
這還是他們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在天沒黑的時候碰到,沈季嶼莫名有幾分激動,雖然,謝清瑰彈的是一首他不太愛聽的曲子。
這是他們決裂那天她彈的鋼琴曲,後來他才知道這曲子名叫《strom》。
風暴,隨時都會席捲而來的哀傷風暴。
沈季嶼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些。
「清清。」他走過去,輕聲問:「換一首彈吧。」
謝清瑰充耳未聞,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繼續彈自己的。
沈季嶼本來就是強裝出來的笑意一僵,抿了抿唇。
他剛要再次開口,大門那裡就傳來一陣急促的門鈴聲。
知道他這個住址的人少之又少?誰會找上來?
沈季嶼皺了皺眉,走過去從可視屏幕中一看,卻意外發現是傅景逸的身影。
他一愣,連忙打開門:「你怎麼……」
話音未落,就被他一拳重重地打在下巴上。
沈季嶼毫無防備,傅景逸這一拳又是使盡了全力,一時之間他竟然被打的倒退兩步,踉蹌著差點倒在地上,牙齒磕到嘴唇出了血。
男人長眉緊蹙,也來不及說什麼,連忙用手捂住了唇。
「過來。」傅景逸卻彎身揪起他的衣領,一向戲謔的眉眼像是覆了一層冰霜,問他:「是你找媒體公布解除婚約的事情的?」
「是。」沈季嶼抽了一張紙捂住嘴唇,同樣冷冷地回答:「怎麼了?」